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给自己积德行善了。
储物戒里有藿香正气水,但是这要怎么拿出来呢?这是个难题。
苏锦儿想了想跟她说:“我有药,你有锅能熬药吗?”
阿孝媳妇儿眼睛瞬间就亮了,“我有锅还有水,熬药应该够用了,柱子……娘的乖宝,你有救了。”
她边说眼泪边啪嗒啪嗒的掉,跪在地上使劲儿的给苏锦儿磕头,“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没齿难忘,我跟柱子要是侥幸能活下去,日后我一定天天给您上香,把您当祖宗供着。”
苏锦儿:……大可不必。
日日烧香当祖宗供着,都是烧给死人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我们走吧!去找个地方熬药,小宝,帮婶婶拿点儿东西。”苏锦儿说完小宝便乖巧的帮忙拿东西。
几人找了个没有太阳的地方,苏锦儿将她和小宝支出去捡柴,趁这个时间把藿香正气水拿出来全都倒进锅里,又放了点儿参片。
为什么放参片呢?
当然是为了假装药材啦!
而且参片还有提神的作用,能帮助柱子更快的恢复。
等小宝和阿孝媳妇儿回来,就看见锅已经熬着了,难闻的药味儿散的到处都是。
阿孝媳妇儿眼眶通红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窝窝头递给小宝,“小宝,是不是饿了?给你窝窝头吃。”
这是她现在最好的东西了。
苏锦儿明白是她心善想给自己回报点儿什么东西,但也很无奈,“你把窝窝头给小宝,你家柱子醒来吃什么?”
阿孝媳妇儿顿时说不出话了。
水用来熬药了,窝窝头也只剩那么几个了,柱子醒来怎么办呢?
“小宝到我这儿来,柱子娘你快给柱子喂药吧!喂完了把剩下的药装在水壶里,分三次喂他。”
小宝走到苏锦儿身边,苏锦儿从包袱里把剩下的鸟蛋拿出来,又把竹筒递给小宝。
小宝问苏锦儿,“阿娘,我可以给阿哥吃几个鸟蛋吗?鸟蛋好香,阿哥吃了说不定很快就能醒了。”
苏锦儿点点头,“可以。”
小宝心地善良,又不缺吃的,成全他的善意没什么不好。
阿孝媳妇儿正在喂柱子喝药,小宝拿了些鸟蛋过去给她,“阿婶,这个鸟蛋好好吃,这些给阿哥吃,阿哥吃了很快就能好。”
“谢谢小宝,小宝真乖。”
小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又跑回苏锦儿身边,乖巧的坐着,边喝水边吃鸟蛋。
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黑了,几人没有再继续赶路,而是找了个地方准备在这里休息。
休息时,苏锦儿跟阿孝媳妇儿轮流守夜,阿孝媳妇儿守上半夜,苏锦儿守下半夜。
苏锦儿见几人都睡熟了,就从储物戒里又拿了些水和馒头那些吃食放到包裹里,又从储物戒拿了些药给小宝和自己的脚涂上。
小宝脚上早都磨的起水泡了,愣是一声没吭,懂事的让人心疼。
喂小宝喝了些牛奶和水,又从储物戒里给自己拿了点儿水果吃,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沉思。
那些人说明天就能到冀州了。
吴老爹腿瘸了,杨氏病秧子,还带着才五岁的丫丫,老弱病残,他们要跟吴家村的人在一起还好,肯定会往冀州走。
如果没跟吴家村的人在一起,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过了冀州就是津川,津川在往前走就是南凉,大概还有一个月,他们就能到了。
第二天清晨阿孝媳妇儿先醒,摸了摸柱子的额头,已经不烫了,而且脸色也好了很多,阿孝媳妇儿便稍微放心了一些。
小宝又往苏锦儿怀里缩了缩,大有继续睡觉的意思,苏锦儿捏着他的鼻子把他弄醒,趁着早晨太阳不大还要赶紧赶路呢!中午找地方午睡也不晚。
“唔……阿娘……”小宝醒来了。
“小宝,我们该赶路了。”苏锦儿说完抱着他起身。
柱子这时候也醒了,迷迷糊糊的喊叫着:“阿娘……渴……我好渴。”
阿孝媳妇儿连忙拿起水壶,将水壶里的药喂给他喝,因为她现在已经没有水了。
柱子喝了一点儿就被熏醒了,那个味儿实在是太冲了,被阿孝媳妇儿扶着坐起来。
阿孝媳妇儿激动的又哭了,指着苏锦儿对柱子说:“柱子,你醒了,快谢谢这位阿婶,你中暑了,是她救了你,快给阿婶磕头。”
柱子看起来比小宝大一点儿,跪在地上就给苏锦儿磕头,“谢谢阿婶救了柱子,柱子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报答阿婶的。”
苏锦儿被他给逗笑了,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叫做报答吗?
“不用,以后好好孝顺你阿娘,就当做是报答我了,我们走吧!趁现在还凉快。”
“哎好!”阿孝媳妇儿听到她的话连忙爬起来收拾东西。
苏锦儿说:“昨天那时都很晚了,你们村的人应该走不了多远,你走快点去追他们吧!这些水和馒头,是我给柱子的,你收起来。”
阿孝媳妇儿又给她跪下,眼泪哗啦啦的流,“姐姐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你救了柱子,我都没什么能报答你的救命大恩,哪里有脸要你的食物和水,这太珍贵了,你快收起来留给小宝。”
苏锦儿无奈,缺水少粮的怎么还那么能哭?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果然没说错,伸手把她扶起来。
“这是给柱子的,不是给你的,好好替他收起来,告诉他,我等着他长大以后报答我。”
“你们村里的人应该还没走远,你快点儿去追他们吧!”
苏锦儿说完就带着小宝走了,柱子没事了,接下来要靠她自己。
两人边走边向遇到的流民打听吴老爹他们,连续问了很多人都没有消息,一个善良的大娘看着他们孤儿寡母不容易,好心劝了几句。
“妮儿!带着孩子快点儿走吧!那群流寇杀人不眨眼,落到他们手里都逃不过一死,你带着娃能活下来是你们命大。”
“我们也遇到流寇了,我孙子,老头子和儿子都没了!我们家就剩我跟我儿媳妇了!”大娘边说边用手抹眼泪,眼泪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印下两道深深的沟壑,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