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哪有大红配大绿的,姐姐你的美感不如何,可莫要以为宫中其他人美感也是如此的,若是按照你说的去办的话,只怕届时不知会闹出多少笑话来。”惠妃拿着帕子捂住嘴偷笑,语气略显讽刺。
宸妃听了惠妃的话,更是笑声愈大,眼光毫不掩饰在淑妃身上上下打量,见淑妃今日穿的红绿宫装,顿时笑得更加起劲:“不是妹妹说姐姐,姐姐您如今是妃位,应当要穿的好看些了,这大红大绿本是好颜色,可碰撞在一起,却是极土的存在,姐姐你一人喜欢不要紧,可别让他人以为我们整个皇宫都是这种美感才是。”
淑妃本就不是大官员的女儿,处处受制于其他三位妃子,她的想法也是思绪过许久才说出来的,不想在其他人眼中,竟是土的存在。
淑妃心中不满,面上却不敢发作,只得点头僵硬笑着附和。
接着宸妃有提议在湖上举行庆典,预想十分奢华,需要耗费大量的银子,立即被其他三妃反对,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就不是在商议春日庆典的事情,倒是像在斗嘴斗气。
一转眼,两个时辰过去了,四个人叽叽喳喳的还在说着,楼彦君坐在那里已经感到身体不适,头疼乏累了。
卢迪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了,这几个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明明半个时辰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着,依她看,四人根本就没有商讨的意思,摆明的就是想要炫耀墨元昊重视他们罢了。
“几位娘娘,容奴才说句话,几位这样争论不休倒不要紧,只是这庆典的日子越来越近,到时候还商量不出一个方法来,唯恐陛下怪罪几位娘娘,陛下委以重任,况且这也是皇家的颜面。”卢迪如今装扮太监,自然自称之处也是小心谨慎。
卢迪的话里,虽然把墨元昊拿出来当了挡箭牌,但她现在的身份卑微,就是个伺候人的形象,人微言轻,说完话立即遭来宸妃的呵斥!
“你这个狗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本宫滚出去!不对!来人把这个奴才给本宫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宸妃不满的看着卢迪,楼彦君撇了她的面子也就罢了,一个太监也敢如此说话可不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吗!
楼彦君微微蹙了蹙眉头,这宫里面都是她的人,哪有人肯定宸妃的话?
况且,就算是失宠,她现在依然是皇后,是中宫之首!
“宸妃莫不是难道忘记了,这里是本宫的寝宫,本宫的人是你可随意惩罚的?宸妃可莫要失了自己的身份。”
宸妃一听楼彦君这话,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见楼彦君面色一冷又厉声道:“或许,宸妃是觉得本宫管人不对,宸妃想要以此来代替本宫管人不成!”
楼彦君说话间,脸上的笑意已经变冷,眸光犀利的盯着宸妃,宸妃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嚣张得过头了,立马捂住嘴,连忙起身行礼。
她只是想要逞逞威风罢了,何来想要替身为皇后的楼彦君管人,这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要将自己形容成什么样的女子了。
宸妃顿时被吓得半死,慌忙开口解释:“皇后娘娘,臣妾是被这个奴才气糊涂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是臣妾失言!”宸妃还真没见过楼彦君生气的样子,她那眼神让人看了心惊。
其他三个妃子也噤声了,楼彦君淡漠的站起身来,卢迪赶紧扶住了她的胳膊。
“既是无心之失,便让它过去吧!只是本宫也要提点诸位几句,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当知晓!今日本宫乏了,几位妹妹也回吧。”楼彦君不愿再继续周旋,转身朝内殿走去。
“娘娘,刚才是我多嘴了!”卢迪愧疚,自己方才若是没有嘴快,也不至于让楼彦君替自己出面。
“不关你的事,来日方长,只要本宫还在,她们终究是妃!”楼彦君抿唇笑着安慰卢迪,只是笑容略显苍白,毫无说力。
自此事之后,四妃安静了几天,楼彦君宫里也清净了不少,平日里,她的宫里面总是热热闹闹的,但如今却清冷非常,难免让人有些感伤。
这几天,墨元昊每晚都宿在龙殿中,长夜漫长冷寂,时常想起在楼彦君宫时的情景,身边贴身的太监见墨元昊惦念楼彦君,每日都去凤栖宫打探楼彦君的情况,回来禀报墨元昊。
“陛下,皇后娘娘这几日过得很安静,听说白日里看书写字,清闲自在,陛下您就不必太惦记了。”太监如实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皇后那边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禀报朕!”墨元昊靠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酸疼的眼睛,随后抿了口茶水道。
“奴才领旨!”
墨元昊把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缓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残缺不全的月亮,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此时,她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已经睡下了,墨元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朝臣这边因为墨元昊的让步,他们开始筹划下一步,言官以开恩科为由,上奏让墨元昊选秀,扩展后宫。
墨玄珲本以为墨元昊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点头答应了。
墨玄珲看向墨元昊,但他却对墨玄珲漠然无视,墨玄珲的心顿时往下一沉。
没想到时局如棋,转眼不过几天,朝堂中就是一派新的局面了,那些进言的朝臣,无非就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安放在墨元昊的左右,稳固自己在朝中的位置。
没想到墨元昊竟然委屈求全的答应了,看来陛下似乎已经有了新的打算,墨元昊当即在朝堂上便定下了选秀之事,并且接受了几个言官的推举,墨玄珲想要说话,墨元昊却不给他任何机会,甚至一个眼神都给他。
墨玄珲第一次觉得在朝堂上的自己是何等的可悲,回到王府,神情落寞。
慕朝烟很少见他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在朝堂上又发生什么事了:“何事让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