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蹊的修炼速度非常快,甚至远远超过有昆仑秘境里最有天赋之称的陆秉谦,陆秉谦惊讶之余暗忖,若不是夏诗远俩姊妹的关系非常好,夏言蹊这个至阴之体,对他的吸引力还真的挺大的!
这么一想,他又想到当初耿旭在昆仑山下出现的时间太过凑巧,若果耿旭在当年就能算计到今天,那么这个人的心计也未免太过骇人。
陆秉谦思来想去也无法窥到当年耿旭的真实想法,只好作罢。
如此过了十来天,夏言蹊觉得身体里的灵力在短时间里积攒太多对身体不好,加上又担心夏彦博,这才想着要离开昆仑秘境。
离开时没见着三姑娘,倒是望瑶依依不舍,连眼眶都红了。
到有人烟的地方已经又过了一天,夏言蹊的手机刚开机就嗡嗡直响,几分钟之后才停下来。
除了夏彦博和徐楠的电话之外,最多的就是夏言蹊高中时候的几个好朋友打来的电话和消息。
她粗粗翻了几下,还没翻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电话便又响起来。
夏言蹊刚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对面的人便着急忙慌地急道:“哎哟我的大小姐,你是终于接电话了,你现在人在哪里?赶快过来!”
夏言蹊听他话里带着焦急,收了调笑的心思赶紧询问道:“我现在在外地,出什么事了?”
猴子没有说话,听背景声音他似乎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电话里传来他沉闷低沉的声音:“娇娇自杀未遂,现在在A市中心医院,你跟她最要好了,先赶紧过来劝劝她!”
娇娇是夏言蹊高中时候最要好的朋友,俩人连上厕所都要手挽手一起取,只是后来大家各奔东西,夏言蹊又忙,才渐渐地少了联络。
在见到病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夏言蹊简直不敢相信,病床上那个骨瘦嶙峋,面如死灰,眼睛里没有半点神采的女孩是曾经那个朝气蓬勃爱笑爱闹的好友!
夏言蹊风尘仆仆地闯进病房,娇娇没有半点反应,眼睛望着天花板,像一具尸体。房间里只有猴子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头埋在掌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到无尽的疲累。
夏言蹊来不及寒暄,直接问他:“医生怎么说?”
猴子听到夏言蹊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他抬起头看着夏言蹊,只觉得眼前的夏言蹊似乎换了一个人,浑身凌冽之气毫不掩饰地肆意散发,跟以前的夏言蹊完全不一样。
他愣了一下站起来看了一眼娇娇后向门口走去,路过夏言蹊的时候脚步不停,低声说了句跟他出去。
夏言蹊又看了一眼娇娇才跟着猴子出去。
门口,猴子透过虚掩的门缝瞅了一眼病房,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手往身上四处摸了一下才想起这里是医院,他咬了两下烟头才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这已经是娇娇第三次自杀,还好他们家装了煤气报警器,不然估计那整栋楼都会被炸飞了。”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得厉害,让夏言蹊听得莫名难过。
“三次?”夏言蹊掐了一下眉心问:“什么原因?娇娇什么性格你我都知道,这才多久,怎么会无缘无故自杀?”
“医生诊断是重度抑郁症。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情绪有点消沉,然后慢慢地开始失眠,两个月之前开始出现幻觉和错觉,只是因为在住校,没有人注意,在一个多月前她在宿舍厕所割腕未遂,这才引起学校和家长的重视。”
正说着,娇娇的母亲提着一个保温壶走过来,夏言蹊几乎都认不出面前这个容颜憔悴,头发凌乱,一举一动宛如行将就木的老妪是娇娇的妈妈。
夏言蹊以前常去娇娇家,她妈妈是个很时髦的女人,不到五十的年龄,与自己的女儿站在一起更像是两姊妹。现在看来,娇娇自杀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夏言蹊扶着她的肩膀走进病房跟她寒暄了几句就将话题引到娇娇现在的情况上。
猴子将床摇起来,娇娇妈妈将保温壶里的汤倒在碗里吹了一下想要喂给依旧毫无反应的娇娇,白瓷的勺子抵在她唇边,几滴汤从她的嘴角滑落滴在蓝白色的病服上。
拿着勺子的手坚持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她便将碗放回床头柜上,随即不着痕迹地抹了一下眼角才勉强对夏言蹊笑道:“多亏你们还记得她,医生说这病不好治,可是没有法子,总不能真的将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吧……”
夏言蹊走上前牵起娇娇的手,原本白皙细腻的手只剩下干枯的皮贴在骨头上,手腕上几道深深的刀割伤口外翻着,露出发白的皮肉和已经干涸了的血液,看起来份外狰狞恐怖。
伤口两边有包扎后医用胶布留下来的痕迹,看得出来是才拆不久,胶布痕迹上重叠着几道指甲抓过的细小伤痕,应该是娇娇自己将胶布扯掉的。
夏言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母亲,只能道:“只要我们配合医生,娇娇一定会没事的。”
“言……蹊?”娇娇微弱的声音不确定地喊着夏言蹊的名字,夏言蹊忙握紧她的手连声答应:“我在。”
猴子和娇娇妈妈赶紧围过来,这是娇娇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也许是俩人的动静太大,娇娇立马惶恐地缩回被夏言蹊抓住的手,慌乱地抓起被子将自己全部埋了进去,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带着床也吱嘎在响。
夏言蹊连着被子一起抱着她,轻声安慰她。
半晌后颤抖才停止,里面传来闷闷的一句话。
“言蹊,你让他们不要来找我了好不好?我好害怕!”
夏言蹊眼神一暗,示意猴子将娇娇母亲带出去。娇娇母亲百般不愿,可是现在女儿只愿意跟夏言蹊说话,说不定这是一次打开她心扉的机会,她只能一步一回头地往外面走。
门从外面被关上,夏言蹊轻柔地拉开一个被角示意她往外面看:“只有我们俩了,不怕不怕了。”
娇娇的头摇得更厉害:“他们还在,你看不到他们,他们都看着我,要带我走,我不去,好可怕,走开走开!”
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用脚蹬着空气,似乎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拉着她。
夏言蹊没有看到不该出现的东西,想了想又甩了一张符出来,符箓绕着病房转了一圈又乖乖地回到夏言蹊手上。
这里没有什么鬼怪之类的,难道真的是娇娇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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