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独一站在一片荒野中一片茫然,这是哪儿?为何景象给自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复杂又陌生。
突然前面风沙飞扬,隐隐听到嘶吼声。张独一走向前去,风沙散去,眼前一幕看得他目瞪口呆:前方,左右两侧都聚集着约莫上万
“军队”,穿的不是铠甲,是树叶编织的衣服,还有兽皮,手中拿的是石斧,木棍,树木削成的长矛,而左侧
“军队”的成分有些复杂,有超过一半是人的模样,虽然披头散发,还有大批顶着各式脑袋的妖怪也在里面,什么鸟头,蛇头,马头,甚至有树妖,树干当四肢,树洞成五官。
一个高大威武的汉子扬臂高呼:“今日妖族与我一同讨伐蚩尤,那就是我的生死弟兄!我向苍天立誓,打赢这一仗,这块大地人和妖共同拥有,绝不起纷争!”
“哈哈!”对面一个面向凶狠,兽皮遮不住一身腱子肉的大汉狂笑不止,他身后只有对方一半数量的军队,但都是人样,个个脸上抹的五颜六色,目露凶光。
大汉好容易止住笑,蔑视道:“黄帝,你这话当初用来骗炎帝,如今又用来骗这些小妖怪!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现在就滚,我可以绕你们不死,不然,”大汉眯起眼扬起手,一把血红的短刀出现在他掌心,正是魔刀!
“魔刀?专门杀妖用的?”此刀一出,妖族立马议论纷纷,言语间充满畏惧之情。
大汉蚩尤喝道:“不错,我这宝贝最喜欢喝妖怪的血,而且就怕不够喝,你们谁想来喂刀?”妖族整体后退一步,黄帝见状挺身而出正色道:“各位,想一下如果让这样残暴的人得了天下,我们还能活命吗?他眼中除了自己的族人,又怎会管我们的死活?这魔刀虽然厉害,但我们团结起来又差到哪里去?今日一战势不可免,如果要战死,我黄帝愿意做第一个刀下亡魂!”他扬起石斧:“杀!”带头冲锋,受他感染,原本退却的妖族也跟着冲上前去,蚩尤也一挥手,两方展开混战。
只看蚩尤挥着魔刀,所到之处,血光冲天,不时有残肢断臂飞上天空,看得张独一心惊肉跳。
也不知打了多久,蚩尤的部下眼看所剩无几,黄帝的部下也折了大半,而蚩尤的手臂被树妖的藤条死死缠住,几个人和妖合力攻击,使得蚩尤有些吃力,却没料到黄帝从身后扬起石斧,一下子砍断了对方的右臂,然后一抹血红从高空坠落,不偏不倚,正好插在张独一脚下,张独一抬起头,断了手臂的蚩尤正看向自己,似乎不知痛楚,哈哈大笑:“好小子,将来定要扰个天翻地覆!”黄帝毫不犹豫又是一下直接砍掉了蚩尤的脑袋,同时大喝:“把魔刀交出来!”一群人和妖立马围上前来,这一下直接让张独一坐起身来,原来是噩梦一场。
“醒了?”好熟悉的声音,是梅姨!油灯下,她就站在床前扶着张独一,还是那么美丽和蔼。
张独一心中五味杂陈:“梅姨,你们找到我了?师父呢?”梅姨笑道:“你师父有点累,现在正休息呢,要我去把她叫起来吗?”张独一赶紧摆手:“别,让她好好休息,这是在哪儿?”梅姨道:“这是在遂城的将军府啊,你还记得白天的事么?”张独一闭上眼又睁开:“记得,我差点杀了小素。”梅姨叹口气:“傻小子,事情的大概我知道了,小素也是个傻丫头,她为了让你醒过来竟然割腕放血喂刀,差点害自己丢了性命,你真厉害,硬是没让魔性日益增强的它迷了心智,竟自己打昏自己,你是个好孩子。”张独一有些不好意思:“这还第一次有人这样夸我呢,咦,小素醒了吗?她要不要紧?”梅姨嗔怪道:“你很关心这丫头啊,放心,她没事,应该也醒了毕竟是灵兔,恢复能力强,现在应该在和关夫人说话呢,毕竟这世上灵兔一族就剩她们俩了。”张独一苦笑道:“看来梅姨你们已经把整件事都理清楚了。”梅姨道:“当然,关夫人秦千红还是你师父救的呢,她能变成人形也是我的功劳。”张独一眼睛一亮:“关夫人救回来了?这倒是天大的好事!”他略一迟疑:“那关老夫人你们认识吗?”梅姨收起笑容,淡淡道:“不认识。”张独一还是有点眼力劲的,他岔开话题:“关将军一家是不是要走了?离开这里?”梅姨赞道:“你很聪明,现在遂城暂时由镇妖司掌管,以后再不会有关字营了。”张独一怅然道:“我是不是也该走了?”梅姨安慰道:“别担心,姬小雅答应不再为难你,让你和我们回家。”张独一抬起头:“家?”他苦笑着摇摇头:“梅姨,其实你们早就知道,这魔刀会一天天的增长魔性,有一天我不但控制不了它,说不定还会被迷了心智,害人害己。但我又不能丢下它,我想一个人找个安静的角落待着,只求平安。”他突然神色严厉把魔刀倒握对着自己的心口:“如果你下次还想迷失我的心智,我发誓会杀了自己!”梅姨惊道:“独一,别犯傻!”张独一摆摆手严肃道:“我不知道自己与蚩尤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你为啥认定我,但我不喜欢杀戮,如果你愿意继续跟着我,那就继续做把瓦刀,如果不愿意,你可以杀了我也可以找别人做主人,但不要伤害九灵!”一片安静,张独一叹口气,突然魔刀发出一阵低鸣声,听着有些悲戚。
梅姨几乎不敢相信,激动道:“独一,它答应你了,它还是只认你做主人!”张独一抚摸着刀身:“也该走了,这段日子真像大梦一场。”梅姨劝道:“你难道不想把这些事弄个明白?难道就这样算了?”张独一苦笑道:“有点累了,想休息休息,以后再说,梅姨,谢谢您对我的照顾,或许有一天我会回去看您和师父的。”梅姨有些舍不得,但她知道此时劝不住张独一,叹道:“你不去和你师父道别吗?”张独一摇摇头:“她肯定不会放我走,没了我这徒弟在身边,她可以过得更舒服些,只希望她不要再和师伯起争执了。”他慢慢推开窗,满院的月光,张独一转头笑道:“我现在本事大的很,可以直接从这里跳到关府外面,梅姨,您信不信?”梅姨笑而不语,张独一轻声道:“走了。”纵身一跃,人立马消失在夜色中,一点声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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