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似乎发现了自己使用凌波剑法的秘密,心中又愧又悔,连忙把眼光从郭采莹脸上移开,乔之华已走到近前,笑道:“兄弟,你这路剑法可帅得很呐!一定是药公教的吧?”
张正心中慌乱,无心与他对话,也没听清他说些什么,含糊道:“嗯、嗯。”
杨端见张正赢了唐渊,不论剑鞘究竟在谁手里,总算是给鬼手门露了大脸,欣喜之余,暗中思索张正如何取胜。他虽看出满天星中混有一颗萤光珠,但萤光珠打中唐渊虎口穴,赤剑脱手又抓回的过程实在太快,他根本没能看清。正思索间,听乔之华说凌波剑法是药公教的,而张正居然并不否认,心中有气,说道:“乔兄,这可是正宗的鬼手门剑法,与药公前辈没半点关系。”
乔之华有些不信,笑道:“是吗?贵派居然有如此剑法,真让人大开眼界。”他说话时眼看着张正,意似询问。
张正道:“确实是我自幼练起的鬼手门功夫,是本门的一位女前辈所创。”
郭采莹听说创出这路美妙剑法的人是位女前辈,兴奋的道:“真的吗?师兄,你教教我好不好?”
张正不忍拂她之意,但她不是本门弟子,当着杨端的面便不好立时答应,含糊道:“嗯,好吧,慢慢再说。”
杨端却道:“什么叫慢慢再说?男子汉大丈夫,毫不爽快,不过是一套寻常的剑法,郭姑娘想学,你就教教她嘛。”
张正笑道:“我是怕她学不好,你和师父看到了生气,师兄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教吧。”
乔之华道:“莹妹聪慧过人,怎会学不好呢?等她学成了,临敌时舞将起来,一定比兄弟使得还好看。”
郭采莹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比师兄舞得还好看?徒弟能超过师父吗?你比你叔叔的武功还厉害吗?”
乔之华习惯了被她抢白,也不着恼,笑道:“莹妹说的很是,我怎么能跟我叔叔相比。'”
此时,有一名嵩山派弟子走近海擎天身旁,低声说了几句。海擎天面上现出一丝喜色,随即收敛,挥手命他退下,向众人道:“各位朋友,家父有命,让我即刻返回嵩山,大家在此多盘桓几日,咱们后会有期。”又向杨端道:“妡妹或许不曾走远,贤弟耐心等几天,说不定她很快就能回来。”
杨端见他要走,心里颇有些不舍,又感觉没有他帮忙,寻找妹妹,甚不方便,但人家父命在身,必须要走,只得道:“海兄先行一步,我在此等舍妹回来,然后再一起回山。”
海擎天和众人作别,带了几名亲信弟子出庄而去。
袁宝庆和海擎天一起出来,因和他并不相熟,推说要回山西,不能同路,在一个岔路口分手,各奔前程。
张正、郭采莹、乔之华陪着杨端送走了海擎天、袁宝庆,一齐返回大厅。
杨端嘴上不说,心里面很为妹妹担心,见此时没什么外人,问张正道:“师弟,你说小妹她会不会一个人回嵩山了?”
张正道:“有此可能,她若是一夜不归,明天一早我就去追她。”
杨端点了点头,又沉吟道:“可是她在附近徘徊,没回嵩山,也说不定。偏偏海兄有事离开了,他要是能派人把附近方圆十里、几十里寻找一遍,那就好了。”
乔之华道:“他不在咱们就不会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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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我说,咱们一把火烧了这庄子,杨姑娘也不用回来了,然后大家都去找人,附近找不着就一路向西,寻回嵩山,总能找到杨姑娘。”
郭采莹赞道:“好主意,就算杨姐姐回来,见庄子没了,也只好回嵩山了。”
乔之华难得被她赞成一次,大喜之下,便要起身去拿桌上的烛台。慌的杨端连忙拦住,道:“你干什么?”
乔之华道:“烧庄啊,你不是怕杨姑娘回来吗?”
杨端把他推回座位,气道:“谁说怕她回来了?我盼着她回来还来不及呢。再说了,这座山庄是嵩山派的,你说烧就烧,将来拿什么赔给人家?”
乔之华道:“赔他干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庄子原是三江派的产业,为了狄老二的事才送给海擎天的,庄上的庄丁、仆人都还是三江派雇的,不信你自己问去。”
杨端也知道此事,当下皱眉道:“谁的庄子也不能烧,今天借故放火,明天寻衅杀人,咱们跟邪魔外道还有什么区别?正道的英雄好汉能饶了咱们吗?”
乔之华不服气道:“都跟你说了这是三江派、是狄老二他们的庄子,我们正要找他们算账,别说烧他一处庄园,就是把狄老二抓来杀了,正道群雄也只会拍手叫好,没有兴师问罪的道理。”
杨端心里更加烦躁,我们三个就是为这个事来的,如今妹妹都丢了,你还不依不饶,杀了狄老二对你有什么好处?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他心里窝火,沉着脸道:“狄老二当然有不对的地方,不过这件事你们先不要管了,管也管不好,越管越麻烦。”
乔之华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管不好?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乃是咱们侠义道的本分,有什么麻烦?”
杨端说不过他,有些话也不好明说,心里更加气闷,见张正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心想:“只要他别胡闹,爹爹那里便好交代。”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把小妹找回来,至于狄老二的事,别当劝你们是害你们,要知道好歹,懂得进退。”
他这话说的已经很重,料想乔之华一定会高声反驳,大呼小叫,一边说时,站起身,向厅外便走。果然乔之华的声音在后面喊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知道好歹?什么叫懂得进退?你想和坏人同流合污吗?喂!你给我回来!”
郭采莹道:“别喊了,人家都走远了。”
乔之华气呼呼的道:“白天我兄弟跟他走后,海擎天陪我坐着说话,说到狄老二时,也是这副腔调,被我狠怼了几句,灰溜溜的走了,现在他也这么说,可见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搁在往日,有人如此贬损自己的师兄,张正一定会跟他翻脸,但今天张正张了张嘴,觉得乔之华的话虽然难听,却大有道理。又想到自己和师妹相见后不久,海擎天和妡妹一齐到了,一定是他们两个早就做好了套,合谋害我。
郭采莹见张正欲言又止,脸色也不大好看,多半是怪乔之华说话太难听了,瞪了乔之华一眼,说道:“你说话小心点,我师兄的师兄跟坏人是一丘之貉,那我师兄是什么?我这个师兄的师妹又是什么?”
乔之华搔了搔头,感觉自己这么说是不合适,连忙赔笑道:“怪我,怪我,不能那么比喻,连我兄弟和莹妹也捎上了。我重新说,杨端跟海擎天混在一起,就好比,就好比,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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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不好措辞,有些张口结舌。
郭采莹道:“别说了,什么这个那个,等你想出来了,天都亮了。”
乔之华笑道:“天亮还早呢,不过咱们也该想一想,天亮后去哪找杨姑娘,烧不烧这座山庄。”
张正道:“山庄就别烧了,可惜了不说,这里许多庄丁、仆人,他们到何处安身?如何过活?”
郭采莹道:“那咱们明天在庄里等,还是回嵩山?”
张正道:“先不忙回嵩山吧,即便妡妹真的独自回山,也不知她走的大路小路,追也不一定能追上。”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想:“方才有人向海擎天禀报什么,他听完之后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是很高兴,又怕被人看出来。他得到了什么消息?是不是跟妡妹有关?”
第二天一早,杨端在庄中坐镇,其他人都出庄寻找杨婉妡。庄内的十几名嵩山派弟子,以及三江派留下的几十名庄丁,都被派了出去。杨端发话,谁要是打听到杨姑娘的消息,必有重赏。
一连两天,杨婉妡踪迹全无。张正有些沉不住气,便欲离开庄子,往嵩山的方向寻找。正要开口和杨端等人商量,有一名三江派留下的庄丁回庄禀道:“杨少掌门,有杨姑娘的消息了。”
杨端喜道:“好,她现在何处?消息确实吗?”
那人道:“杨姑娘在辉县境内跟万仙派的人发生了冲突,现在和海少掌门正在返回嵩山的途中。江湖上许多人都在谈论此事,应该不会有误。”
张正和郭采莹、乔之华也在大厅。张正先是一喜,又听说跟海擎天在一起,心里一沉,暗想:“我就说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果然没安好心。”
杨端道:“怎么跑到辉县那边去了,她平安无事吧?”
那人道:“杨姑娘没事,海少掌门受了点伤,应该也没大碍。”
杨端惊道:“什么?海少掌门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那人道:“不太清楚,海少掌门沿路还能访友见客,应该伤得不重。”
杨端这才放心,说道:“都是她乱走乱闯,连累海兄受伤,等见了面,我一定重重的罚她。”话是这么说,语气已大为和缓,显是心情轻松了许多。
乔之华道:“既然有了杨姑娘的消息,咱们也别愣着了,这就赶过去会合吧,顺便看看海擎天死了没有。”
郭采莹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就不能盼着别人点好吗?”
乔之华笑道:“嵩山派数他最坏了,盼他好做什么?趁早死了干净。”
张正心想:“辉县不在回嵩山的路,上,妡妹去那里干什么?因何跟万仙派的人起了冲突?就算海擎天及时赶到,小小的万仙派敢得罪嵩山派的少掌门吗?还受了伤?这会不会又是一场演给人看的好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