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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原配 三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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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原配 三合一

王爷的车架到了张家门口停下, 并不见有动静。

张老爷带着阖府上下到了门口恭敬跪下,马车中一双黄色绣银线的靴子才下来站在面前。

世子上前行礼, 听他口称父王。

大门外一大片人不敢抬头, 肃然磕头:“恭迎王爷。”

“起。”微哑的稳重男声响起。

众人谢恩起身,秦秋婉跪在张老爷身边,余光偷瞄, 只见王爷四十岁左右, 气质凛然,不怒自威。边上跟着盛装打扮的林琴兮, 还有位着大红衣衫绣大片牡丹的娇俏少女。

少女长相比衣衫更加艳丽, 头上发髻繁复, 其上插着不少钗环, 样样精致贵重, 周身自带一股贵气。和她比起来, 边上的林琴兮无论是气质还是装扮,都差了不少,乍一看, 像是偷穿了贵人的衣衫的小偷, 畏畏缩缩, 不够大气。

张老爷知道来者不善, 却也不敢怠慢, 躬着腰笑道:“王爷贵脚踏贱地,寒舍蓬荜生辉, 草民不甚荣幸。”伸手一引:“王爷请。”

启王没动, 不悦地看向世子, 大抵是当着人前,没说斥责的话, 只吩咐道:“我不是来做客的,只是有些话想要问你。”

张老爷心里一沉,急忙让下人搬来桌椅,又恭敬地请王爷坐下。

王爷的马车一来,也带来了许多围观百姓。他们不敢靠近,只远远站着观望。本来是想看一下王爷威仪,没想到王爷似乎在门口便要兴师问罪。众人心里惧怕天家威严,脚下却不由得靠得更近。直至靠近了王爷的护军身边。

张老爷躬着身子,无比谦卑:“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秋婉察觉到了边上林琴兮的目光,侧头一瞧,只见她脊背挺得笔直,下巴微扬,一副睥睨神情,看着自己的目光中满是得意和幸灾乐祸。

“我只问你,为何要慢待我女儿?”

“草民不敢。”张老爷一脸惶恐:“王爷,此话从何说起?”他急着解释:“在林姑娘认亲之前,我们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可桩桩件件都是由知府大人审出,谁对谁错大人都有定论。草民绝没有仗势欺人……”

那些事情若现在翻出,也是林琴兮理亏。她和李泽彦有情是真,李泽彦为她守身如玉不与妻子圆房是真,志远摔倒由她一手主导想要污蔑张娉婷也是真……

王爷前来兴师问罪,自然是把前因后果都听说了的。当然了,禀告他此事的人话里话外都偏向了林琴兮,认为是张家处事咄咄逼人。

他想审问,林琴兮却不敢,急忙道:“认亲之后,我住在张家,你们一顿只给我一盘菜,本就是看不起人故意侮辱于我。”

这事情是秦秋婉做的,此时她上前一步:“那青菜是大厨特意挑出的菜心,用了老母鸡汤调味,极费心思和财力。若这都是侮辱,那您当初在李家岂不是天天都被侮辱?”

林琴兮:“……”

她跺跺脚,气恼地告状:“父王,您看她!这还当着您的面呢,您不在的时候,她更过分!”

郡主坐在一旁,把玩着指甲上的寇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秦秋婉一福身:“王爷,民女只是实话实说。当初民女在李家那几日,确实见她只吃饭不吃菜。民女知道林姑娘身份尊贵,我们该好好伺候。可再尊贵,也不能山珍海味摆一桌不吃用来丢弃吧?”

王爷看着她,微微皱起眉来:“你是谁?”

语气漠然,十足看不起人。

林琴兮得意一笑,很快收敛,装出一副可怜模样:“父王,她就是嫁给李泽彦的张娉婷。您别听她狡辩,之前我在李家不吃菜,那是不敢吃。她分明就是借此搓磨于我。”

秦秋婉先是对王爷一礼:“民女张氏,见过王爷。”又做出一副惊讶模样:“啊?你也没跟我说过是不敢吃啊!”

林琴兮瞪她,怒斥:“你少装模作样!父王在此,一眼就看得出你的私心,不会被你糊弄。”

看她这么凶,张老爷急忙出声:“林姑娘,您住在府上我们确实有所怠慢,但也真不是故意,草民不敢怠慢于您。这其中确有误会。稍后我会备上赔礼亲自送上,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商户一般见识。”

因为误会有所怠慢,送上赔礼,足够表明张家的诚意了。

林琴兮今日有人撑腰,底气特别足:“张老爷,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就是因为之前的恩怨故意慢待于我,现在愿意送上赔礼,也是迫于我父王的威严。张姑娘可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前些日子还敢冷嘲热讽于我……”

秦秋婉讶然:“我没有啊!林姑娘,不如您说说当时的情形?”

林琴兮:“……”

请别人帮自己讨好男人这种事,她怎么说得出口?

再有,这人越没有的东西,就越是想要。如今的林琴兮名声尽毁,未婚生子,又与人苟且甚至被堵到了床上,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名声与风月之事有关。

更何况,这还是她主动贴上去!

“总之,你们对皇家不够尊重,几次欺辱于我!”

秦秋婉一脸无奈:“林姑娘,我跟您算账,是在您还未认亲之前。谁是谁非知府大人自有定论,难道你想说,知府大人拿了张家的好处,刻意冤枉你吗?”

林琴兮哑然。

她从小在李家长大,没见过多少世面。自然是不敢牵扯知府大人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王爷似笑非笑:“当着我的面,你也如此不饶人。可见琴兮并没有冤枉你。”

听到这话,秦秋婉颇为无语。

合着王爷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们讲道理,那还掰扯这半天?

眼看王爷要问罪,秦秋婉对着世子一福:“当日世子到来时,恰逢我们张家和林姑娘正在公堂上由大人评理,之后张家所做所为,世子都看在眼中,事已至此,还请世子帮着说句公道话。”

王爷的目光落到世子身上,颇有些不满:“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算是堵了世子的嘴。又吩咐:“来人呐,张家对皇家不敬,罪大恶极。拿下送去衙门,请知府大人按律入罪。”

身后的十几个护军立刻上前,就要拿人。

眼看张家就要被抄家入狱,围观众人吓得噤若寒蝉,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有好些和张家有亲戚的,打算回头就断了这门亲。

张家众人面色大变,一直站在张老爷身边面色苍白的张夫人上前一步,就要开口时。世子已经率先道:“父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王爷满脸不悦:“你要护着外人?”

“儿子只是实话实说。”世子看向一脸得意之色的林琴兮:“就我知道的,妹妹并没有那么单纯。且不说知府大人查出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只她和李泽彦被堵在床上这事,怎么也不是天家贵女该做的 。”

此话一出,林琴兮羞愤欲死,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心里将世子这个便宜大哥恨得咬牙切齿,而她最怕的,则是王爷的好恶。

若是因此厌了她,那她以后该何去何从?

她下意识看向王爷。

王爷面色难看起来。

若只是未婚生子,哪怕是和男人暗中不清不楚,也没甚要紧。可这被人堵在床上……

此时,到了这里就一直未出声的郡主蹙眉:“哥哥此言差矣。若八妹从小在王府长大,有嬷嬷精心教导她礼义廉耻,又何止于此?八妹在外吃了不少苦,犯下错事也是因没有人教,不能全怪她。”

王爷本来挺生气,听到爱女的话,面色缓和了些:“对。”他看着林琴兮,一脸肃然:“回去之后,你要好好学规矩。”

林琴兮眼见父王面色难看,心里惊惧难言。却没想到对她不冷不热的郡主姐姐会帮着说话。听到父王松了口,立刻满心欢喜应下,又感激地对着郡主一福:“多谢姐姐。”

郡主眼神不屑,没搭理她。

见状,林琴兮也不恼,只以为她刀子嘴豆腐心,再次道了谢。

护军本来奉命上前拿人,听到世子的话后,顿住了动作。眼见王爷心意不改,又继续上前。

世子皱眉:“父王,您真要在这个要紧时候一意孤行?”

郡主不悦:“大哥,父王的子嗣流落在外,不知道便罢,知道后咱们也不能任由她受苦。咱们身份再尊贵,那也是人,是人就有情,琴兮是我们的八妹,您不想认可当她不存在,但她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是一定要认祖归宗的!”

“住口!”世子斥责:“我跟父王说话,说的是正事!你为了一己私心,牵扯出这许多事。福安郡主,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如今所拥有尊贵,是因为父王安好,启王府安好,若是我们不在,你还骄傲得起来?”

郡主张了张口,转而扯着王爷的袖子摇啊摇,撒娇道:“父王,您看大哥……”

王爷瞪她一眼:“福安,别胡闹。”他看向护军:“把张家人拿下!”

护军一拥而上,押住张家几人,剩下的人将张家的下人一串串绑了起来。

张夫人面色苍白:“王爷,容妾身说一句话。”

王爷眉眼不抬,根本不搭理。

林琴兮小人得志,眉眼俱是得瑟:“张夫人,你们慢待于我之时,就该想到今日!现在说得再多都是狡辩。还是不要白费唇舌,留着力气去大牢中抢饭吃吧!”

她靠近了秦秋婉,笑吟吟低声道:“对了,你给了我几顿青菜白饭,我还没忘。等你们一家进了大牢,我会让人还给你们的。不用谢。”

秦秋婉心里思量着对策,当她是耳旁风。想到什么,道:“王爷,我们张家甘愿认错,还请王爷看在我们接待了世子一个多月的份上,从轻发落。”

这也是一条退路。

张老爷也急切道:“总归是我们对不起林姑娘,小的愿意舍下全部家财送给林姑娘做赔礼……”

先保住命再说。

那盘青菜是用鸡汤调味,怎么也算不得怠慢。只能说,是王爷铁了心要为便宜女儿出气,罪名是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王爷要惩罚张家到什么地步才能消气。

王爷一抬手,护军立刻退下。

林琴兮不满,曾经的她确实需要大笔银子,可如今她已然是皇上的孙女,父亲是亲王,姐姐是郡主。怎会缺银子花?

谭公公这些日子从来也没短了她的吃喝,衣衫吃食样样都是最好,这样的情形下,她才不要银子。只想要曾经毁她名声的张家人性命!

“父王,您要放过他们吗?”

王爷看她一眼,眼神漠然。

对上这样的眼神,林琴兮当即就住了口。她心里有些奇怪。观王爷行事,一副要帮她讨公道的模样。可真正相处起来,又不觉得父亲对她有多疼爱。

王爷声音放缓:“天家贵女,先要立身正!你之前的名声实在不堪,急需扭转。拿了张家钱财,再以你的名义去各府城施粥。彼时,外人会记得你的善良而忽略其他。”

林琴兮有些不愿意,想要施粥,王府又不会缺银子,何必从张家拿?

世子却明白父王的意思,如今多事之秋,不能把人逼得太绝。兔子急了还咬人,收拾张家固然解气。可若有人捏住这个把柄牵连了启王府,就得不偿失了。

张老爷心里松了口气:“小的这就去整理库房和铺子。”

语罢,拉着张夫人就要走。

一拉之下,发现拉不动。

张老爷心下大急,王爷正想收拾张家,留在这儿可没好处。赶紧把银子奉上破财免灾,送走这几尊大神要紧。

张夫人又是一福身:“王爷,妾身有话要说。”

方才护军围上来,她有话要说。众人都以为她是要狡辩求情,这会儿张家能逃出生天留得性命,她竟然还要说话,简直贪得无厌。

王爷隐隐不耐:“说。”想着若她再敢开口求情,就严惩张家。

“父王,您不用听她废话。”林琴兮脊背笔直,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夫人:“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了行李……”

张夫人都不搭理她,就着请安的动作,语气柔且坚定的道:“王爷,这里面有误会。林琴兮并不是您女儿。”

林琴兮还要再放几句狠话,听到张夫人的话后,顿时咬着了舌头。她面露痛苦,又顾及自己贵女的身份不想让人看出来,整张脸都有些狰狞,斥问:“你胡说什么?”

启王扬眉:“此话怎讲?”

世子好奇看了过来。

郡主也来了几分兴致,等着听故事。

张夫人低着头:“江县内城的万康巷十八号,最开始是我表妹住的。彼时她孤身一人却有了身孕,我知道后,想着那是租的宅子,怕人对她指指点点。便把她接到了张家在县城中的宅子里照顾。接手她宅子的,也是一位姓余的女子。”

林琴兮身子颤抖起来,脚下一软,险些站立不住。

不!

世子找她认的亲,怎会认错人呢?

定然是张家怕她富贵了回头报仇,故意找的借口!

王爷皱起眉:“然后呢?”

张夫人一伸手,边上有个丫鬟急忙递上手中的画卷,她接过后打开,递给王爷身边的护军:“这是我表妹的画像。”她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还有一个泛黄的信封:“这是表妹让人送孩子给我时一并送来的信物。”

王爷接过那画卷打开,当年他并不是中药后随便拉一个女子。而是和一女子偶遇,惊为天人,靠近之后情难自禁……时隔多年,那女子的眉眼他早已忘了,犹记得他回京之后,留在江县晚一步回去的随从跟他说,余氏有了身孕。

彼时他刚从外地回去,公务繁忙。便把此事抛到了脑后,也是今年,他需要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儿,府中那些要么已然出嫁,没出嫁的也才豆蔻年华,都不合适。这才想起了人来。

画卷上女子眉眼温柔如水,真正看到了画,王爷恍惚间也想起了她的眉眼。

对!

当年和他相处一个多月的女子,正是这画中人!

他又接过玉佩和书信,玉佩确实是他当年留下的,而那封信里,余怀意说自己身子不好,稳婆说了兴许会难产,又说孩子的父亲身份尊贵,让表姐代为照顾。若是可以,只愿孩子做寻常百姓家中女儿,尽量不要去找孩子生身父亲。

虽年代久远,却也看得到字迹一片片晕染开,应该是当时的泪痕。且话语中殷切,字字句句都是担忧女儿,对他并无怪责之意。

看着这信,王爷脑海中难得的有些歉疚,眼眶渐渐湿润。

秦秋婉意外之余,看看张夫人,又看了看明显情绪不对的王爷,事情很明显,张娉婷才是那个王府遗珠。

她恍然想起张娉婷上辈子身故时,张夫人悲伤不已,已然病入膏肓。

或许,她并不只是伤心女儿的离世,而是悲痛于张娉婷被一个鸠占鹊巢的货色给害死了。

是了,上辈子王府认亲,没有闹得沸沸扬扬。李家对张娉婷动手时,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林琴兮是王府女儿的事。张夫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王府在找人。

而张娉婷从发病到身故,前后不过几天。

周围一片寂静,张家下人面面相觑。张老爷疑惑地看着妻子。

张夫人苦笑:“老爷,此事怪我。当年我刚和你成亲不久,娘家表妹出了这样的事,到底不光彩,我无颜说出。就在表妹送孩子来的当日早上,我们的女儿刚刚离世……表妹让我将孩子送到别人家,我看着孩子和娉婷的眉眼相似,便将她留下了。”

张老爷哑然,这些年来,夫妻俩感情愈深。事已至此,已然没有了计较的意义。他握住妻子的手:“当年你为何不告诉我?”

张夫人眼泪汪汪:“一开始不知道怎么说,后来就不敢说了。”

夫妻俩一个痛哭,一个安慰。气氛悲伤又温馨。

不提众人面色各异,林琴兮是彻底慌了。

她好好的王府贵女,怎么就成了假的?张娉婷这个有爹娘疼爱的,居然是真的王府女儿?

林琴兮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是假的,可事实摆在面前!张夫人有画像有信物,她什么都没!

下意识的,林琴兮想要找李母询问当年的事。

围观众人里三层外三层,但却没有李家人。

李家一家三口如今还趴在床上养伤,根本来不了。林琴兮慌乱无比,吩咐边上的丫鬟:“你们去把李家人请来。”

她慌得语无伦次,眼泪不自觉落下,心里惊惧不已,不敢想象自己不是王府女儿的后果,跪到了王爷面前:“父王,王府女儿身份珍贵,兴许有人顶替,张娉婷得爹娘疼爱,当初出嫁,还带走了张家三成家财,张家如此舍得,她怎么可能不是张家亲生?您不能只听张家人的一面之词。我已经让人去请姨母,到时候当面对质……”

王爷看着手中的画像,暗暗看了秦秋婉好几眼,越看越像,有这些信物加上她的容貌,他已然确定,张娉婷才是他的女儿!

听到林琴兮哭求,他满心厌恶:“别嚎!”

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这些都是真的,李家人有吗?”

林琴兮:“……”没有!

她不甘心,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爹娘是谁,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们。若我不是您的女儿,那我又是谁的女儿?”

世子皱皱眉:“我到了柳州城后,得知住在那儿的是一位余姓女子,刚好她是孤身一人,离世之后孩子送到了李家,并没有打听过江县宅子在她之前住了谁。父王,事关皇室血脉,还是要查个清楚才好。”

他看向林琴兮,淡然道:“混淆皇室血脉,按律当斩!”

“斩”字语气颇重,满是煞气。

林琴兮吓得身子颤抖不止,其实看到张夫人拿出那么多信物,她就已经觉得自己不是。

可让她承认自己不是……她做不到。

李家人在两刻钟后,被抬到了张家大门外。

李母带来的一路上不停地问抬她的婆子到底因为何事请她过来,可那婆子就像是哑巴似的,无论怎么追问她们都一声不吭。

眼看到了张家门外,李母看到椅子上奢华富贵父女俩,若有所悟:“您是王爷?”

王爷皱眉看着受伤颇重的三人:“ 是你们养大的林琴兮?”

李母不敢贸然回答,眼看林琴兮抖如筛糠,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明显吓得不轻。这种时候,承认了兴许会牵连上自己。

她和林琴兮之间已然翻脸,若是被她连累,她得多冤?

眼看李母踌躇,林琴兮已然等不及,追问:“姨母,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这个问题好答。

李母摇头:“不知!”

听到侄女上来就问这话,李母心有所感:“难道你不是王爷的女儿?”

林琴兮连做梦都想自己是皇亲国戚,当即哽咽难言:“张夫人说,张娉婷才是。他们还有信物,姨母,你有没有信物?”

李母无语。

她偷瞄了一眼王爷神情,心下却想着当初世子认亲时她还信誓旦旦说过几句,顿时吓得面如土色,颤着声音道:“你娘走得急,只让我照顾好你。”

林琴兮很不甘心:“你仔细想一想,我娘真的什么东西都没给你吗?”

李母默了下,其实她想说没有,可当着王爷的面又不敢撒谎,不情不愿道:“给了的。”

林琴兮大喜过望:“给的什么?你赶紧拿出来啊!”

李父一开始还想说话,听到这些后直接装死,眼睛半闭着像是昏迷了一般。

李泽彦不知道家里的这些事,一脸好奇地听着。

李母眼见夫君装死,只得一咬牙:“给了我四百两银票,还有一些首饰。”

林琴兮:“……”从小到大,她只知自己是寄人篱下的孤女。从不知道母亲临死前竟然还给了李家东西。

她愤怒又委屈,质问道:“那首饰呢?银票呢?”

最要紧是前者,她听李母说过,余家本来只是普通人家,应该拿不出这么多银票,也置办不起太贵重的首饰。

所以,她娘的首饰应该都是男人送的。也算是她父亲给的信物!

李母眼神躲闪:“……我……我给当了……”

林琴兮:“……当去哪儿了?你赶紧让人赎回来啊!”

太过着急,她愤怒之下声音也大,几乎都破了音。

李母有些瑟缩:“江县的朝发当铺。那些首饰拢共当了一百二十两。若是要赎,你自己想法子。”

林琴兮气得七窍生烟:“我娘给你五百多两银子,你都花到哪去了?”想到那些年她在李家规行矩步和这两年受的委屈,简直满腹怨言,想要发火,又碍于王爷在,只能生生忍下,忍得她唇瓣都咬出了血,她期待地看向王爷:“父王,您让人去赎回首饰……”

“不用了。”王爷将那些信物收好:“当年我从未送过首饰,只留下了三千两银票。”

林琴兮眼睛一亮:“兴许那些首饰就是您留下的银子置办的……”

张夫人再次福身:“王爷,表妹留给我的银票还在,足有三千多两。”她吩咐丫鬟:“去把妆台上的小匣子抱来。”

林琴兮满脸不可置信,难道张夫人连当年的银票都留着?

如果那几张银票真是王爷给的,那就彻底坐实了张娉婷王府之女的身份。

林琴兮满心满眼期待着张夫人把那银票兑了,或者是兑了银票后重新换了几张进去。她心底里最希望的,还是张家人胡说八道,故意顶替她的身份。

事情却不由她控制,丫鬟飞快跑了一趟,半刻钟就捧来了匣子,张夫人没接,示意累得微微喘息的丫鬟直接把东西递给护军。

王爷伸手接过打开,拿开上面两张面值小的,就看见底下三张已经泛黄的银票,果然就是他当年给的。那银票是他从京城带来的,角落上的票号他还隐约记得。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正是我当年给怀意的。当初我出京,带着相连的一百张票号,这是最后的三张。”

这话,算是承认了张娉婷的身份。

当初他来江县,那时候此地贫瘠,三千两银得某些传承了百年的富商家中才有,所以,他一去不回,也并不觉得歉疚。因为有这些银子,哪怕她有孩子,也能过得很好。

听到王爷这话,林琴兮浑身瘫软,支撑不住趴伏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她回头去看围观众人,只觉他们都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与之相对的,张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嫂嫂贺氏只觉得劫后余生,吓得瘫软在地,伸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围观众人只觉一波三折,他们本来是看王爷对张家兴师问罪,没想到弄到后来张家女儿才是血脉,简直比戏文还要精彩。

李泽彦后悔得无以复加,本来他可以和张娉婷做一对恩爱夫妻。若是没有林琴兮,现如今王府前来认亲,他就是王府的乘龙快婿!就算不参加会试,也一样能入朝为官。

若是王爷成了储君,成了下一任帝王。他可就是驸马了。

李父还在装死,李母心情复杂,她既后悔自己当初为了侄女委屈张娉婷,又害怕王爷和世子找她算账。

听到身后有人低声议论混淆王府血脉罪该问斩……她吓得周身止不住颤抖,她可没忘记当初世子认亲,是她口口声声说林琴兮就是王府女儿。

她这应该也算是帮着混淆王府血脉了吧?

想到此,李母顾不得身上疼痛,急忙磕头求饶:“王爷,民妇确实不知道林琴兮的父亲是谁,当时听到世子认亲,欢喜之下没有细想,这才说了不合适的话,误导了世子……求王爷饶命……求世子饶命……”

听到母亲求饶,李泽彦恍然想起还有此事,虽然此事从头到尾都与他无关,可帮着混淆血脉的人是他母亲。若王爷要怪罪,他母亲就是罪人,身为罪人之子,他也不能参加会试了!

李泽彦面色难看,也跟着求饶:“我从小到大没听说过林琴兮的身世,母亲也从未跟我们提过她的出身……所以,世子认亲,我们才会以为是真的,请王爷明查。”

“原来是一场乌龙啊!”郡主一脸感慨:“我还以为我的妹妹真那样不堪,原来是个假冒的。”她看向张娉婷:“听说你在发现夫君另外有人后即刻就闹着和离归家?”

不待秦秋婉回答,她一合掌,赞道:“果然不愧是我妹妹,就是有血性。哪怕身份不高,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变。”

秦秋婉:“……”

刚刚还嫌弃她,要帮着林琴兮定她的罪呢,现在就开始称赞了。

反正,她是不信郡主对妹妹有几分真心的。

“李家欺骗你在前,诬陷你在后,罪无可恕。”郡主笑着道:“父王,妹妹吃了这么多苦,我们合该帮她讨个公道。”

林琴兮瞪大了眼。

今日王爷进城,她本来有些忐忑,有些怕这个从未见过的生父,没想到一见面,父王就要帮她讨公道。她到张家来时,想着的是把张家踩在脚下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做梦也没想到,弄到最后居然是张家不放过她!

反应过来后,林琴兮急忙磕头求饶:“父王……王爷饶命。民女从未想过要顶替别人的身份,求王爷明查!”

王爷捏着那几张银票:“娉婷是吧?”他抬眼看向秦秋婉:“你说,怎么处置她?”

悬在张家头上的那把刀终于挪开,秦秋婉心情轻松无比,道:“当初林琴兮确实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世子认亲,她顺势认了而已,此事不能怪她。”

听着这话,林琴兮心里难受不已,说实话,若不是张娉婷,自己不会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如今又因为她,自己尊贵的身份也不在了。心底里,林琴兮是恨这个女人的。

但是此刻,却不得不求她:“张姑娘,曾经的那些事是我对不起你。以后若有机会,我会送上赔礼,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赔礼的人换成了她。

张夫人讥讽道:“你拿什么赔?”

林琴兮:“……”她咬了咬牙:“我娘给我留了银票,我会想法子让姨母还给我。”

李母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顿时心里更苦,面上也带了几分。

张夫人最讨厌的就是李家,平白毁了女儿名声,后来还狐假虎威以势压人。看到李母面色发苦,问:“你该不会花完了吧?”

简直一击即中。

李母顿时心虚地别开眼。

林琴兮瞪着她:“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怎能私自花用?”

还不出来银子,李母也没想还,强调道:“你这些年难道是喝风长大的?”

林琴兮:“……”亏!

她小时候不懂事,还吃喝了不少。后来长大,在李母面前经常刻意压着自己,不让自己嘴馋,偶尔装作委屈的模样让李泽彦怜惜。

虽然是装的,可她也实实在在没吃好的!

早知道她娘给她留了那么多银子被李家花掉,她何必客气?

不是她欠李家,而是李家欠她!

想到自己曾经为了留在李家费尽心思算计,如今名声臭不可闻都是因为和李泽彦纠缠不清,林琴兮满脸都是悔恨的泪。

都怪李家,拿了她娘的银子却又苛待于她,若有以后……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后悔和怨恨,而是从此事中安然脱身。

从方才王爷要收拾张家就看得出,他不是讲道理的人。若他铁了心要给女儿讨公道,李家与她都别想轻易善了!

想到此,她再次磕头:“张姑娘,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以后我保证一辈子都再不到您面前来……”

磕头求饶的林琴兮如一摊烂泥一般,再没了方才高高在上的得意和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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