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今砚相处的傅景霄并未看到过他这样难看的脸色,并且声音极其凉而凶。
怒形于色。
她甚至并未看过这样子的他。
谢知涵出现在他这个房子里,许今砚是诧异的,但显然谢知涵十分淡定,她的淡定会让人以为她是这里的常客。
她说明得也很明显,是因为去他家,受到他母亲所托才来了这里,又一层面上解释了她和他母亲的关系。
聪明是很聪明。
但偏偏这个人,特别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她以前干过这事儿,被他数落过,记忆深刻。
“钥匙我放在茶几上,我并不会拿走,我是因为伯母的关系才过来的,如果造成了你的困扰,我很抱歉,还是我需要和许医生道歉。”谢知涵略显委屈,脸色耷拉下来。
怎么还能托带着她呢。
许今砚还没有从自己的思路里出来,她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可能我需要出去冷静一下,你们先聊?”
傅景霄紧张了一下,跨出一步,正要拉转身的她。
许今砚已经自己转过身来了:“不对,这是我男朋友的家,我呆在这里理所应当,所以你们要聊,就出去聊,至于道歉么,我想家里进贼需要的可能不是道歉,是报警。”
果然这时候需要一个理性思维来解释这件事情。
傅景霄对她的一番解释折服不已。
还好她没有和他闹内战,至少是一致对外。
“你……”有时候示弱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谢知涵以为自己做到了这点,却没有想到许今砚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对她示强。
“景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知涵尴尬不已,她原本是从程晴那边拿到钥匙,也知道许今砚来京市了,所以她想要借此来炫耀一下她的地位,没想到扑空不说,还被反咬一口。
她能怎么办,只能走。
程晴那边还不知道许今砚来京市,她还不能告诉她,指不准程晴心里怎么想的。
是不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人,还是只是程晴手里的一颗棋子。
“谢小姐,把你的衣服带走,外面很冷的,冻坏了,还要去医院麻烦医生,不值得。”许今砚提醒了一句,直接要走的谢知涵。
谢知涵尴尬地折回,拿走了沙发上的外套。
“点心从哪儿来的,带哪儿去,我不需要。”傅景霄知会了一声。
谢知涵咬了咬牙:“这是伯母送来的,如果你不需要的话,你自己处理。”
许今砚拦住了他:“算了,让她走吧。”
傅景霄才没有坚持,谢知涵往门外走去。
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许今砚将手里的玩具慢条斯理地放下来,只字未提谢知涵,傅景霄走到了他的身边,扶着假装忙碌的她:“生气了?”
“不该吗?”许今砚憋着嘴反应了一句,“自己男朋友家里,能自动进入了一个女人,还是前任未婚妻,让我怎么想?”
傅景霄握住了她的手,动了动:“钥匙是在我家里佣人王姨手里,她会替我来这里打扫,因为家里的老人了,所以我以为我是信任的,应该是我母亲要求王姨拿出来的,明天我会换锁,以后钥匙不会给任何人了。”
其实重点是钥匙吗?
是因为傅景霄还没解释过谢知涵这个未婚妻的存在。
“你和她……”许今砚欲言又止,他不说,她以前是不想问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谁能要求他的过去一定没有别的女人呢。
但谢知涵三番两次打扰到了他们的生活,作为正牌女友,她是该要过问的。
“你想要问的,我都回答,问吧。”傅景霄点着头,把她拉到了餐桌边,让她坐下来,他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好了,我接受审查。”
“这不该是你老实交代,我听着就行了么。”许今砚没想到身份还转变了,他之前说过从未,她也信了。
但谢知涵硬生生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心里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她做不到。
傅景霄嗯哼了一声:“我说的话,存在编故事的嫌疑,如果你问,快问快答的话,我没有办法事先组织语言,更接近真相。”
一本正经地说着大道理,貌似很专业的样子,反正许今砚怎么样都上钩了。
“是你让我问的啊?”许今砚咳咳咳三声,先清了清自己的嗓音,让自己变得专业起来,然后严肃道,“手背到后面去,背挺直。”
傅景霄照做了。
她心虚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绞着的手指:“你们有没有……”她犹豫了一下,又用气声说,“睡……过……”
傅景霄一脸震惊:“这件事情,不该你最有话语权吗,年初一那天,你不记得了?”
“啊?”许今砚抬头,完全处于懵逼。
他弯腰在她耳边低低道了几句,瞬间把她的脸都说红了,原来他换了床单还洗了是因为这个,那之前在酒店那次,是她误会了,她不由笑了出来。
“就这么高兴?”傅景霄见她听了解释之后,笑开怀了,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还没那么随便。
“不是,只是觉得自己之前有点蠢。”许今砚嘲笑自己还以为自己怀孕,根本就不会。
不过她也没有要告诉傅景霄了,这种愚蠢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站直了。”许今砚一声呵斥。
对于他的靠近,她会越来越失去判断力的。
傅景霄立马归于原位。
“那有没有……”许今砚接下来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有洁癖,没有亲,没有抱,最多有过牵手臂,是隔着西服外套的,在媒体镜头前。”傅景霄知道她想知道的是哪些。
女人的想法很简单。
“你们订婚五年了,难道你就没有对她有过一点点的感情吗?”许今砚反问了一句。
苏怀鲸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打个比方,我和我的合作方,是会在谈妥条件之后,按照条约来执行合作协议,我和谢知涵的关系就是这样,我们两家的订婚仪式,只是为了稳定公司的股价,让公司走上正轨,就是换个男的,或者换一个玩偶,你说我对他们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感情。”傅景霄比较难以灌输这种豪门之间拿订婚作为筹码的思想。
他之前不说,就是因为他清楚知道许今砚的意识形态是单纯的,觉得不该是这样子,他不想要将那些利益关系展现在她的面前。
许今砚伸手拉了拉他的手,把他拉近了一些,搂住了他的腰际:“如果是我,我可能控制不住。”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