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良胡说一通,郭策的思想停留在‘喜欢秦溪’这几个字上,他想,他巴心不得躲她一世,他怎么会喜欢她呢?可天下女子众多,他怎么偏偏就对她生了歪心思……
他这么一想,查扣子的打算彻底被曲良带偏,说:“吓疯?楚非莫是想着退婚以后可以娶秦溪高兴疯的。哼!他怎么就认为他一定能娶到秦溪?本大人的人,是他说娶就能娶的?”
除了府上之人,郭策没让任何人知道秦溪与他的关系。秦溪是她徒弟,本就是他的人,他的人要嫁人,必须经过他的同意,他这还没点头,楚非莫自己高兴算怎么回事?!
郭策越想脸色越黑。
曲良一听‘本大人的人’,全然误解了郭策的意思,他呵呵直笑,眼睛笑成一条缝:“大人,我想,你和秦四姑娘……她住你府上,你们是不是……嗯?”
曲良一脸色相,郭策仿佛觉得有什么被曲良看穿,火气蹭的一下子上涌,拧眉大骂:“你想?你还是少想点好!本大人厉害?让你使个计谋退婚,你直接抢婚,你才叫厉害!我近几年的名声不就是被你这样弄得越来越厉害的?!要我说,你这么能想,你最厉害,不若刑部尚书的椅子由你来坐!”
“……”曲良惶恐,大人这反应是没‘嗯’啊!
窸窸窣窣,传开一阵脚步,曲良抬眼一看,是胡洲。他如释重负,立马扯着脖子喊:“大人,胡洲来了。”
“大人。”胡洲摸了摸肿着的眼睛,秦四姑娘又闯祸了,他不敢看郭策的脸,只说:“你的紫竹苑没有了。秦四姑娘砍了竹子,把紫竹苑往西的内墙推了,现在紫竹苑视线开阔,十分敞亮,站在你的房间就能俯瞰半个郭府的动向。”
“……”
又来个气郭策的,他觉得头疼,揉了揉脑门儿,想象着紫竹苑往西的院墙没了,也就是他和秦溪的住所住之间不再有任何隔阂……
她这是在借着撒气的机会拆墙,方便她摸他啊!
流氓!真是流氓!
“哼!”
郭策气冲冲出了刑房。
曲良喊道:“大人,那狼王那里,属下们去还是不去啊?”
郭策头也不回:“不去!”
。
秦溪却确如郭策所想,她就是想摸他。趁着郭策不在,吩咐连桑让郭府下人把一地的竹子和砖头搬走,自己在西厢房和郭策的房间来回飞了几遍,高高兴兴回房沐浴。
郭策黑着脸回了府,秦府下人已经收完满园狼藉,胡勇等人正在光秃秃的院里说话。
“大人。”胡勇走了过来。
郭策没有说话,只快步走向一处,盯着地上的一圈小洞,说:“怎么就这处连根拔了?”
胡勇吞了吞口水,这里原本种着一堆细兰竹,枝干细小,骨节圆润,颜色翠绿,叶儿细长浓密。大人修剪了两年,一直控制在半人高度,不让它有一丝黄叶,只让它从土里长出新枝。一到春天,开得像朵花儿似的。大人很是喜欢,如今……没了。
“说话。”
郭策的声音再次响起,胡勇干瘪瘪吞了把口水,说:“秦四姑娘问大人最喜欢哪株,连……连桑说是这细兰竹,秦四姑娘就……拔了。”
郭策深吁了吁气,说:“她在哪?”
“回大人,连桑和秦四姑娘,回西厢房了。”
郭策的目光跳过眼前这空旷的院子,一眼瞧见了秦溪的住处,说:“你告诉我,去西厢房,当如何走?”
胡勇:“……”他顺眼看去,没有了内墙阻隔,秦四姑娘的住处与大人的住处几乎相连,共用同一个院子,好像……没有西厢房了。
“几十个人看不住一个院子,养你们也不知是干什么的!”
郭策轻哼一声,朝着秦溪的房间走去。
“大人,姑娘在沐浴。”
门外的连桑伸手拦截。
郭策板着脸瞧着连桑,说:“她不是说我和她早不清白了吗?我去看看她沐浴怎么了?”
哼!没有本大人救你,你早已饿死西归!你在本大人的府上拦谁?这屋里一点儿声儿都没有,沐浴?当他是傻的?
大人的话露骨,连桑愣了愣,想着大人终于通了,她呵呵一笑,说:“大人您慢慢看,您请,连桑这就告退!”
郭策剜了一眼连桑,提步进屋,听得连桑快活离开的步子,他再次轻哼了哼,几步进了里间,愣了。
浴桶里泡着未着衣物的秦溪,她闭眼睡着的样子很是好看,比她样子好看的还有那雪白的香肩,和香肩下的春光乍现……
郭策呼吸一滞,有热流自鼻孔流出,他伸手一摸,是鼻血。
秦溪自父母离世,对血腥的敏感超乎常人。
“谁?”她猛然睁开眼,里面一片愠色。她伸手抓了衣服,在桶里转了个圈,已然穿上,再次伸手去抓袍子,动作敏捷带着隐怒,看着是要动粗了!
“咳咳!”郭策握着拳头在唇前轻咳了咳,莫名的心虚代替了之前的所有烦躁。
“策哥哥?”秦溪的手停在半空,复又继续拿了袍子往身上一披,出了浴桶,光着脚一步步走近郭策,在他身前一尺的距离站定,笑‘看’着郭策,说:“你偷看我沐浴,流了鼻血,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策哥哥对我起了色心?”
郭策被说中心事,他不会傻到否定,她能准确地‘看’到他的眼睛,是不是鼻血哄不了她。
“你一个姑娘家,成日都在琢磨些什么?色心?哈!你也不照照镜子,我这个居安城的美男子能对你起色心?哦……忘了,你眼瞎,照了也没用。”
郭策话带不屑和嘲讽,心里……越发虚得慌。
“是吗?”秦溪也不生气,朝前走两步,身体直逼郭策。
郭策伸手欲推,秦溪一个侧身,袍子掉了!单薄的里衣,有些什么若隐若现的,反正秦溪也看不见,她趁着对方怔愣的过程,一手拥着对方强健的腰枝,二指伸手便想定穴。
是不是师父,她今天一定要摸清楚,摸清楚了,是师父,继续宠,不是……敢拦她查爹娘的案子,还敢看她沐浴,她和他没完!
郭策发现端睨,反手想要捉住身后的手。
秦溪感到对方出手利落,她加快了速度,腰上的手用力,另一手伸手就向郭策的脸摸去。郭策伸手一抓,将秦溪禁锢在怀里,秦溪本能转头,一下……亲在了郭策的唇上。
郭策脑袋一懵,怔了。
秦溪果断分析:对方身体颤抖,身体烫人,心跳声快,情绪激动过度的表现,这时候摸他,最是容易成功。
不过这嘴巴……到底碰到了他的哪里?为什么她觉得满鼻息都是郭策的呼出的热气?为什么她闻着这气息心里慌得不行?
上次在马车上也是这样。
郭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上次时间太短她来不及分析。
这时,秦溪听着对方的心跳,跟着心跳往上估摸,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太高兴地伸了伸舌头,舔到的是……唇。
唇?!
果然是郭策的唇!
原来他们早就亲过了!他怎么能亲她?她是要让师父亲的啊!
得出这个结论,秦溪登时气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