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原本是不让我告诉你的,可我看着她受了伤的模样,实在是觉得于心不忍,我觉得……还是得跟您实话实说。”管家轻叹了口气。
薄禹珩的心好像突然揪痛了一下,他担心不已的问道:“受伤了?”
他的大脑嗡嗡的叫着。
难道是……他伤了她?
管家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是啊,秦小姐为了不让您伤害自己,就想方设法的阻止你,结果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她怕您自责,就让我瞒着您这件事。”
“她现在人在哪儿?”薄禹珩在问的同时,已经掀开被子爬下了床。
“在房间里。”
“我去看看她!”
说罢,薄禹珩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可当他真的来到了秦落的房间外,他的步伐却又不受控的顿住了,就连已经抬在半空中的手,也生生地顿在了那儿。
薄禹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了?
不过是进去看看她,你也不敢吗?
她是因你才受伤的,你难道不该去看看她吗?
他在长舒出了几口气之后,还是旋开了眼前的门把,并且推门而入。
他没有想到,秦落正在给自己上药。
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恰好看到她掀开自己的衣服,正有些费劲的对着镜子上药。
虽然她反应很快的放下了自己的衣服,但她腰部的青紫伤痕,还是很清晰的被薄禹珩捕捉到了。
那些伤痕,无疑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你,你醒了?”秦落赶忙将手里的药藏到了身后:“你怎么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你平时,不也是没敲门,就擅自跑进我的房间吗?”薄禹珩的眉头微皱,一步步的朝她走了过去,神色之中透着几分的凝重跟难过。
“你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弄的?”
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让他的心里,如何能好受呢?
秦落扯了扯嘴角,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都只是小伤而已,稍微休息一下……”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薄禹珩就强势的掀开了她的上衣。
秦落的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扯下衣服,她不想让他看到这些疤痕。
她很清楚,这些伤虽是疼在她的身上,但也会疼在他的心里。
她不想让他的自责加深。
只是,他已经将她的这些伤看得一清二楚了。
因为难受,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都肿成这样了,你居然跟我说,就只是小伤?还有你脸上的伤,也是小伤吗?”
在她的左脸颊,有很清晰的划痕。
这是她被他推倒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秦落还是保持着那漫不经心的笑:“真的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躺上去。”薄禹珩不忍的别开视线,哑着声音命令道。
秦落有些发愣:“嗯?”
“我让你躺上去,我帮你上药。”薄禹珩刚才有注意到,她给自己上药有多费劲。
毕竟有的伤是在她的背部。
他到底都做了哪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啊!
居然将她弄得浑身是伤。
秦落看他的态度非常的坚决,就没有拒绝,而是乖乖的躺了上去。
“后背的这些伤,你帮我涂一下就行。至于其它地方的,我自己来。”秦落趴在那儿,脸颊跟耳根子却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她跟他都快分居三年了,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再出现过任何亲密的举动。
当着他的面将衣服拉高,露出自己的后背,这竟让她有些害羞了。
“其它地方还有?”薄禹珩的心更疼了。
“不严重的……就,就是腹部这边还有一些。”秦落赶忙这样轻描淡写的说道。
薄禹珩沉默了,拿过了一旁的药,开始帮她上药。
每帮她涂抹一处的伤口,他心里的内疚也就更多了几分。
“很疼吧?”薄禹珩有注意到,他帮她涂抹伤口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绷紧身子,这显然是在隐忍痛意。
而且,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还行,能忍得住。”秦落还在坚强的笑着。
“秦落,我更情愿你这种时候骂我一顿,或者是也打我一顿,而不是说这些安慰我的划。你这个人有多怕疼,我又不是不知道。”薄禹珩深吸了口气,却还是无法将胸腔的那股痛意给压下去。
上大学的时候,每一次体检,她都能因为抽血而哭出来。
就那样一点的疼,她都忍不了。
更何况是这样的疼?
秦落被他道出了事实,也不再作声了。
“我真的……很怕被你看到那样发狂又可怕的自己,我更怕……在不知不觉中将你伤到。”薄禹珩心痛不已的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要将你推走,将你赶走。你说,你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自讨苦吃呢?你……”
他的自责,终究是让秦落心疼到无以复加了。
秦落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一把抱住了薄禹珩:“对你来说,你害怕你伤害到我,可对我来说,我又何尝不怕,你伤害自己呢?薄禹珩,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这样的事情了。”
“秦落……”薄禹珩很想将她推开。
但她的双臂,却像是两根铁钳一样,非常用力地抱着他,让他根本就挣脱不开。
“你说我怕疼,的确是这样。可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情,就能让我变得异常勇敢。薄禹珩,别再推开我了,就让我陪着你……一块儿走过这道坎,行吗?”她的语气非常的卑微。
在律师台上的她,向来自信而气场强大,常常三两句话,就让对方无言应答。
但这一刻,她却变得这般的弱小。
因为,她此刻的身份,就只是一个企图留在丈夫身边的妻子。
薄禹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里自然是有些纠结跟犹豫的:“秦落……”
但他其它的话语,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落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并且将他所有的话都给吞走了。
“唔……”薄禹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一次……被她强吻了!
“秦落!”眼看着秦落已经伸手在脱他的上衣,薄禹珩慌了。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啊!
她这样主动,他哪能扛得住?
所以,他自然得趁着自己的理智尚且还在的时候,及时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