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城三面环山,可以说它是王朝东西疆域的分界线,即西部多山,东部多平原。张独一之前在老家虽然脚力甚好,但今天走起山路来,才发现一步山路抵得上十步平路。这不走了小半日,山路是越走越崎岖,人烟早就没了踪迹,除了偶尔有飞鸟走兽,在喘气的就只有张独一了,当然还有那只脾气不好的兔子,小素,但她虽然也在走路,但面不红气不喘,鼻子还不停抽来抽去。要说姬小雅也真是,昨晚还并肩作战呢,今早自己去了关府,非让自己跟着小素进山搜寻,美其名曰——护花使者,开玩笑吧,这兔子还需要保护吗?那暴脾气,想想都心有余悸。
小素停下脚步,张独一以为她走累了,赶紧找块石头坐下来:“小素,来歇歇吧,喝点水。”他取出水囊仰头倒了一口,递过去:“喝吧。”小素却没接淡淡道:“我们灵兔不喜喝水。”张独一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接话。小素突然竖起手指做个噤声的手势,侧耳仔细听了听:“前面有人。”张独一也压低嗓门:“是我们要找的关夫人吗?”小素摇摇头:“不是,好多人,越来越近了!”她面色一变拉着张独一:“快走,来者不善!”说话间疾风劲起,一片黑影从二人头顶掠过落下,瞬间形成一个包围圈把二人困个水泄不通,那是一群黑衣黑斗笠黑面巾的陌生人。
张独一和小素拉着手挨着站。张独一小声道:“也太快了吧,就你说话的功夫,就像鸟一样飞过来了。”小素盯着周围的人嗅嗅鼻子,沉声道:“这你说对了,还真有飞禽的味道,也不知他们杀了多少鸟族才练就了这么快的身手。”张独一想起来了,一惊:“夺命炼妖术?”小素撇过头:“你也知道这?”张独一得意道:“昨晚师伯说起过,那六头怪就是练了那本领才长得那么恶心。”小素一脸厌恶的表情:“幸亏早上没吃多少,光听你们说起那怪物,我都想吐。”张独一很赞同:“那你看这些人,蒙着面,不会脸也变了样吧,鸟头?”小素讥讽道:“也可能长了张鸟嘴。”张独一想了想哈哈大笑:“那也太丑了吧。”两人聊的兴起,似乎根本没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领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吼道:“闭嘴!”
一个汉子走出,目光阴沉,这就是领头的。小素可不怕他,笑道:“怎么?被我们说中了?敢不敢露个脸看看?”汉子回过头:“这两人昨天见过吗?”身后有声音传出:“是他们,但还少了个带头的。”张独一听声音耳熟:“喂,别藏头露尾的,有本事出来说话。”汉子冷笑道:“这丫头留着有点用,这小子送他回家。”张独一摆摆手:“大家萍水相逢,不用送我回家,各走各的就行。”汉子手一挥:“要送的,上!”
好家伙,这帮人动手都不带家伙的,直接用手脚招呼,尤其是双手,简直就像鹰爪一般,那指甲都留的好长好锋利。小素喝道:“自己小心。”却是挡在张独一身前,拳脚相加,硬生生挡下了一大半的攻击。张独一也不含糊拔出魔刀,刀出来时,小素身形一震,那帮蒙面人倒是没啥感觉,讥讽道:“这把刀是用来砍柴的么?”张独一叹口气:看来遇到一帮不识货的。挥刀乱砍大喝:“能砍柴,能盖房,还能对付你们这帮恶人。”可惜他跟着淳于月学艺时间还不长,对于刀法这一块,说实话基本一窍不通,当然情绪化到一定程度又另当别论了,一通乱砍,连对手的指甲都没碰到,反而是小素打趴了还几个,但对方皮糙肉厚,在地上躺了躺就爬了起来。冷不丁一把连环刀从斜刺里劈出,张独一抬手一挡,顿时虎口酸麻,魔刀也脱手飞了出去。小素赶紧拉过他后退,一阵破风声传来,小素拦在张独一身前运气大喝,数枚暗钉弹飞出去,但一口气用完,旁边一张鹰爪深深扎进了她的肩膀,痛的小素惨叫一声单膝跪地。张独一飞身一扑抱着小素躲到一边,两人的衣服都被染红了,而小素的脸更是惨白的可怕。
张独一扶着小素急道:“你怎样?有没有事?”小素白他一眼:“伤成这样,你说有没有事?”张独一急得满头大汗:“我背你走。”小素简直要无语了:“好主意,但他们同意吗?”前面一帮人步步逼近,小素勉强站起身:“你快走,我拖住他们,只求你找到主人给我报仇!”她奋力推了下张独一:“快走!”飞起一脚踹飞了拿刀的那个,但自己胸口又挨了一下,脖子直接被为首的掐住,双脚离地被拎了起来。为首的哼道:“看你眼睛,好像是只灵兔啊,有趣,原来除了关家的夫人,你也是啊,怎么?想现原形,血流这么多,你能保住半条人命就不错了!”
张独一压根就没想走,抛下同伴独自逃命不是他的作风。他吼道:“放了小素!”腿一软,一枚暗钉正中他左小腿,他勉强站起来,又是一枚暗钉打中他的右腿,他两腿跪地,但依然不屈不挠,双手撑地,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再次站了起来。对方一人笑道:“你小子挺有骨气,怎么,还想拿这玩意儿对付我们吗?”他手上拿的正是魔刀,“还给你,给你陪葬!”魔刀扔回来,张独一抬手接住刀笑道:“你不后悔?”扔刀人道:“后悔啥?”张独一耸耸肩:“后悔把刀还给我啊。”说完最后一个字,蓝光一闪,他已经站在了小素的身后,左手轻轻地揽住小素的腰把她从敌人手中放下,至于敌人,他依然保持着掐小素脖子的姿势,只是就像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张独一也不客气直接“撕拉”一下扯下对方的面巾给小素包扎伤口,顺便瞅了一眼:“哦,还是个人样啊,不是鸟嘴。”小素一半虚弱一半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其余的蒙面人可没耐性了,扔刀人吼道:“你做了什么?”刚吼完,他们的老大仰头倒下,脖子间血如泉涌,直飞三尺。张独一一边帮小素包扎一边微笑:“现在你后悔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