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三皇子彦王殿下云重彦是最有恒心的,被哄出来五次了还锲而不舍地往里钻。刚开始,他是冲南宫莹来的;后来,就冲南宫繁饰去了。
原因很简单,王氏觉得彦王不但纨绔不务正业,且是登位最无望的一个,不能让南宫莹嫁给他。彦王不就是想得到相府的支持吗,大小姐美丽聪慧又最受宠,去找她呀。云重彦想想也是,就开始缠南宫繁饰。
正逢南宫繁饰暗中筹划的有风来仪刚开业不久,明面上是饭馆,实则是个地下情报所,事情很多。她既要招揽有用之才,又要张罗一些核心之事,还得防着不能被云重彦发现,忙得够呛。后来就直接不回府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圣上身体越来越差。各皇子都绞尽脑汁争取皇位。云重彦更狠,直接让人抬了聘礼去相府,把南宫况气得吐血,操了根棍子就要把他打出去。云重彦就不走,爱打就打,不达目的我就不走。人家是君,南宫况是臣,总不能真打吧?他只得叫人禀明了圣上。
圣上派了人来传话,打吧打吧,朕给你权利打这个逆子。南宫况一听,身上呼一下来劲儿了,抄着棍就打。云重彦傻眼了,拔腿就跑。原先不跑是因为他认定南宫况不敢打他,敢打皇子,这不是以下犯上吗?可现在圣上都发话了,再不跑这不找打吗?只是他刚跑出相府门口,就被从天而降的锦衣卫扛走了。打扛去皇宫挨了一通骂,又被扛回彦王府关禁闭。
大小姐太受宠,行不通;三小姐也很受宠,可能也行不通,所以他还是去攻二小姐南宫莹吧。王氏虽是妾,却也是有野心,想让南宫莹母仪天下的,怎么能和彦王纠缠不清,于是,便有了沐漓儿看到的一幕。
南宫繁饰灌了口茶,吐着舌头,“讲这么多,累死我了。”
“你太虚了,”沐漓儿打趣她,“怎么不叫你的佳色姐姐给你炼点儿丹药补补?”
“啧——阿萝,我闻到了酸酸的味道哦~你吃醋了?”
“我吃你大爷的醋!”沐漓儿手中的折扇直冲南宫繁饰的头而去。南宫繁饰笑嘻嘻地接下折扇,“佳色身体还没恢复,不能炼丹。我跟她再好,也不可能好过跟你啊,是不?她人很好的,改天介绍给你认识。对了,该你给我讲你的穿越史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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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门—
千约看着极密的笼子里密密麻麻的各色毒虫毒蝎毒蛇,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无力:“爹爹……”
男人面无表情:“小约,我养了十几年,一直把你当亲女儿待,你就连这点儿忙都不帮我?你沉了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这次就忍不过了?”
韩锦簇挡在千约面前,眼中满是不忍:“爹爹,沉毒已经对小约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了,你说过只要七年就可以完成的,这都十年了,为何还……”
“簇簇,这儿没你说话的份。”男人漠然道,“来人,将大小姐带走。”
“是,门主!”一黑衣人进来,二话不说拉着韩锦簇就走。
“.爹……爹爹……”
男人向前走了几步,吓下得千约直往后倒退。
男人突然变了脸色,满是慈父般的神态:“小约,多爹也不想你这样。可十二年前我收养你时,你亲口说过你愿为我做任何事,哪怕去死也在所不惜。可你如今怎么不听话了呢?爹爹的伟业你是知道的,你是爹爹伟业成功的关键,你难道你心眼睁睁地看着爹爹的伟业因你而毁掉吗?你忍心吗?”
千约迷茫地抬着头,不忍、恐惧,纠结,失望,万千情绪交织。
“小约,你是个乖孩子,从小到大,爹爹在吃穿用住上从未亏待过你,一切都让你和你姐姐一样。你是天生沉毒之体,毒素只会在身体中积累,不会伤到你本身,忍过那一阵不就好了吗?况且你只要成了毒女,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你想,今天那个欺负你的小二,不就被你杀了吗?你只要轻轻碰他一下,他就死了,你多厉害啊。你不想更厉害吗?”
千约只是抬着头,不言不语。
男人的耐心似乎被磨净了,语气有些不耐烦:“小约,别浪费时间了,早进早出。”说着,抓着她把她往笼子里塞。
笼子是用特殊铁丝而制,十分密集,一些小型毒虫都钻不出去。男人不顾挣扎的千约,毫不怜惜地把她往里一扔,关上铁门。
千约一被扔进去,周围的毒虫们就全部朝她涌去,手上,腿上,身体上,爬满了毒虫。
“啊……爹爹……簇簇姐姐……啊……”
男人走出屋子,关上门,将惨叫的千约关在里边,对看守的下人道:“这次延长时间,三个时辰。”
“是,门主。”
扶苏递过一张卡片,“公主,长仪公主派人送来的。”
沐漓儿接过一看,是张请柬。
“长乐公主举办的款诗宴?款诗宴是什么?不是长仪公主送来的吗?跟长乐公主有什么关系?”
扶苏抿嘴轻笑,“扶苏跟人打听过了,款诗宴由皇室公主每隔两年举办一次,意在集结各家年轻小姐交流学习女红啊、琴艺啊、舞艺啊什么的,但主要还是以斗诗为主。公主们随机抓签,谁抓到谁举办。同时皇子们也会举办比武大赛,也是抓签决定。第一次款诗宴和比武大赛很巧,是由长仪公主和王爷举办的。这次,听说是三皇子举办。”
云重彦?
“既是集结各家年轻小姐,那叫我去做干什么,我已嫁人,不再是小姐了。”
扶苏笑言:“谁规定嫁人就不可参加了?邀请谁完全是公主的意思,就算是邀请个老太太去,别人也不敢有异议。款诗宴设在后日,公主您可以去买身衣裳,或是事先作几首诗预备着。”
沐漓儿呵呵一笑。作几首诗预备着?她需要吗?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诗之精品在她脑子里存着呐,随便一首就能压倒全场。毕竟李白杜甫李商隐这些大佬的各声可不是盖的。
第二天,沐漓儿一身绿衣出门,走到无人处,将秃球放下,脱去绿色外套,露出里面的紫色的纱裙,戴上面纱后,抱着秃球走向云华商会。
不久,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盯着墙角的绿衣看了半天,若有所思。
“这几月我不在,商会如何?”
“回少主,小姐打理得很好,无大事。只是近日又有不少……”
“嘭!”门被粗鲁地踹开,沐漓儿抱着秃球走进来,反脚又一脚将门踢上。
林慧无奈扶额,“觅萝小姐,咱善待门行不?这门已经被翊王殿下踹碎五个了,咱别学他行吗?”
沐漓儿干笑,“哈……下次一定注意……”
顾君辰斜眼瞥她一眼:“算你识趣。”
沐漓儿献宝似的把长成原样的秃球递过去:“东家,少主大人,它长好了,你看。”
“嗯。”顾君辰哼出个单音节。
嗯?嗯是毛意思?嗯你妹哦。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那……以后别给我穿小鞋呗,毕竟还得靠你拿钱。”
原来打的这主意。
顾挽清柔柔一笑,“觅要小姐不必挂怀,哥哥若是介意,早在你拔光它刺的时候就打得你哭爹喊娘了。”
沐漓儿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