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吃痛,眉头皱起,“痛!”
她的喊声唤醒了君沐言,见她眼底噙着泪,表情痛苦,君沐言倏忽松开手,下一刻,就被颜汐一脚踹翻在地。
“你又来?这次是什么理由?毒都解了!”
颜汐此刻的心情,说是气炸了也差不多。
辛辛苦苦帮他找了解药回来,本以为解毒了他就好了!
好个屁!
“颜汐,不是的……我……”
君沐言骨子里有过去二十年血泪回忆在撕扯,当外面的殷衫给他打暗号时,他本能反应是颜汐听不懂,可当颜汐明确告诉他有人在外面传递信号时,他下意识地紧张起来,才会不由自主的弄疼了她。
但说到底,这不是他失控的理由。
终究还是他的错。
“不是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颜汐抓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扔,眼见她的怒火平息不了,君沐言只好叫来殷衫。
“进来!”
君沐言话落,殷衫闪身从窗户跳了进来。
门外的女鬼指着殷衫道,“就是他!之前两次出手帮你的就是他!”
女鬼激动的喊着。
颜汐眯着眼,手里的茶杯还没放下,看向君沐言的眼神疏冷警惕的让他心凉。
“颜汐,刚才在外面敲击的就是他!你知道我以前来自军旅,而殷衫就是我的属下!我在平头县偶尔与他相遇,这些日子他都在暗处帮我。我不是存心隐瞒你,你不要生我气。”
君沐言一番话,直接将殷衫卖了个底朝天。
殷衫懵逼的站在那里。
说好的身份保密绝不泄露呢?
他怎么有种被自家统领卖了还没钱数的感觉?
颜汐和门外的女鬼相视一眼,她们之前还想着后面怎么引出这人呢,原来是君沐言的人。
“那你以前的身份是什么?”
颜汐反应很快,一开口就让君沐言哑火。
其实如果颜汐真的想知道,他也会告诉她。
只是让他再提一次二十年前的惨烈,他整个人会有种从炼狱走了一遭的感觉。
“统……少爷。”殷衫本想开口阻止君沐言说出实情,统领二字还没说完就被君沐言眼神制止,改口成了少爷。
颜汐看看君沐言,再看看殷衫。
忽然不那么纠结他的身份到底是谁了。
“君沐言,你只要告诉我,二十年前的你,可曾背叛家国百姓?可曾做过伤天害理背信弃义之事?”
颜汐站定,沉冷发声,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君沐言看着她,悬着的心落下了,取而代之是被包容和谅解的释然感觉。
他们的心意是想通的,有国,有家,有对彼此的包容。
“没有!都没有!我对得起身边每个人,唯一做错的就是错信小人害了自己,也连累了并肩作战的战友。”
君沐言话落,坚强的殷衫低垂下头。
他们没有怪过统领,当时的情况任谁都想不到,他们都快到大弥境内了,还能遭遇绝杀!分明是细作已经渗透进大弥的五脏六腑,就算避过了函关一战,也避不开接下来的一出出,一幕幕。
“好,我很感谢你安排人保护我,你是谁可以不必告诉我,我也不会说出你们的秘密。我相信你。”
话落,她朝殷衫点头示意,“多谢今日相救之恩。”
殷衫回过神来,低着头,生怕自己脸上的伤疤吓到颜汐。
“夫人有礼了。”
“颜汐,既然殷衫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我想安排他留在铺子这里,如果我们不在,他也能保护你父亲和弟弟妹妹们。你看如何?”
君沐言想的是,将暗着保护变成明面上的,就说是自家找的车夫,因为之前的车夫实在是太弱了,起不到任何作用。
况且殷衫这张脸,也没人认得他。
“好。”
颜汐点头应了,女鬼撇撇嘴,有些不满。
又来一个气场强大到骇人的,嘤嘤嘤……她的鬼命怎么这么苦?
安顿了殷衫后,女鬼去茅房外窝着了,君沐言正要休息,却被颜汐一枕头扔在了怀里。
“你去客房睡。”
她刚刚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呢,今晚说什么也不想跟他一个房间。
君沐言还抱着枕头在门口发呆,颜汐已经推着他出门并且甩上了房门。
暂时在一楼打地铺的殷衫:“……”我什么都没看见。
出来上茅房的颜大志:“!!!”一楼咋多了一个人?还有他的女婿为毛被赶出屋了?
君沐言:“……”好不容易今晚他的颜汐的关系有升温的迹象,这下又回到起点了……
……
次日一早,昨儿半夜消化了殷衫是新来的马车车夫的颜大志,在看到殷衫帮自己干活的麻利劲儿,顿时觉得这每个月包吃住三百个大钱雇的车夫太划算了,说是一个顶三个也不为过。
颜汐和君沐言则是一早就被郑大人叫去了县衙。
才进了大厅,颜汐就觉得气氛异常凝重,韩晴韩放也在,一贯活泼好动的韩晴这会竟也一脸严肃。
“沐言,颜汐,你们坐。”
郑源示意他们坐下,如今跟他们都熟了,就像看着自家人,也没那么多规矩讲究了。
“今天找你们过来,是关于周员外的。之前我们抓了他,一直关着晾着他,就想看他暗中有什么动作,就在我们查到他跟卫公公有关时,卫公公那边派人来,说周员外牵扯另一件重要案子,要将他带走!今天晚上就要带走。”
郑源有些话还没好意思说,那阉人的人早就来了,可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要不是有韩放震着,还要找他这个县令的麻烦呢!
“带走?难道是要放了他?”
颜汐开口,一语道破问题关键。
第169章 被卖了还没钱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