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砚和王荔到了诊室，刚王荔被叫去看突发病人了，现在病人比较多，许今砚就在一旁帮忙王荔一起看诊。
“王医生，这是新来的医生吗？”当地的病人这样问王荔。
“是啊，这是城里来的许医生。”
“大医生啊！”本地人认知性低只能用大小来区分他们对医生的尊重。
“阿婆，你哪里不舒服，和我说一下。”许今砚接手了这个病人。
这位病患开始细致描述，偶尔穿插着本地化，她听不太清楚的时候，就找王荔解释，才算是了解清楚，又开了检查。
整个上午的时间忙碌不已，过了几个病人之后，许今砚对这里医院里的操作也很快熟悉起来。
看完上午的诊，就已经能完全适应这里的操作了。
“许医生，你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我之前过来的时候，适应了好久呢。”王荔感叹道，她是医学院毕业之后，学校包分配工作，分配到这里，在这儿工作一年，才能往回调。
“可能是因为我之前换医院工作过，有过经验了。”许今砚之前从仁合换到了京市，让自己快速接受现实，并且习惯。
王荔发现自己看诊的时候和许今砚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她总是能很快找到病患的问题所在，做出合适的判断，减少了检查，也很精准确定病情。
不过这显然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中午病人看完之后，大家都到医院食堂吃饭，医护人员就那么多，轮流去吃饭，医院食堂会给做好饭菜，每人一份。
王荔带许今砚过去吃，林汾和陈畅直接去了手术室，还没下手术，陈畅的第一台手术在她们到这里第一天就开始了。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
护士就说有病人来了，他们就直接上诊室去了。
许今砚这一天看了很多检查报告，只是这里的医疗器械都是大城市淘汰过来的，设备检查不能够十分精确，有些位置都看不到。
她很苦恼。
下班的时候，她也和林汾提了这件事情。
“政府也在帮忙协调，现在医院的设施都更不上，岐县的经济水平差，又有很多的低保户，医院的收费标准一降再降……”总之很难。
许今砚垂下眼帘，她明白。
硬件设施也不是林汾个人能做得了气力的，也需要和政府申报，同时也要将医疗项目提升起来。
只有自身的医疗能力提高，设备更新后，才能跟得上。
总之，第一天忙碌的工作总算是结束了，许今砚和陈畅回去的路上，感觉自己身体都散架了。
“比我想象中难好多，这种简单的手术在京市一天有多少台排上去，这里却很难，也不止是医生，还有条件，设备太差。”陈畅感触颇多。
许今砚顿了顿：“是，有些病痛，如果不及时处理，对病患本身就是十分危险。”
“也没什么办法，这就是现实问题，还是有很多这样贫困的地方的，所以有些人连生病都不敢。”陈畅去过很多地方支援，见得也多了。
这就是他们成为医生的使命感。
“我们尽力能带给这里最大的改变，这就是我们来的意义。”许今砚感叹了一句，有些他们无法去改变，但是他们能做的是付出自己的所有。
“对。”陈畅认同。
回到住处已经很晚了。
三姨站在家门口望着她们回来。
“这么晚下班的吗？”三姨关切地问。
许今砚和陈畅拉着她进屋，许今砚道，“三姨，你不用等我们，你先吃，我们下班时间也不定的，现在外面多冷，都要冻僵了。”
“哪会，三姨皮糙肉厚不怕。”三姨笑着说。
山里人的朴实总是体现在这样的细节里，是把你当成自己家人，所以守在家门口等你回家，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当三姨站在门口等她们回家的时候，温暖沁入心脾。
昨让三姨少准备一些菜，她少了一个菜，但另外三个菜可是满满当当的，就怕她们吃不够似的。
“别人来支援瘦三斤，我感觉我要胖十斤。”许今砚发自内心的感慨，毕竟凡是辣的菜，很对她的胃口。
陈畅在一旁笑了：“你呀，真是可爱，这次和你一块儿来，我感觉我都年轻几岁了。”
“畅姐是资历深，哪儿老了。”
“少来，干我们这行的，熬夜熬习惯了，皱纹都比别人多。”陈畅抚摸着自己眼角的细纹。
“这只能说是岁月的馈赠，选这条路了，这些都是我们的战绩，不能说是不好的地方，你看看，外界看到白胡子的老教授都肃然起敬是为了什么，就说明他们战绩赫赫。”许今砚发表出了她的言论。
这就让陈畅更加笑了出来。
和有趣的人一起，人也会变得有趣，这话一点都没错，可能她和一个年龄相仿，思维方式相似的一起过来，也就这么沉沉闷闷地过去了。
两人吃过饭之后，也就回房子里洗洗睡了。
许今砚偷偷说道：“不瞒你说，我昨晚没有睡好，还好今天也没时间给我打瞌睡。”
陈畅点头：“我也是。”
“希望我们今晚都能有个好梦。”许今砚说道，两人各自回房子去了。
许今砚白天也没有时间看手机，微信上有几条傅景霄的留言。
她直接回复了一句：“在家吗，我给你打过去。”
“好。”
他回复好了，许今砚就打了视频电话给他，发现他不在家里，是在办公室里。
“你还没回家啊？”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嗯，还有些工作没有处理，我太太都这么努力工作了，我能不积极一点吗？”傅景霄双手交握，笑着说道。
许今砚拨弄了一下屏幕，嘟囔了一声：“也是，那你晚饭吃过了吗？”
“就知道你要查岗，程康已经去准备了，你呢，才回来？”两人虽然距离很远，但是默契却一点都没有少。
许今砚点头：“吃过饭了，准备洗洗睡了，昨晚没睡好，今天忙了一天已经困了。”
“眼睛都有点肿了，那就早点睡觉。”傅景霄看得到视频里，她的眼皮肿了，估计又挨了一天的工作量，能不累吗？
许今砚点头：“那你工作完就早点回家。”
“好的，老婆。”傅景霄喊了她一声。
许今砚没有崩住，酸涩爬上了眼眶，一到晚上，一看到傅景霄的脸就会想他：“我们以后发微信吧，我没办法看到你，看到你我就想要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