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
不过,往常若是在燕京,她被人这般看着,只怕早在想对付人家的法子了。
“唰!”
正在两人低头,状似亲密地说话的时候,一柄剑唰啦一声,朝着萧玉瑛飞来,猛地钉在了她身旁的桌角上。
萧玉瑛抬头,便与使招的女子四目相对了。
这女子穿着一身蓝色衣衫,神情中带着几分含而不露的攻击意味,见萧玉瑛并无害怕,她目中亦有着淡淡的惊愕。
片刻后,她笑着,道歉:“抱歉,夫人,我的剑,吓到你了吧?”
虽说着道歉的话,眉目语气间,却并无半点歉意。
说话间,她已将钉在萧玉瑛身旁的剑抽回来,不顾满堂惊愕,对李太守道:“舅舅,老是看乐姬跳舞,软绵绵的,有什么趣儿?”
“菀儿新学了一曲剑舞,如今有远客来,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渝舟女子的风采!”
菀儿?
婉儿?
萧玉瑛皱起了眉。
且不说是哪个菀字,乍一听到“菀儿”二字,她便觉得晦气。
再说,寻常女子哪会表演舞剑?分明是昨晚见了顾景霆的身手,意图投其所好。
方才那一剑,想来是故意钉在她身边的吧?这个菀儿想做什么?想看她惊慌害怕、在众人面前丑态百出?
好歹也是从燕京城的虎狼窝打拼出来的,别逗了。
思及此,萧玉瑛靠在椅上,看着这个菀儿,唇上带了几分讥诮。
一旁的顾景霆亦不表态,似乎,不管这个“菀儿”做什么,都与他无关。哪怕,她满眼情意地看着他。
“哈哈!”
大堂的气氛有些僵滞,李太守忙打着圆场:“我这个外甥女,最是喜欢出风头,性子又直。”
李太守看向顾景霆,颇带几分讨好意味:“任公子,你莫介意。”
郑菀难得看上一个男子,还是如此优秀的男子,虽然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位夫人,可渝舟城的商贾之家,又有几个不是妻妾成群?
顾景霆当真一表人才,若他们二人都有意,李太守也乐得促成这桩美事。
只是顾景霆的神情淡淡的,似乎没有特别的意思。
毕竟,于他而言,这劳什子菀儿又不是自己人,他介意什么?便是方才险些刺到萧玉瑛身旁那一剑,让他有点介意。
“菀儿姑娘,有个好舅舅。”他勾唇,意味不明地品了一口酒。
李太守发了话,屋子里的舞姬便撤下去了,菀儿姑娘拿了一柄剑,站在方才舞姬们跳舞的中央,伴随着一声激烈的鼓点笙箫,她的动作开始了。
她应当是练过武的,行动之间起承转合,也颇有气势,动作和手中的剑、激烈的鼓点配合得相当得宜。
虽花拳绣腿更多,上不来真正的打斗场面,不过献舞嘛,也够看了。
她穿着一袭蓝白相间的长裙,袖间丝带飘飘,优美而飒爽的舞姿,衬得她格外明艳,有一种张扬的美。
在场的众人,除了与萧玉瑛说话的顾景霆,其他人都不由看得痴了。
郑菀今日本就冲着顾景霆来,见他的目光仍在萧玉瑛身上,不免觉得自己在诸位姐妹前丢了人,于是长袖一挥,简直快要拂到顾景霆脸上。
一阵脂粉香风拂过,顾景霆抬头,见到郑菀笑得张扬含媚的模样,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