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城。
三甲公立医院。
每日清晨,这片安静的病房也是正为热闹的时候,在这个时段,通常都会有主治医生带领着几个实习的小喽啰巡查一遍。
而后根据不同的病人因材施教,在提升一下自己的形象与地位后,匆匆离去。
一晃三个月过去,楚子河已在这个病房了足足昏迷了三个月。
身体的各个指标甚至超于常人,大脑诊断一切正常,分明不属于脑死亡的患者,可是就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主治医生也无法清楚,因为案例十分特殊,因此成为了不少主治医生给实习生讲解课程的活靶子。
医院的这片住房太低矮了,四周的高楼大厦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难以照射进来。
三个月没见阳光,病床上的楚子河,已长出满脸的胡渣,乱糟的头发,白皙的肤色呈现一种病态的美。
每天都会有人过来为他们清洗护理,但一个月一次的次数根本消除不了人体长时间积累的臭气。
前几天,医院又安排了一位新来的实习护士,刚大学毕业,因为没有熟悉的人照顾,安排到了这里。
“唉,真是郁闷,整片区域的病房寂静的可怕,给我一个小女生安排到这里,世态炎凉啊。”
实习生孙晓红一遍感叹,一遍不忘认真的做着笔录,总结经验。
楚子河,高三文院历史系。
这是病床上的患者在医院的详细的记录,报表的后面,一连串的记录需要填写,这是孙晓红每天所做的工作。
十六七岁,可谓正是青春年少的美好季节,不由得让她感到惋惜。
在大部分医者眼里,凡是进入这里的病患,通常等待他们的只有一种命运:在沉默中死去。
全国医院每年接待这种形似脑死亡患者,数几百万,能够苏醒的几率不超过一层。
孙晓红走到床头,重复着每天必做的工作,弯下腰,剥开楚子河的双眼,拿出手电筒,反复的照射两下,看看是否有任何变化。
“我比你大上三届,也算是你的学姐,多漂亮的小帅哥,可惜了,你我是同病相怜啊。”
感叹之余不忘自怨自艾,与自己一起毕业的同班同学,因为表哥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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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小助理,轻而易举成为了主任医师身边的小跟班。
而自己,还要窝在这种小地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熬出头。
作为曾经的文院学姐,虽然是从颍州的医科大学毕业,母校慎城高中的论坛八卦,她偶尔也会去了解一下。
尤其是当时楚子河送进医院的那一幕她仍旧是历历在目。
那天清晨,晨日刚刚破晓,在大多数人昏昏欲睡的时刻,救护车刺耳的呼啸声打破了平静。
……
“你也倒是个痴情的种,要是姐跟你同一届,肯定会从了你的。”
孙晓红淳朴的脸颊泛起了晕红,可没持续几秒,面赤耳红的脸颊逐渐变得忸怩不安。
目光中,楚子河那双寂如死水的眸子突然间转动起来,骨碌碌的大眼球甚是吓人。
变故突袭,对与一个正在实习期间的孙晓红来讲,如同恐怖片里的情节,吓傻了她。
“啊,鬼啊!”
高分贝的尖叫声瞬间传遍医院,威力如重音下的喇叭,层层传递。
尖叫过后,是大脑皮层下的短暂缺氧,一喜一惊的双重刺激,竟然令这个小妮子当即昏迷了过去。
高音过后,一直躺在病床上未动的楚子河,身体唤起了轻微地抽搐。
“哒!哒!哒!”
区域的值班医生都被惊动了,病房门口,匆忙忙的脚步陆续而至。
楚子河刚苏醒,大脑内的意识还处于发懵,瞳孔内的眸子还是一片散光。
耳边,不是传来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他睁开眼,人头耸动的身影在眸光中汇聚。
随着一位暮年的医生迈进病房,声音逐渐减少,围绕的人群也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道来
他感应到一束光照向了自己,有点刺眼,下意识的做出躲避的动作,随后鼻腔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医生似乎并不在意,闪了下手中的灯光,想再次验证下。
“能看到吗?”
他正是楚子河的主治医生,作为一位尽心尽力,劳作了大半辈子的老医师,当听到这位三个月昏迷沉睡,死里逃生的少年苏醒了过来,匆匆地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能听得到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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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听得到或看的到我们,如果能,请转动下眼珠。”
他连连询问几句,耳边的听诊器也不忘身上探听。
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楚子河还是依照医生的话语做了一遍,当少年的眼球转动,眼前的老者明显松了口气。
“醒了!是真的醒了!”
在确认出不是什么脑死亡的前兆后,人群中传来了互贺声,在这个病房里,每个病人的苏醒都可以称得上一个小奇迹。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种苏醒的病例实在是太低了。
“咳,那个……”
从探听中确认心脏各个器官正常后,老者止住了大家的声音。
“病人刚刚苏醒,为了病人的健康着‘想,我们还是退出吧,至于接下来,我会安排一个详细的检查,大家都可以进行参与。”
无人不悦,身为医生,他们都知一个清净的环境对于病人的修养何等的重要。
昏迷不醒的孙晓红,随后让让两名年轻的医护人员抬出了病房。
五六天时间内,楚子河先后经历了抽血化验,ct扫描,颅骨诊断……等各个检查,全身上下,就差没有被人抬上解剖台,分解研究。
有人欢喜有人愁,楚子河的苏醒,在第一时间传进了文院领导的耳朵里,起先,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文院官方给出的答案是车祸,完全掩盖了暴力事件的实质。
因此,在苏醒后的第七天内,文院文的副校长亲自带领着一群师生前去慰问,并进行了一些交底。
楚子河没有反驳,作为知晓整个事件的当事人,他接受了文院的条件,隐没了这起暴力事件的真相。
心有不甘又能如何?
一切的反抗注定无用!
唯一的在意,唯有在梦中耗尽心血,铭记的几十块碑文,事实证明,当初的猜测并没有错,那的确是一场梦。
可是,这场梦跟以往并不一样,在苏醒过来,回归现实的后,经历都还历历在目的刻在脑海里,没有遗忘。
不同的是,四十五块碑文,无论如何回想,只能记住前九块铜碑的秘密。
他不知道这是为何,明明记得了全部,可就是打不开,就像半个掩盖的缸体,窥得不了里面的全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