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将酒喝完,拍拍楼雀曲的肩,看着楼雀曲,指了指前方小亭。
“你可知,人这一生该如何?”老者忽然放下桨。
楼雀曲可是觉得酒烈,便有几分醉醺醺的神色。
“前辈啊,您可是又要等千百岁月了?”楼雀曲看着老者,顺便喝了口烈酒。
老者一愣,看着楼雀曲,竟开始大笑起来。
笑声中含着的是一股释然与深深的无奈。
拿出一小壶酒倒了两杯,这杯酒没有那烈息,而是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香?
老者拿起并没有直接喝去,而是先闻了下,闭上眼细细品味,然后抿了下。
老者扶了下斗笠,说:“我那个时代的酒,尝尝?”
楼雀曲看了眼老者,他那沧桑古浊的眼中好像多了份隐然的泪光。
楼雀曲拿起酒也是学着先闻,这就好像带有点点花香,沁人心脾。
学着老者微微一抿,但这一抿却让楼雀曲一颤。
不是酒应有的辛辣,而是一些香甜,和大多的苦涩。
这种苦涩在于人本来的反映,但这香甜却是从苦涩中感受到的。
若是细细品味,还有一种醇厚。
入喉留下的却是花的香味。
楼雀曲放下酒杯看见酒带有一丝丝淡淡的紫色。
老者看他的反应,笑道:“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好酒,千年以前的,若是现世,估摸又是一片轰动。”
楼雀曲沉默了会,思绪万千,抬头,看着老者,眼神仿佛是在审视。
“前辈,不要总笑,这样并不能掩饰你的痛楚。”楼雀曲说道。
老者一愣,笑道:“看来你明白什么了。”
楼雀曲看着酒,离小亭很近了。
“那是女人酿的酒对吧,前辈。”楼雀曲说了,他知道这种事情很正常,但,他还是无法理解老者的笑。
老者又是笑笑,但笑的他自己一愣,他这是下意识的,这种笑何时成了,习惯?
但他看见离亭越近了,还是说了:“这算是最后一个关于我的事。”
他回忆的慢慢说到,将往事诉出
“楼雀曲对吧,你是个聪明年轻人,的确啊,每过个千万岁月我便要来渡人,至于成不成功那是他们的事。”
“真是可悲啊,我在这个黑色的湖要待上千万岁月,大多时候在沉睡,你若是问我为何要沉睡,我告诉你吧,我是个很讨厌孤独的人,但我没有选择,我被青玄湖选中了,迎来的是无尽的悠悠岁月,我尝试在梦中去遇见,去回忆那场早已逝去的年华。”
“曾经有个很爱花的女子,她与我有一场平凡朴素的爱情,她很普通,什么都很普通,不差也不会令人惊艳,在玄道上也普通,一个不好也不坏的女子,但她有个爱好,她爱花。”
老者又微抿了一口酒,感受那淡淡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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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继续说:“这也是她唯一不普通的,她爱花,我爱酒,于是那天我去选购酿酒材时遇见了她,也是很普通的相遇。”
老者抿口酒,他眼眶已然湿润,但还是那副无所谓的笑笑。
“一切都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看点,没有波折,没有日日如初见,有争执,有愤怒,有不解,有情深,有对彼此的誓约,一切都很普通。”
“但我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我是那震世的傲然玄者,我是不可一世的骄纵少年,我放荡不羁,我桀骜不驯,我持剑战遍天下玄者,我年少轻狂。”
又抿了口。
“但我总带着她,我带着她领略天下风光,带她横扫四方,风光无限,娶她为妻。”
老者自嘲笑笑,抿一口。
“一切都是那么平常,那么普通,可以说是无趣,对吧。”
“但对我来说,这一切,我珍如至宝,还有这壶酒,她酿的,这是她存在过唯一的证明。”
“所以我总是想梦见她,重见那张面孔,但久了,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个是不是我臆想出的梦,但,每当这酒入喉,这颗心啊总会很难受。”
“每次醒来,都会不经意的想起初见时的身影,翩翩然然,对了,到了地了,你该下船了怎么说呢,或许,嗯……没有或许了。”
声音留存,人已不见。
那不知是淤泥还是河流呈现一种死寂的黑,风不曾呼啸不止,唯留下一支轻船缓行,在岁月中,它显得突兀新奇。
酒喝完了,留下楼雀曲手中一个酒杯,楼雀曲站起来,小舟上只有他一个人。
那位老者仿佛没存在过一样,他不也一样,只留下一个酒杯吗。
千万岁月,不也是睁眼闭眼吗。
小舟靠的很稳,楼雀曲的长发遮住了眼睛。
手扶在小亭柱子上,这亭子约五米宽高七米。
楼雀曲看见前面有一个小盒子里面有几张纸,纸呈金色很薄。
楼雀曲看见,往前走近,心中虽有刚刚老者那份沉重,但现在有另一种情感迫使他打开那纸。
纸打开一张,共五张。
上面写着:前为玄界,见句者,应为楼家之子,禁以破,且勿负赋,复楼家为己任。
第二张:玄之极,为无玄,此道无穷,当应激进,首础之为,御其万事万物,当因随青玄湖内蕴万千,。
第三张:欲无玄境者,必修其身,忘其玄,成就凡者,可谓之“翻书人”……
第三张还未看完一道极具穿透的声音出现。
“亭中何人?!敢闯我量苍禁地!”
楼雀曲一怔,猛然一口血吐出。
言语伤人。
楼雀曲心中无比惊撼,忙跑至亭后。
但接近时,一面很薄的结界挡住了他。
楼雀曲明白,这结界之后便是困扰楼家千万年的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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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指尖触碰到那层薄而不可见的结界,慢慢的穿过去了。
楼雀曲吞口口水,闭眼,整个人穿了过去。
霎时——只有一刹那。
这一刹那中楼雀曲看到了一片被截断的青玄湖重浪在截断处消去,仿佛有一根线将这片湖划分开来,水激起的云烟混着玄气,壮丽雄伟。
但,仅在一瞬。
接下来看到的是一片高悬的山崖,地下也正是楼雀曲站的地方是一片海,与青玄湖不同,它蔚蓝而白洁,平静却不失广阔,而结界交接处则是一个很明显的屏障。
山崖上站这一人,他俯视下方,看着楼雀曲。
那人突然跳了下来,如一只轻燕。
这下楼雀曲看得清那人的面孔了,他身着一身洁白的的长袍,衣服上有很多明显的纹路,是赤金色的,他头发被一根簪子卷住,一副清秀的脸,但眉宇间透露着庄严肃穆,手背于背后,眼神透着谨慎,但看得出来,他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他看着楼雀曲,声音不算太沉也不算尖利,他说:“量苍,姓明名习折,敢问阁下大名?”
明习折看着楼雀曲,等待他的答复。
楼雀曲被他眼神看的很不爽,但想着他为玄者,还是毕恭毕敬的说:“目前凡人,姓楼名雀曲。”
明习折冷笑一声:“凡人?凡者可闯我域禁地?阁下,请勿要打趣。”
楼雀曲看着他这副样子,明白一件事,他是个很顽固的人,简单来说,无论楼雀曲说什么,他都会觉得楼雀曲有问题。
而对于这种人,再多的解释也无用。
楼雀曲回答:“算了,你既然不信,那我有什么办法,你想要怎样?”
明习折冷漠的看着他,背后浮现出几道深蓝色的条影,四周的风开始混乱。
明习折双眼发出蓝色光焰,低沉一句“微式三式抓。”
一个看似无形却隐约的巨大手爪向楼雀曲冲来。
但楼雀曲却丝毫未动半分,他看着这个爪子,有些走神,低语道:“以玄气汇于手映照,后加更多玄气将其推出,所以……其实还是气体,只要我躲海里不就好了。”
楼雀曲一愣,正奇怪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想法,但还是潜意识的越海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玄气凝成的爪在水浪上掀起一阵波涛。
明习折心中一惊,他的确看出来楼雀曲还是个凡人之躯,但竟能如此快找到此招弱处,不可留。
楼雀曲站起,立刻扑向结界处。
但明习折却没阻止,一个潜意识在他脑海中出现了——不可杀。
这时,远方出现一个声音。
“明师兄,量苍几年一次收人快开始了!这次广纳人界!”
--此处山上。
“墨尘玄!你为什么!你居然让一个凡人来量苍禁地,你又想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