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林清回湖心小筑后也刚睡了没多久,天便快亮了。
白芨推开门走了进来,见林清此时已经醒来了,便倒了杯茶水端给了林清,“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适才影子来报,说是老爷将林平远给杀了,但是徐姨娘,却只是给软禁在了她的春华园内。徐姨娘身边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被灭口了。”
林清将喝过的茶杯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慵懒道,“他那么爱面子,自是不愿将事情弄大,但是他又极其的记仇,所以也不会轻易放过徐氏的。等林毓一进宁王府的门,徐氏的死期也就到了。迟早的事情罢了。”
白芨点了点头,又想了想,“小姐,这件事要不要让林毓知道?她到现在只知道她是林平远的女儿,却不知道老爷已经知道此事了。我们要不……”
“不用。”林清打断白芨的话,“嫁进宁王府不是她的心愿吗?那就让她嫁。父亲也心心念念的想要这份殊荣,我要是让林毓知道了,父亲岂不是又要气的七窍生烟了。再说了,让林毓知道后,这不是就是逼着她死吗?死是何其的简单,活着才是最难的。父亲也舍不得她死,留着她罢。”
“是。”白芨点头应道。
林清算了算日子,“还有三天就是林毓的婚期了。”她想了想,看向白芨道,“白芨,你且叫人向林毓透漏一下风声,就说徐氏之所以被关起来,是和我有关。”林清沉着眼,她清楚地知道,这般说了,以林毓的性子,在向林献求情无用后,自是会冲到这湖心小筑上来的。
“是。”白芨应道,“我先让夏依给小姐准备早点,等下再去。”
林清淡淡地‘嗯’了一声,她本是不喜欢这种算计之事,但是徐氏实在是恶毒,竟然想带着与别人私生的女儿来杀她林清,谋取她林家的家业,真真是过分到了极点!虽说林献也与徐氏不过是半斤八两,但是这林府迟早是要在他兄长手里的,所以,她不会让任何人打这林府的主意!她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但是这并不意味这她可以任人宰割,敢来招惹她的人,就得准备好招惹她的后果!
果然不出林清所料,她才刚用完早饭,桌子都还没收呢,林毓就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屋子,任夏依怎么阻拦也阻拦不住,见林毓已经泼妇一般冲进了屋子,于是只好对着正坐在桌边擦嘴的林清无奈道,“小姐……奴婢拦不住大小姐……”
“下去吧。”林清将擦嘴帕子放在桌上,坐着没动,只是抬眼看向气喘吁吁的林毓,只见林毓眼睛红肿,发丝凌乱,眼中透着像徐氏一样的狠劲,似是要将她吃了一般。林清冷着眸子淡淡道,“你这般失仪,徐姨娘看见了,可是要责骂的。毕竟,你可是她唯一的筹码。”
“你还敢提我娘!”林毓顿时大吼道,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淑女的模样,她指着林清骂道,“你不就是见不得我好吗?不就是因为我抢了你的未婚夫婿吗?你有本事你抢回来呀!”
林毓在今早,天才蒙蒙亮时,就有她娘的亲信跑来给她说,她娘被她父亲给关起来了,那亲信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知道林献和林清一起回了林献书房,然后叫了她娘过去,再然后,她娘就被林献给软禁了,还派了护院把守在门口,而她娘的侍女红玫也因为什么事被林献给杖毙了。
于是,林毓在知道这件事后,就赶紧跑去他父亲林献那里去求情,但是林献却理都没有理她,于是她便直直朝湖心小筑冲来了,那亲信说了,当时是林献和林清进的书房,所以这事定和林清脱不了干系!
林清听着林毓的话,眼中含笑,好笑道,“我说姐姐,这是你们两情相悦,情不自禁的事情,姐姐怎的就说成是抢了呢?”
“林清你少给我装傻!如果陆文元不是和你有婚约,我会设计去接近他?”林毓白了林毓一眼,嘲讽道,“如今,我就要成为世子妃了,而你,却还是无人问津!林清,这种滋味不好受吧?所以你便使了什么坏手段去离间父亲和我娘?我告诉你!你这只能暂时蒙蔽父亲的双眼,等我成了世子妃,我娘依旧是这林府的女主人,她的地位无人能动摇!你做的这些都是徒劳的!”
林清静静地看着林毓,就像是在看戏一般,嘴角带笑,面容平静,“我以为姐姐对小世子情深似海呢,没想到却是姐姐设的计呢。我猜,如果小世子知道了,定是要寒心的。”
“情深似海?”林毓冷嗤一声,“林清,我早就立下决心,只要是你林清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抢过来!陆文元只不过是我实施计划的第一步罢了!你看呐,即便是计谋,但是陆文元对我却真的是死心塌地呢,林清,除了出身,你什么都比不过我!而现在,我即将成为世子妃,你还拿什么跟我比。”林毓此时像疯子一般,说话时激动的手舞足蹈。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毓几乎是不及思索地说出来的,但是她说完后猛地回过头,却发现小世子陆文元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此时正满眼伤痛加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于是她慌乱地解释道,“你……听我说!文元你听我说!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说的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林毓紧张慌乱的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她跑上前去抓住陆文元的胳膊,看着陆文元苦涩的脸,“文元,是林清这贱人陷害我娘,是她!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她叫你来的?是她准备好了一切引我上钩的?文元,你……”
“够了!”陆文元一把甩开林毓的手,“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原来我只是你报复林清的一个工具罢了,原来我只是一厢情愿罢了!”陆文元看着此时跟疯子一样的林毓,痛苦地摇头道,“原来这才是真是的你!是我眼瞎!才被你利用!既然如此,我们的婚约也就此取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