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想着要怎样开始美妙的假期,腾兰的电话响了。
“你可真行,不是我说你,大清早的,你去哪了?啊!我……”是焦阳打来的。
“喂,渣男,你还有脸打电话啊?啊!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东西?兰兰她放弃自己工作,在家带孩子,为了省钱顺产,为了省钱她全母乳,为了省钱,她连新衣服都不舍得买,为了省钱,她坐月子都没吃过几次肉!你个wbd,竟然喝点酒就敢打老婆了,你个忘恩负义的蠢货!”于韵抢过电话,噼里啪啦一顿说,然后突然挂断电话,若无其事地开着车。
“你……..”
“你什么你?”
“他……”
“他什么他?该死的渣男!不能让你吃香喝辣,享尽荣华富贵,至少要让你开心快乐吧?把罪恶的手伸向女人的人,都是烂!”
“谢谢。”腾兰眼睛里饱含热泪,低下了头。
“没事,早看他不顺眼了。其实……你记得第一次我见到他吗?他竟然在走廊里大声说:‘嗬!你的屁股真大!’要知道,没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在自己老婆面前说别人的女人的身材的,尤其这么露骨的语言。当时你们刚刚结婚,你还幸福着呢。问你是否开心,你告诉我,再没有比那时更开心的事情了,满眼都是爱的小星星。你啊!真是个傻瓜,不过只有傻瓜才会有爱情。像我这样理智的纯爷们儿不配拥有爱情。”
腾兰看着眼前这个五官精致,杏核眼,肉嘟嘟嘴唇的女孩,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拍了拍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你,值得更好的。”
“别,得了吧,我可消受不起男人,我可以过得很好,真的,真的可以,真的。”于韵向右转过头去,用力向腾兰点点头。
“好,我相信,一定可以的。”要知道,这个仗义执言的女孩,她的家里有一对勤劳的父母,一个小于韵几岁的弟弟。
于韵很小就承担起照顾弟弟,做家务的工作。父母在地里干活很辛苦,年幼的于韵却撑起了整个家。给弟弟和爸爸妈妈做饭,打扫,喂猪,样样她都拿手。只是,农村里,男孩永远都比女孩重要,虽然女孩子也很能干,也很能吃苦。他们又会说,能干顶啥用,还不是要嫁人,成了别人家的人。
好吧!于韵在高考时,填了离家很远的北京,她要远离那个家,那个即使付出再多也无法填满的曾经她以为的温暖的家。所以有时,她在梦中会回到家,回到那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回去看看爸爸妈妈,还有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这个弟弟,也已经大学毕业了,但工作从来干不到三个月,不知这里做做,就是那里待待。销售,健身教练,保险业务,医疗代表,啥都干过,但啥都不精。
要按弟弟的话说:“没劲,都没劲。”可于韵的父母都不在意,没关系,有爹妈在,只要不满意,赶紧回家,爸妈养活他。
所以,已经成年,也已工作了几年的于韵的身高一米八五的长相英俊潇洒的大弟弟,现在还要伸手对父母和远在北京的姐姐伸手要钱花。
“你说,我儿子……他不会想我吧?”腾兰很快就想起了孩子,毕竟,即使在焦阳大嘴巴抽她,在她反抗后又掐她脖子,让她彻底窒息,差点一下子见了阎王,她也在最后抱着儿子哇哇大哭,也没报警。
可是,今天,焦阳,他,只不过是戳了戳他,指责了她几句,又能怎么样了呢?儿子现在该醒了吧?会不会饿啊?该哭了吧?那天,腾兰抱着儿子泪流满面地痛哭流涕,儿子傻呆呆地看着妈妈,不知所措。
腾兰对他说:“儿子,妈妈好难好难啊!妈妈很不开心,真的,笑不起来了。妈妈曾经很努力地不要哭,不要哭,可是妈妈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啊!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儿子不知是否能懂,只是用胖乎乎的小手捧着妈妈的脸,即使那涕泪混合物流到他的手上,又顺着手流到了手肘,他也不曾放开,只是一直在念:“妈妈,妈妈……”
“放心吧,你那渣男老公又没怎么带过孩子,你婆婆一会儿就会去的,放心吧!”于韵现在只担心自己的姐妹,那个小毛毛头,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但自己吃饭,穿衣,连厕所都会自己上,他才不用被担心呢。
这时,腾兰的电话又响了,“喂,兰兰啊!是我啊。怎么,阳阳说你离家出走了?还带着包儿?你这是要去哪啊?哎呀,我知道你俩吵架了,吵架很正常嘛。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不就是打你两下嘛,不正常吗?”
“您好!我是兰兰朋友,于韵。请问,您的老公在家打您吗?什么?兰兰骂焦阳?什么时候?骂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的?兰兰那天发高烧又拉肚子,她还有劲儿骂您儿子?您好好问问这个好儿子,他是怎么喝了酒,回家撒酒疯的吧!再见!”于韵再一次帮腾兰挂掉电话。
“好了,不必担心了,你的婆婆认为是因为你骂了她的宝贝儿子,所以他才动手打你。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如果有人能把焦阳打得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也是应当应分的吧?对吧?亲?”
“走!寻找自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