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必要吗？
立大教打个马虎眼，比如用教化西牛贺州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估计功德不会少太多，反正肯定是不够两个人成道的。
最后还是要靠大愿证道。
等等，天道，大愿，道祖…
青阳子想到了很多，他回想起了红云与鲲鹏的模样。
西方二圣明明姗姗来迟却与一讲时期其他迟到的大能不同，不但能进入紫霄宫听讲，居然还能占了红云与鲲鹏的位子。
他想起了幼年期师父给自己讲的睡前故事里，那段道祖一讲时的闹剧。
“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偏远之地赶来，想找个座儿休息休息。”
这种话骗骗傻子就得了！
什么蹩脚的理由？想休息非要占最前方的六个位子？紫霄宫所有大能都能看出道祖跟前六个蒲团的珍贵。
这是撒泼打滚能赖到的机缘吗？
青阳子摸索着茶杯的杯口，用肯定的语气向道德天尊问道：“大师伯，那西方的两位师叔能……”
一边说着，大拇指往上弹了弹。
道德天尊轻轻点头：“确实如此，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曾推演过，但天机一片混沌。”
“天道对他们有’期盼‘，或者说，’任务’。”
而后，道德天尊一脸郑重：
“小青阳，成圣后的强大远超你的想象。”
道德天尊眼神深邃，像是个混洞吸纳天地万物：“圣人就是混元，而混元不是圣人。”
“与天道相合，执掌部分天道权柄的，才是圣人。”
“成就混元未必能成圣，而成圣则必定为混元。”
与天道相合？这不是道祖的路子吗？
昔年道祖合道，自此后道祖就成了天道的化身。
所以说，六位圣人受制于天道，也就是受制于那位了！难道按照原时空走向，大师伯下场拉偏架就是受那位的驱使吗？
嗯……未必是驱使，那位再强，也还是混元才对，与其说驱使这种支配性质的词汇，不如说是，推动？
用未来摆脱天道控制作为筹码来推动！
青阳子脑海中思绪如电，心神疯狂运转，诸多推测在一瞬间做出。
道德天尊平静的声音继续说道：“混元与圣人算是同一层次，但洪荒世界内，混元一定敌不过圣人。“
“成圣之后，不仅可以调动部分天道之力，而且与天相合后，天不灭，圣不死。“
“更重要的是，圣人可以借天道力量眺望时间长河。过去种种在圣人眼中一览无余；未来无数支流在吾等眼前闪现。“
“甚至可以借天道力量对过去进行一定改变，颠因倒果，篡改事实。乃至于抽取一段过去，让其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当然，若是过于肆无忌惮，天道也会惩罚，乃至削落圣位。而且对过去作动作也要得到天道许可。“
”同时圣人出手，也能抵挡另一位圣人的窥探。“
青阳子听完，心中惊涛，不断地排击心岸，让青阳子久久不能平静。
果真是…圣人的时代啊…
圣人若是连时间长河都能挑拨，乃至于改换既定事实，那也太可怕了…
怪不得日后除了六圣以及天庭地府外，所有大能销声匿迹。
怪不得封神里，大师伯没有提前清理西方二圣。
怪不得师父落得那个下场……
等等，若是圣人可以直接在时间长河作战，那不是洪荒就成了圣人的战场？从开天辟地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剧本都被那位先登者写好了？
不对，若是如此，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就连道祖自己都像个笑话一样！修行到最后，结果“世界已经终结了“，一场空！
若真如此，遁去的一何在？
道德天尊看到青阳子复杂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欣慰地点点头。
“天道的牵制，远比小青阳子你想到要重。“
“那位也不能肆无忌惮，况且合道了终究是合道了。“
“会存留一些主观意识干预洪荒走向，但不到关键时刻，他绝不能直接出手。“
“吾等圣人也是如此，不能肆意行事。“
“洪荒只是棋盘，不是擂台。“
青阳子幽幽叹道：“圣人高高在上，以洪荒为棋盘，为自己的道途落子，自己本人却受限了。“
”这么说，接下来是圣人的时代是没错，但是圣人之下的众生一样能发挥自己该有的作用。“
青阳子说着说着，眼神越发明亮，语气越发坚定，站起身来仰望苍穹。
“圣人互相兑子，那么众多圣人大教相关的势力间的博弈还是相对公平的。“
“未来并非绝望，只要把握机会，一样能腾跃青天！“
道德天尊展露笑颜，抚掌赞道：“不错，刚成圣时，我心中也有些许愤慨，觉得受了欺骗。“
“但现在细细想来，洪荒如此改变也未尝就差了。“
“以往洪荒大势力博弈，动辄毁天灭地；尤其是老师与魔祖的大战，差点就倾覆了洪荒天地。“
“老师如此行事，虽有些许主观意志干预，但也未必就不是给洪荒找到一条更好的出路。”
“无为道，我比老师还差些啊。“
“未来还在，洪荒并非死水一潭，只是规则改变了。“
“我有预感，新的体系下，圣位并非一成不变，将来会有新圣出世。”
青阳子点头，这就那位师祖的层次啊！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传道福泽洪荒，降下六条突破混元成圣的机会。一只在惠泽众人，却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不愧是当今修行体系的建造者。
道德天尊看向青阳子，目光中饱含期待：“虽说从现在向日后望去，元始与灵宝必有一战，西方两位师弟的行为我现在也看不分明。“
“但大势不可违，小势可改。”
“元始灵宝道途相左，需要决出一个引领未来洪荒走向的理念。只要在大劫中明确这个方向，其他都有转圜余地。”
青阳子眼神明亮，恭敬拜礼：“多谢大师伯指点，弟子明白了。”
“对了，大师伯，那如你与女娲娘娘该如何更近一步呢？”
道德天尊失笑摇头：“你这孩子，倒操心起我来。我的前路还看不分明，再等等吧。”
“莫急，先去找你师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