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的眼睛微微亮了,带着期许。
他小声的,试探的问,“可以吗?”
这样的小心翼翼让人困惑不解。
“那些人不是说你挺厉害的吗?怎么怕成这幅模样?”
还是说她就真的长的格外吓人了。
燕初渺并不认为是后者,她也没有从他眼里看到害怕之类的情绪,那么应该是其他可能了。
只是这人听完她的问题后,突然满脸失落的低下了头,就连他头顶那屡不安分的小翘毛也耷拉了。
“你这是怎么了?”人性太复杂,燕初渺跳过猜测直接问。
小尾巴好半天后,才瓮声瓮气的说,“可我不厉害。”
厉害的是许明澜,他是许欢舟,不是许明澜。
他不厉害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燕初渺想了想觉得没有,于是点头,“哦。”
许欢舟:“……”
气氛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中,许欢舟就这样低着头,燕初渺目光看着他那耷拉着的小翘毛。
过了好一会儿,燕初渺正打算询问他还有没有其他事。
小尾巴微微侧头,目光紧张坚定的看了过来。
“我也可以厉害的!”他有点硬气的说,虽然模样看着还是弱的一批。
“嗯。”燕初渺点头表示知道了。
许欢舟就感觉心口有什么堵在那,让他呼吸都快不畅通了。
她喜欢厉害的,许明澜很厉害,等于她喜欢许明澜。
这样的算法,让他忍不住咬住了嫣红的下唇。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那看着弱弱的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执拗。
“其实他不厉害。”
燕初渺其实并不知道这个他是谁,但她还是很认真的敷衍。
“嗯。”
“你等等我,好不好?”小尾巴央求着问。
“我会想到办法的。”
他并不喜欢和人接触,就连楼助理也是他经过好长一段时间才勉强的接受站在他身边的。
以往每天除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以外,他只需要按照许明澜所说的摆摆架子就行了。
所谓的摆架子,也就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要说。
这大概是他头一次有所求,有所求心里就有所畏。
燕初渺依旧敷衍点头,“好。”
小尾巴没有说话了,就这样用湿漉漉含着执拗的目光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问。
“还有事吗?”
小尾巴小幅度的摇头。
“既然没有了,那我先走了。”
燕初渺说完,转身就往小区的方向去了。
小尾巴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
从这里到小区门口并不长,五六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在这五六分钟里面,她没有回头。
小尾巴心里酸酸涩涩的。
他看着人到了门卫处,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中。
忽然回过头来,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隔得太远,夜色茫茫,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但心里的那股子酸涩感一下子被冲散了,此刻周边没有其他人,他脸上忍不住浮现了满足的笑容。
就连那狭长的眼眸看着也乖巧了,白嫩的脸颊上,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今天……
他们说上话了,说了很多很多。
她碰了他,下巴和胳膊。
他抱住了她,短暂的三秒钟。
脸上的温度在逐渐的升高,他忍不住羞涩的低下了头,满脸的通红。
真的好紧张,紧张到胸腔里的东西砰砰砰的,他快怀疑要跳出来了。
安静羞涩的小尾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最后低着头离开,走的同手同脚的。
时不时还能拌自己一下,差点摔了好几次。
他的异常举止,让路过的人忍不住侧目。
但此刻的他,完完全全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不知道。
—
二十三点五十九分一过便是第二天的凌晨。
到了第二天,该换许明澜出现了。
许明澜一睁开眼睛,等待他的不是温暖的床,而是眼前一片的黝黑。
一大股的恶臭涌进了他的鼻子里,耳边有着某种动物大口呼吸的声音。
许明澜懵了。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黑暗,他手摸进了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好在手机还有六十多的电,当他打开手电筒便看见了他面前一大片的垃圾。
在这些垃圾上站了好几只毛色各异的猫,那些猫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眼里似乎还带着敌意。
如果他没有想象错误,这应该是一片大型的垃圾场。
那傻子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
许明澜心里气的不行。
气的不行的许明澜一回头,对上了身后四条流浪犬的目光。
刚刚他听到的某种动物的呼吸声就是流浪犬发出来的。
四条流浪犬呈包围的趋势渐渐靠近,眼里是兴奋到渗人的光芒,这是四条带着攻击性和野性的狗。
许明澜可以确定,此刻自己成了这几条狗的猎物。
许欢舟那个蠢货!
在心里再次问候了许欢舟之后,他咬咬牙,不得不动手了。
一个人,四条狗,身后还有你不知道多少只随时可能会扑过来的猫。
弱肉强食中生活下来的生物,战斗力都不低,许明澜自然不可能会蠢到跟他们干下去,
作为一个总裁,出门时时刻刻都存在着危险,他身上不可能没有武器。
许明澜从怀里掏出一根可伸缩的铁棍,他以其中两条狗为突破口,强行跑出了这个包围。
一路上,他疯狂的跑着,时不时回头打退快靠近的狗。
终于,在他精疲力竭的时候,他成功跑出来了。
他看着四周一片的呦嘿,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区域。
好在这里有网,他很快联系上了楼助理。
接到定位的楼助理很是懵逼。
这个时候出现的应该是副人格许明澜。
只是总裁怎么会去这种地方?
稍微一思索,他便猜到应该是主人格许欢舟去了。
那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并不奇怪。
凌晨两点,他终于接到了自家狼狈不堪的总裁。
总裁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铁棍,等上个车后,才松了一口气。
“那傻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一开口便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楼助理想说,他怎么知道?
但说出来的话,极尽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