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蹊他们被困在山洞里的时候,夏诗远前进的路上也有人在堵着,她和陆秉谦并肩站着,对面与他们对峙而立的除了认识的琅然望瑶和寒柯,还有十几个她不认识但陆秉谦显然很熟的人(妖)。
一个长着红爪子的人面妖怪还在苦口婆心劝说他们:“……你从小在昆仑秘境长大,知道这里是禁地,谁都不能进来,你触犯了禁忌,到时候一走了之,可是望瑶琅然,整个白狼家族怎么办?谁能承担整个昆仑秘境的愤怒?!”
话里话外不外乎是埋怨陆秉谦为了自己为了夏诗远将整个白狼家族置于不顾。
当初他们将岩羊从外面带回,寒柯承他们情,只是无底深渊确是禁地,他们世代守护着那道门,不可越雷池一步。
此时见他们与陆秉谦之间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只能出声劝道:“禁地是什么情况大家都不知道,只我们进来才几天就遇到了好几拨分辨不出的怪兽,若是再深入进去,惹了昆仑山神明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琅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猲狙。他表面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心里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甚至巴不得把猲狙和那个女人一起烧死大家一了百了!
他很少有这么愤怒的时候,这种愤怒超过了一切,哪怕当初猲狙将人带回昆仑也不及其中一二。
他到底有没有将家人朋友白狼一族的安危放在眼里?!
倒是望瑶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们,手揉捏得死紧,欲言又止。
陆秉谦手握冰枪,微微一笑:“莫不是你们只会打嘴炮?若是手上功夫不行,就烦请让开,着急赶路。”
琅然涩声道:“只要你肯回去,不管你要什么,哪怕你要狼王的位置我也可以让给你。”
这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等着他的态度与选择,为了白狼一族,猲狙必须要离开这里跟他回去!
见对方不为所动,心里悲愤更甚,又多了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怆然。
他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低声喝道:“不离开,那你就去死吧!”手腕一翻,一把尖锐的碎冰已然出现在手上,十指张开,出其不意地将碎冰直击向陆秉谦的肩头。
陆秉谦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在冰枪身上一拍,冰枪便碎成一块块小小的冰块,冲击着将琅然的碎冰打碎,随后穿过碎冰重新凝成冰枪旋转呼啸着奔向琅然。
冰枪寒芒点点,银光烁烁,如风雷之厉,奋疾如飞。正所谓:一点寒芒先到,随即枪出如龙!
琅然后退两步闪身躲过冰枪,一手向下一手却向前,将大量的碎冰围绕在他身边,寒风烈烈将他衣裳头发都吹得鼓动起来。
他的双手翻飞,不停做着各种手势,快得几乎要出现残影,碎冰随着他的手势不停变化,若游龙若疾风一边护着他周身,一边不停地刺向陆秉谦。
站在原地的夏诗远似乎心有所感,偏头看向南方,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想要唤醒她脑袋深处的记忆,那份与“夏诗远”无关的记忆。
她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她怀里抱着一只似猫非猫的小动物,赤脚坐在草地上,周围长满了小草,开着红色的花,一些结着红色的果实,几只似鸭子似鸳鸯的小鸟在其中蹦跳,偶尔叽喳叫两声,看过来的时候能看到它们红色的眼睛。
她紧皱着眉头想回忆起自己在什么地方经历过这种场景,却没有发现自己手腕上慢慢浮现出一点斑纹,黄色的斑纹约么一指粗细,衬着洁白如玉的手臂格外好看。
两兄弟越打越来气,正打得难分难解,却听望瑶一声低斥:“你偷袭她你好不要脸!”
两人心头一惊,同时停下手来,见到望瑶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夏诗远身前,手上捏着一片翎羽,怒目瞪着红爪子。
她本长得柔弱,性子又软糯,这时看起来倒有点英姿飒爽。
陆秉谦看到夏诗远遇袭,眼睛都红了,转身挥袖,大量如鹅卵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砸向红爪子。
红爪子慌忙张开双翼想将冰雹扇飞,奈何其数量太多,冰雹上携带的大量灵力砸在身上又疼又痒,须臾间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他只得拼命护住脸好让自己没那么难受,又听得咔嚓一声,他的翅膀已然骨折,耷拉着好不狼狈。
其余人等又惊又怒。
陆秉谦的目的是找到夏言蹊,这一路以来双方偶有交手不过是点到为止,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完全不加掩饰自己杀意的猲狙,一出手就让其中一人受伤,怎么能让其他人不怕。
“望瑶,过来!”琅然喝道。
这次他们几个部族一起追击猲狙,先前没人受伤还能敷衍过去,现在这种情况,恐怕很难善终了。
望瑶心头不愿意,又不敢反抗,担心地看了夏诗远一眼,无奈地走到琅然身边。
“你看到了?你满意了?!”琅然狠戾地盯着夏诗远,“他为了你,与整个昆仑秘境为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夏诗远不惧他威胁,轻笑一声道:“说得好!”言语未落,抽出甩棍揉身而上,一棍打在红爪子余下的一只翅膀上。
红爪子惨叫一声,声音比先前更加凄厉,变回原型不停抽搐。
“不过是只䳋渠,我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夏诗远一脚踩在䳋渠翅膀上,笑道,“既然这里是禁地,就应该知道什么叫有来无回,滚回你的鸟窝待着,不然我把你身上的鸟毛一根根拔干净,做了秃毛的野鸡。”
其他人心中的惊惧更是难以描述。原本他们见二人只顾前行,就算偶有接触也只猲狙动手,也从琅然口中得知这女人不过是个普通人类,谁想得到这般凶残。
夏诗远甩了甩甩棍,将上面粘着的羽毛甩掉,抬头,一个个看过去,笑道:“我要去找我妹妹,没时间跟你们在这耽搁,想要拦路的,我便一个个碾过去。”
虽然在笑,眼里却无半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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