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纪舒语摇头拒绝,“我不渴…
…”
她心里很怕,因为她不知道那里边是什么,她不能喝、也不敢喝。
顾修文看出她的心思,然后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向她证明水没问题。
“来,喝吧。”
他将喝过的水递到她的嘴边。
纪舒语撇开脸。
“怎么?嫌弃我?”
顾修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纪舒语不动,他一把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嫌弃我,嗯?!”
呵……
心中恼怒,他用力捏着她的脸,迫使她张开嘴巴,直接将水灌进她的嘴里。
“唔——”
咳咳——纪舒语呛到,但还是喝了一部分进去,她想吐又被捂住嘴巴。
水被迫咽下,她呛得厉害,眼泪都咳了出来,却仍不忘挣扎。
她的行为有些激怒顾修文,他用力丢开水瓶,猛地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捧着她的脸便吻过去。
纪舒语惊得瞪大眼睛,用力地想撇开脸,却一分一毫都挣扎不开。
顾修文紧紧桎梏着她,在他的唇在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停下来。
看着她眼中的害怕、厌恶,他终究是没有继续。
比起她的厌恶,好像她害怕更让他心疼。
可也因如此,他才更不平衡,更不甘!明明自己那么爱她,她却从不肯看他一眼。
感觉到她身体轻颤着,他松开自己的掐着她的手,然后用毛巾擦擦她的嘴角和洒在胸前的水。
“小语,你知道我不忍心伤害你的,为什么逼我对你动粗呢?”
他的呼吸洒在脸上,轻轻揉了揉她被自己捏得通红的脸颊,眼中写着心疼。
看着这样的他,纪舒语只觉得怕。
“乖一点。”他轻声哄,眼中却尽是警告,“别逼我。”他轻声说着,“下次再不乖,我不介意用嘴巴喂你。”
刚刚喝下的水忽然开始往上反,可是在他病态的笑眼中只能压下强烈的反应。
顾修文满意于她的识时务,他现在不会强迫她,他会等她心甘情愿。
他一瞬的态度柔软让纪舒语看见了一丝希望,她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眼下她只能靠自己……
“修文哥,别这样好不好。”纪舒语忍着心中的恐惧与厌恶,尽可能地安抚他,“放我离开吧!别再错下去了。”
“我会和修……,我请我爸爸帮忙,我们会送你离开这里,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提顾修远,可是显然她的意思已经被听懂了。
“可是,我只想要你,你不是知道吗!”顾修文含笑打量她,“从你成年开始,我就只想要你。”
他靠近,纪舒语往后缩了缩。
“小语,你这是在怕我吗,嗯?”顾修文看着她,似乎有些受伤。“明明更可怕的是顾修远,你为什么会怕我呢?”
他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
“顾修远的为人,远比你知道的要可怕得多。”
顾修文弯身看她,“啊,或许,你还记得夏珍珍吧!
她的下场,你不是亲眼看见过吗?”
夏珍珍?
这已经是个很久远的名字了……
“夏珍珍、苏颜。啊!还有霍雨萱。”他笑,“你知道霍语萱是怎么死的吗?”
“她被关在最臭名昭著的监狱里,被生不如死地折磨了三年多。本来她的病情已经到了的末期,没多久可活了,可有传言说她是被生生吓死的,还有人说……她被恶犬撕碎,全尸都没有。”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即便这样,你也觉得我更可怕吗?”
纪舒语的脸上冒出一层一层的小疙瘩,她从心底里觉得冷、觉得怕……
修远说过,霍雨萱失踪的那段时间,是被他囚禁的,还说过夏珍珍的曾经的失踪也与他有关。
她想到了霍正峰的那些实验,是不是她们也曾被拿来试药。
纪舒语往后躲了躲,看着他的眼中多了些恐惧。
呵……
顾修文见状也只是笑笑。
“小语,你还真是不公平。”从小到大他和顾修远都被区别对待,她也是如此。
“我这么做,也是因为你啊!她们伤害你,我帮你报仇,我说过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一样的事情我做就是罪无可赦,他做……就是情有可原?”
提到顾修远,回想起那些日子,他满眼疯狂。
不过没关系,等他离开的时候……他就连本带利一起和他清算!!
顾修远给他的羞辱,用他和那两个孽种的命来换,他也不算亏……
“来,吃点东西吧!”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可眼中的情绪,已经不容反抗,“乖一点,要不然你自己吃,要不然我用自己的方式来喂你。”
……
此时天已经放亮,顾家老宅里依旧灯火通明。
保镖极力证明他们看着纪舒语进了门,顾修远也叫人查了附近的所有监控,确定她们是真的回来过,可监控没有发现她离开,也没有其他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车辆进出过老宅。
家中里里外外都看过了,可是无论是指纹还是足迹,都没有外人进来的迹象。如果是有人闯入,甚至从家里带走了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顾总。”
“救援那边有消息了吗?押送的警务人员醒了没有?”
“没有。”保镖回应,“事故救援还没结束,押送的警务人员有两名已经确认遇难,其余还在搜寻中。”
“事故现场周边的监控也在调取中了,目前没发现可疑。”
听着这些回报,顾修远的心狠狠一沉。
“继续找!”顾修远努力地让自己冷静,“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顾修远调到了纪舒语的通话记录,最后一次通话时间很短,说明在接听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出事了。
他一遍遍地拨着那个电话,听见的永远是关机提示,就连纪舒语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修远,你先别急。”秦川在外边忙了一夜,担心好兄弟的状况,匆匆赶过来看一眼。“晟凯和慕白都派人在找了,贺家也派了人,鱼儿妹妹不会有事的。”
顾修远点头。
如果真的是顾修文,他不是怕他会危及她的安全,只是担心他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更怕……他这样悄无声息地躲在哪里不动,那寻找起来难度就更大。
他怪自己没有早一点回来,为什么没去接她!!
还说什么好好保护她,可现在就连她在哪里出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修远,这不是你的不错,别自责了。”秦川安慰道。
她们出入身边都是带人的,又有谁能想到即便这样严密防守,还是发生这样的意外。
“现在警方也在找了,相信会很快就有消息的。
”
顾修远点头,吩咐人不间断地打电话,希望电话可以打通,从未定位到她们的位置。
“你先眯一会儿吧!这边我帮你盯着。”
顾修远摇头,这个时候他怎么睡得下。
秦川轻叹一声,然后去询问了一下事情的进展,可那边的答复依旧是没线索。
警方已经将事发时间内周边经过的车子都查过了,确定没有任何可疑,可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顾修远点燃一支狠狠吸了一口烟。
此刻,他满心悔恨!
他是该后悔的,顾修文……他就不该对他仁慈。
……
密闭的房间里,纪舒语被强迫着吃了许多东西,可因为情绪起伏较大,东西吃下去没多久就都吐了出来。
顾修文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帮她清理了食物的残渣,还帮她擦了脸。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通风不好,味道很久都散不出去。
“你吃不下也没关系,我准备了葡萄糖,或者…
…我不介意提前让你听话。”
纪舒语紧紧咬着嘴唇,想用疼痛来让自己冷静,她不能这样坐等,至少该弄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轻轻吸了口气,她抬头。
“我……”她故作欲言又止,“我想去洗手间。
”
顾修文听着忽然笑了,“去洗手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会欺负你不成?”
纪舒语恶心得厉害,面上却极力隐忍、控制,任由他抱起自己。
洗手间空间不大,没有窗,只有简单的洗浴设备。
“小语,你不要乱来哦,要是听见奇怪的声音,我真的会进来的,到时候……”
他笑着,解开绑着她手脚的绳索,然后退了出去。
纪舒语的眼圈有些红,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放任自己软弱。
此时,她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她看着门口,确定门口没有声音然后站了起来,她借着冲水的声敲击墙面。
她希望可以引起注意,可是墙壁后边的声音又闷又重,显然墙壁很厚。
这个办法行不通,她也没敢久留,害怕引起顾修文的怀疑。
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顾修文正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纪舒语看了窗口,呼吸忽然紧张起来。
她吞吞口水,慢慢挪动过去,借着拿水瓶的动作靠近窗帘,眼睛悄悄瞟着顾修文,然后撩开……
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整个人都陷入绝望里。
这后边是墙壁!!
嗤——顾修文的笑声响起,纪舒语猛然转过脸才发现他在看自己,好像刚刚他是故意放任她的。
他在笑,并未因为她的‘不乖’而恼怒,反而在笑她调皮。
纪舒语周身的血都开始泛凉。
顾修文慢慢靠近,她往后挪蹭着躲避。
“我,我就是喝点水……”她声音轻颤。
“想看就看嘛!我又不会怪你。”他说着,刷一下将窗帘打开。
整面墙都没有一扇窗,这里是密闭的!
“所以我说你猜不到这是哪里,别人也找不到。
”他笑,“这次我不计较,但下不为例,嗯?”
他笑意温柔,纪舒语却觉得更怕。
顾修文将她拉回床上,然后拿过绳索。
“修文哥!”纪舒语叫他,“可不可以……轻一点。”
顾修文听着她柔软的乞求,又看看她磨破了的手腕。
“是呢,都磨破了。”他说着,竟然捧着她的手腕,轻轻吻了吻。
纪舒语忍着强烈的恶心没有躲避。她的乖顺也愉悦到了顾修文。
明知道她在盘算什么,可是听她这样说了,顾修文还是没忍心真的绑紧,还用毛巾阻隔了绳索。
“所以,只要你乖……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他说着来摸她的头。
纪舒语紧闭着双眼,没有避开。
“乖。”他笑。
纪舒语咬着嘴唇,稳了稳情绪:“修文哥,几点了。”
“这个不重要。”顾修文蹙眉,不悦于她的小心思。
“我肚子饿了。”
顾修文瞅着她,看了眼桌上的速食。
“我可以吃粥吗?”她问。“我想吃菌菇粥。”
她说着,也看了眼墙边的桌子。
她看见上边有香菇干,她之前就怀疑自己几次腹痛是因为香菇,所以想赌一把。
“热汤面也可以。”
顾修文看着她,似乎先要看看她在打什么主意。
“那天晚上我没吃饭。”纪舒语的目光并不闪躲,只当她是真的想吃饭了。
她没有时间概念,但这种饥饿感告诉她十几个小时肯定不止了。
这里空间密闭,从屋子的高低程度来看像是地下室,她还看见很多备用的食物,也就是如果他们不动,她将很难被找到。
所以,她得想个办法,只有离开这间屋子,她才有获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