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鸣今天这一天算是什么都经历过了,又是被拱到了最高的位置,又是被抓包,监督别人犯错,警醒自己。
仿佛一下子要“拔苗助长”地长大。
做完了志愿者之后,曾宁对他说道:“现在记者也没有追过来了,你打车走吧,我还要回学校。”
“我陪你回学校。”傅景鸣是不想要回家。
因为回家肯定会被他家老头子给盯上的。
那他又要进入到下一轮被虐中,他不想的。
“你又不上学,你去我学校干嘛?”曾宁看到他奇奇怪怪的样子,“网球拍给我,一会儿别丢了,我回头体育课要用的。”
刚下了体育选修课就去打工那边,结束打工就找他来了。
“我替你拿着,送你的网球拍回学校,这个理由好吧。”傅景鸣也不听她,直接往套上了头盔,往她的车后座上坐上去。
让她没得选。
曾宁看出来了,他和平常的样子不一样,平常他就没什么心情,今天就是满脸写着“我有事”。
“随你。”曾宁也不赶他走了,真把他带回学校里了,“我要回宿舍楼了,你爱干嘛干嘛吧!”
“你把网球拍拿回去,然后陪陪我好不好?”傅景鸣央求。
“不好,你找别人。”曾宁拒绝他,然后自己上宿舍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傅景鸣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他还盯着二楼的方向看。
“喂,你找谁啊?”好心的同学路过问他。
“找曾宁。”傅景鸣回答。
同学就立马朝着窗户方向喊:“曾宁,有人找。”
那声音可以回荡整个宿舍楼了,毕竟这栋楼的女生都是理科生,混男人堆里的,和男生也没啥两样。
曾宁探出脑袋,就对上了傅景鸣的视线。
他怎么还不走啊?
曾宁的室友也凑热闹过来了:“谁找你啊?”
“没谁,一个不熟的人。”曾宁也不知道该要怎么解释这个人的身份。
反正不是他们学校的。
“长还挺帅,有点面熟。”
“你眼花吧,哪里帅了,分明就挺讨厌的。”曾宁瘪瘪嘴。
室友推了她一把:“赶紧去吧,要不然被人围观了,何况喜欢就是从讨厌开始的啊!”
“谁要听你的。”曾宁下去,纯粹是因为想要赶人而已,绝对不是喜欢。
傅景鸣把她给等下来了:“放好了啊,那我们走吧,人家帮我喊的,不是我要喊的,不能怪我!”
他嘻嘻地笑个不停。
曾宁拉着他离开了女生宿舍楼:“说吧,有什么事情?”
傅景鸣低着头,半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说的话,我就回去了啊,我下午还要上课的。”曾宁和他说道。
傅景霄拉了拉她的手臂:“别回,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哥,我姐他们都骗我,他们都不和我商量,就把不好的扔给我,让我怎么办啊,他们拍拍屁股走人,我成了个倒霉蛋。”
虽然曾宁听不懂他到底讲的是一件什么事情,但是她有点是听出来了,就像是一个小孩在抱怨自己哥哥姐姐扔下他去玩是一个道理。
“那可能是他们想要让你独立成长呢?”曾宁告诉他,“他们的离开,是想要给你一个空间让你去适应环境。”
“但我根本就不可能成长的,我就这么点水平。”
“那你就是连你自己都放弃了。”曾宁直击他的内心。
傅景鸣哑然:“我不是自我放弃,是因为他们比我更合适。”
“信任,如果不是信任,他们不会这样的,正因为他们信任你,所以即便是你不擅长,也应该要做到最好,不辜负他们的信任。”曾宁提到这个词。
傅景鸣其实浑浑噩噩惯了,他打电竞的时候,确实是绝对信任他的队友,所有他们战无不胜。
但说实话,对于堂姐或者堂兄来说,是有嫌隙的,这些嫌隙不是一天两天长出来的,而是家族之间耳濡目染,日渐积累的。
他不可能完全不顾父亲的意思,他也不能不顾及兄长,长姐的关系。
总之,他就是夹心饼干的那块夹心,想让他硬一点,他就去冰箱里冰一下,想要让他软一点,他就选择泡牛奶。
久而久之,他失去了他本身夹心的存在感,而是附和饼干的粘合剂。
明知道傅景霄把股权给他没有那么简单,但他就是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他们又不说,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么。
就像是他们演戏演得好好的,他没有剧本,即兴发挥怎么发挥得好。
“是吗?”他有点不可信。
“试试不就知道了。”曾宁发现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自信,又害怕,就像是开小毛驴都会怕。
傅景鸣点着头:“试试。”
曾宁本来想要和他说加油的,结果听到他肚子都叫了。
“饿了,带你去我们学校的食堂吃牛肉面吧,牛肉特别大块。”曾宁对他说道,他这大少爷,跑来跑去,饿了。
傅景鸣点着头,跟着她去吃面去了。
他也就前两年才毕业,曾宁也要大四了,其实他对大学的熟悉度也还没有淡忘,但曾宁读的是京市大学,算是京市乃至全国高学府,他那三流的学校是比不上的,但他也是他们学校的招牌。
每年的招生简章就是他,赢一次比赛,母校要为他拉一次横幅的那种。
一碗牛肉面让傅景鸣吃得饱饱的。
吃完之后,曾宁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给终于轰走了。
傅景鸣说了,下次一定要请她吃饭,毕竟又是牛肉面,又是炸串,都是曾宁请客,他怎么能让女孩子请客呢。
曾宁摇了摇头:“行,你请,大少爷就是霸道。”
“小长工,大少爷。”他嘀咕了两句,他们的称呼挺有CP感的啊。
绝对是浓浓的苦情年代剧的标配。
“小长工。”
“嗯?”曾宁抬头。
“你有什么愿望吗?”傅景鸣问她。
曾宁答:“现在吗,我想你赶紧走,我要去上课了。”
“要不,我送你到教室门口吧?”傅景鸣试探性问了一句。
曾宁无可奈何:“大少爷,您回吧,我受不起!”她顿了顿,转换了语气,“你还想不想要请我吃饭了?”
“想啊。”
“那就快回去,要不然我就不去。”曾宁威胁他。
他嘟囔了一声:“好,我走。”整个人委屈吧啦地出了他们学校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