“去去去......”
镇子里多了一个小乞丐,她和别人不同,无论去哪都会被驱赶,因为她浑身漆黑,单薄的衣服上有不少乌鸦的羽毛。
“又不同了。”
王铁柱嘀咕了一句,原本编写祁慕思剧本的人,是让祁慕思的养父祁铭死掉后,镇子里风月馆的老板娘看出了祁慕思长大后会是美人,所以收留了她,和原本的剧本一样,一辈子都在风月场所里供人玩乐。
然而这样的命运却在祁慕思在广场上待了一个月后改变了,原本想要把祁慕思带走的老板娘,突然间中风了。
乌鸦群始终会跟着祁慕思,镇子里的人都说这个女娃是丧门星,祁铭和宾客说的话,传出去后变味了,不少人都觉得是这个女娃给祁铭带来了灾厄。
战事基本已经结束了,一个新的王朝建立了,太平又再度降临。
祁慕思走在大街上,双脚的鞋子早已破了,因为她又长大了一些,鞋子穿不下,头发已经很长沾满了污秽,完全打结,脸上黑乎乎的,双手满是污泥。
乞讨了一天祁慕思只要到了一点点吃的,但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去到了镇外一处早已倒闭破败的庙宇,祁慕思安心的躺在了墙角。
觅食结束的乌鸦们也回来了,它们还是给祁慕思带来了一些东西,有吃的还有一些小物件,祁慕思麻木无神的双眼这才有了光彩。
阮嘻嘻还在调查具体的情况,王铁柱有些揪心,他从没想过这个恶毒的女人,会有这样的人生。
但转念一想,哪一个站在顶点的人都有不堪的过去,虽然问了几次阮嘻嘻都不说要让王铁柱做什么,但王铁柱推断,阮嘻嘻他们还在调查某些事。
必须得找到源头才能确定方法,这是王铁柱目前能想到的。
日升月落
呱呱呱
祁慕思发出低沉而嘶哑的叫声,她变得不再说话,人类的语言她虽然听得懂,但从来不会和人说话。
乌鸦们回来了,闲着一些钱币和碎银子,祁慕思拿到手里后,便去了市集,买了吃的和一些米,她理解了钱的重要性,有钱就可以买到吃的。
乌鸦们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会钻入一些人家里,找到钱后叼回来。
祁慕思已经六岁了,她浑身脏兮兮,几乎看不出面容来,她只和乌鸦们为伴,无论她到哪里乌鸦们都会跟着。
然而祁慕思的怪异举动,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因为她每天都会拿着钱来买吃的。
镇子里也有人发现自己的钱失窃了,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祁慕思,有人报官了。
破庙的外面,来了一些差役和不少人,祁慕思被拽了出来,押到了大堂上。
然而不管怎么问,祁慕思只会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呱呱声,没有人同情她,反而觉得她是邪物。
祁慕思被扔进了牢房里,果然偷窃的事消停了,这足以让祁慕思被定罪。
“真晦气。”
几名牢役发着牢骚,自从祁慕思被关进来,每天都会有大批的乌鸦们过来,虽然驱赶了,但乌鸦们还是会来。
忍无可忍的牢役们找来了一些猎人,他们布置了网。
当夜幕降临时,乌鸦们再次飞来,激烈的悲鸣声让祁慕思惊醒了,她奋力的趴到窗户上,看着外面的人用竹竿狠狠的打死一只只在网里的乌鸦们。
“呱呱呱.......”
祁慕思叫嚷着,流着泪,看着满天飞舞的乌鸦羽毛,双手死死的握住铁栏,她和乌鸦们一样,发出了悲鸣。
这一夜过后,乌鸦们没有再来了,祁慕思每天都会在窗户处呼唤。
几个月后,祁慕思被放了,监牢里的人都受不了这个看起来阴郁可怖的女娃,祁慕思被驱赶出镇子,不少人敲锣打鼓,希望去去晦气。
祁慕思此时的眼神彻底变了,她仇视着一切,王铁柱看着阮嘻嘻手里的剧本,这又是命运管理局的人安排的,他们似乎觉得只要把乌鸦驱赶走,说不定祁慕思的命运轨迹就会按照剧本走。
祁慕思久久的伫立在镇子外,愤怒的盯着所有人,镇子的关卡关门后,她来到了一棵树旁。
呱呱呱
一些乌鸦们又落了下来,数量比之前还要多,大片大片的乌鸦们趁着晚霞之际,回到了镇子里。
漫天的粪便,羽毛在镇子里泼洒,不少人都咒骂了起来。
“呱呱呱.......”
祁慕思发出了低沉的叫声,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脸上有了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医馆门口排满了人,很多人都开始莫名的腹泻,情况愈演愈烈,到中午的时候,更多的人病倒了。
短短三天,街道上满是黄纸,街边有不少还没来得及掩埋的人,就躺在破草席上。
瘟疫大规模的爆发了,几乎无人幸免,上至府衙,下至寻常百姓,有人想要逃离,但刚走没几个时辰就倒下了。
房檐上,围墙上,蹲满了乌鸦,整个镇子里里外外都是乌鸦,祁慕思就在乌鸦中,她是唯一没有染病的,每天乌鸦们都会为她叼来钱和食物。
短短一周的时间,镇子里的人几乎死绝了,还有活着的人也只能无力的等待死亡。
街道上到处都是乌鸦在啄食的场景,祁慕思站在一家饭馆的门口,这是过去她嗅到香气,无比想要踏进去的地方,现在人没了,馆子里的香气也没了。
最后一个声音在镇子里消失,祁慕思带了一些吃的东西,踏上了一条小路,身后是成批成批的乌鸦群,浩浩荡荡的迎着晚霞上路了。
风拂过地面,而此时时空停滞了。
两名管理员出现,两人此时此刻是慌张的。
“怎么可能。”
一名管理员不可思议的看着镇子的情况,另外一名嘀咕道。
“这些人不应该死的,那些该死的乌鸦。不如我们直接弄死她得了。”
“现在上头还在查,我们只能继续等。”
王铁柱叹了口气。
等两名管理员离开后,他看向了阮嘻嘻。
“她的幸运值已经为零了,厄运值很高,已经到70%了。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看起来想要从根源上消除一些东西,是不大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