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今砚是今天开始年休,所以下午处理完事情,医院已经准许她先走了。
她看了下微信。
傅景霄说要回来,也没有任何的回复。
其实原则上,她是不希望他来回赶,但即便是她拒绝,傅景霄可能还会依他的性子来,她反复在看微信,是因为心理上是想等他回来,和他告个别,再回老家去的。
那种期待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停止了。
她回到临江湾,推门进去,还是他走的时候的样子。
实在是没有忍住,许今砚用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手机连续的嘟嘟嘟声,没人接,让她不禁想起了五年前的样子,他就一去不复返,这种不确定因素让她整个人都很焦虑。
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去整理好行李的,她买的火车票是半夜的,还不着急走,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终于,手机在一个小时之后,响了起来。
许今砚从沙发上走下来,接通了电话。
“傅景霄,我就想和你说一声,我今晚回老家,你如果没有回来,就别回来了。”她先行告知了行程。
是因为她怕听到对方的答复。
“嗯。”电话里的傅景霄拖着一口沉沉的气,“抱歉,和你说回来的,但是京市这边出了点变故,恐怕赶不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云城,我提早过去接你。”
“回头再说吧,你先忙。”说实话,她没想好。
她的回家,和别人的回家不一样。
“什么时候出发,我给你安排车送你过去机场。”
这句习以为常的话,却深深扎在了许今砚的心里,她动了动唇,半出话来,她低着头,咬住了唇:“不用,我有同事一起。”
“那你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好。”
许今砚抬了抬头,靠在了沙发后面,她的眼眶里有一丝的酸涩和疼痛,那种情感是瞬间就迸发的。
“景霄,你过来一下。”许今砚分明听得到电话那头,有人女人的声音在喊他。
她握紧了手机,说好的信任,可能就那么容易崩盘。
“去忙吧。”这是她隐忍住了自己的情绪说出来的三个字。
“好,注意安全。”
随后,她切断了通话,她握住了手机,趴在了自己的膝盖之间,泪水慢慢落下来,染湿了她的家居裤。
明明以为自己够强大了,却还是有脆弱破防的那一刻。
他们是和好了,但是真的能如初吗?
久别重逢是这世间多多美好的词儿,可和好如初真的能实现吗?
她没有答案,给不了自己最合适的答案。
也许刚好趁着过年这段时间,去清晰想彼此之间的关系。
过了会儿,许今砚接到了电话,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老魏,怎么了?”
“就听小周医生说你今天晚上挺晚的火车回老家,快过年了,打车也不好打,我正好要去车站接我们家亲戚的,就顺路把你捎上。”魏云其对她说道。
此刻,她没办法拒绝一个想要送你,还要为你找好借口的朋友,只能占用他这个人情了。
“那还我占便宜了,回头给你带我们老家的特产。”
“好,我等着。”魏云其揶揄。
京市人民医院。
傅景霄握紧了手机,看着屏幕暗下来,他转身,走了过去。
谢知涵已经走过来了:“医生刚要找家属说明情况,阿姨让我过来叫你。”
他低头,脸色很沉地走去了医生办公室。
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谢知涵正在一旁和程晴聊着,傅至深也已经醒过来,状态还不错。
“景霄,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事情,如果下午的检验报告出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傅景霄给他们说道。
事发突然。
在宴会厅他和许今砚打完电话之后,就让程康改签了机票,他想要当天就飞回去,那种不确定和徘徊的感觉让他的心里一点都不舒坦。
航班调到了凌晨,程康留在京市,毕竟过年了,让他早点放假。
可刚换好登机牌不久,就接到了傅景云的电话,说是父亲傅至深晕倒了,已经叫了救护车送人民医院。
他直接从机场折回去了医院。
父亲五年前手术之后,也一直都在进行化疗治疗,状态恢复一向很好,没想到会突发这样的事情。
医院进行了抢救,随后在院内住下来,做各种检查。
早上的时候傅至深就已经醒过来了,各个指标也正常,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环节,总之在筛查。
也不排除大脑供血不足。
上午查房过后,傅景云就先回去整理换洗衣物,同时还要去傅氏压住新闻。
谢知涵是下午过来的,带了家里煮好的鸡汤过来慰问傅至深,对傅至深嘘寒问暖,程晴看到谢知涵又觉得有些可惜。
傅景霄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他就退出了病房,看到了许今砚的未接电话,才知道已经是下午时间了,立马回拨。
他食言了。
好不容易在她内心建立起来信任的桥梁,因计划赶不上变化而落空。
傅景云结束工作到了病房之后看到了谢知涵:“你怎么在这儿?”
“景云姐,我过来看看叔叔,也想着能不能帮上点忙。”谢知涵温柔贤惠,连说话都是轻声轻气的。
“知涵就是有心了,还给你爸亲自熬了鸡汤过来,不像是你们两个,有知涵体贴吗?”程晴横了他们一眼。
傅景云就拿着保温壶放在了床头柜上:“爸这次晕倒很可能就是胆固醇过高,现在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医生说过了,我让家里阿姨弄的白粥。”
她看向了自家父母,又看了一眼谢知涵:“有些事情,还是不用麻烦外人好,我们傅家有人在的。”
傅景霄不禁为傅景云点赞。
傅至深不悦:“要不是你弟不听话,知涵就是傅家的儿媳妇。”
“解除婚约是全网都已经公布的消息,爸应该看过新闻了。”傅景云为傅景霄打抱不平。
程晴拉住了傅景云:“小云,你爸病着呢。”
“我只是摆事实,讲道理,是人是鬼还是分得清的好。”傅景云看向了谢知涵。
谢知涵看到她的冷眼,不禁瑟缩了一下:“景云姐或许对我有什么误会,可能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在这里,但我无心的,只是想要关心一下叔叔,我还是先回去吧,免得给傅家造成不好的影响,我担当不起。”
果然在谢知涵的脸上就可以看得到那种全世界都欠她似的。
可有人就是受用。
例如她的父母。
谢知涵微微颔首,掩面转身而走,满是心酸和委屈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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