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小的匕首,还奈何不了宋怀恩这个大天玄境,只见他慢慢抽出腹中匕首,直接摔在地上,冲着朱铭典吼道:“本侯爷如此信任于你,没想到你竟然敢骗我,还想联合外人至宋某于死地。”
宋怀恩又看了看杨玄松等人,几乎歇斯底里道:“你们朱家没一个好人,今日我欠你们朱家的,已经还清,你们朱家欠我的,也不必再还。”
“受死吧!小子!”
愤怒的宋怀恩冲着朱铭典一刀劈来,文弱不堪的朱铭典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可是杨玄松不会坐视不管,他答应过朱铭典,只要引来宋怀恩,定保他十年性命无忧,杨玄松确实说话算话,就在这情急之下,一杆银枪袭来,直接把宋怀恩手中钢刀打飞,又是混小子方云及时出手,还有方象晋,孙霸,也紧随其后纷纷从内厅冲了出来。
宋怀恩惊恐地望着众人,暗道这朱铭典为了杀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如今司徒镜等人都不在身边,看来今日误入这虞王府定是有来无回,有死无生,可宋怀恩心有不甘,堂堂南国大将,帝国武安侯,不能这样冤死。
“各位好汉,我宋某与你们近日无冤,远日无仇,若是为了银子取我项上人头,大可不必如此,本侯爷可出双倍。”
宋怀恩想用银子续命,可杨玄松根本不会给他半点求生机会,只见他慢慢走出人群,淡淡道了一句。
“谁说无冤无仇,你可识得小爷?”
宋怀恩眉头紧皱,微眯双眼,可怎么都认不出眼前这白袍俊俏少年到底是谁,出于好奇,便问了一句。
“你是何人?”
“北境杨家浪荡子,杨玄松是也!”
宋怀恩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传闻杨家子浑噩不堪,浪荡无比,可眼前这俊俏少年怎么看都不像天下第一膏梁。
“听说当年是你于庆城,也就是此地,亲率兵兵甲劫杀我爹娘?”
杨玄松开门见山,宋怀恩也不再遮掩,很是坦然,直接回道:“没错,正是本侯,为了皇权稳固,我别无选择。”
“好一个别无选择,你好伟大啊!但你知不知道,当一个孩子失去了母亲,他该有多痛苦,多无助。”
杨玄松对宋怀恩的痛斥之言,却无意中直击朱铭典的灵魂深处,这一点他感同身受。
“那又怎样?你爹杨滕忠拥兵自重,目无王法,私斩羽林郎,触怒圣颜,有辱皇室,这都是你们杨家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别跟我提什么狗屁皇室,谁杀了我娘,我就杀谁,动手!”
方云等人得令,一拥而上,宋怀恩得意大笑道:“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身体迅速向后一闪,动作娴熟的卸下肩上震天弓,又从背附的箭囊中一并抽出三支箭矢,随后张弓搭箭,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弓挂三箭,直指杨玄松。
方云三人见状赶忙回援,不过为时已晚,宋怀恩不愧天下第一神射手,嗖的一声,三支箭矢早以极快的速度冲杨玄松袭来。
方云急呼道:“小王爷!”
杨玄松笔直站立,双眼直视飞来箭矢,心中默念道:“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浪荡之子,这一箭可接!”
随后左手拇指扣动手中青峰剑柄,稍一用力,青峰剑瞬间出鞘,弹出一尺多高,随后右手快速持剑,力斩飞来箭矢,哐当一声,箭断两截,与此同时,关平手中惊鸿剑刺来,又断一箭,剩下最后一箭,显然香兰是无力替杨玄松阻挡,但是随着门外传来一阵银铃之声,赵义及时赶到,单刀脱手,径直飞来,将那最后一支箭矢于半空之中击断。
宋怀恩瞠目结舌,这都是一群什么人,个个身怀绝技,北境果然人才济济,看来他真是小看了北境,小瞧了杨滕忠的经略之才。
见杨玄松无碍,方云三人带着愤怒放心大胆地冲宋怀恩袭去,方云一枪刺来,宋怀恩来不及再张弓搭箭,只能手持震天弓左右格挡。方象晋的两柄白刃,还有孙霸的一柄腰刀,又接连砍来,三打一,宋怀恩占不到任何便宜,手中又没有像样武器,腹部还受了刀伤,即使他是大天玄境又能怎样,根本发挥不出来该有武道修为。
很快宋怀恩就在三人的围攻下如困兽犹斗,即便如此,宋怀恩也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他趁势倒地,侧身一滚,逃出围攻,刚要起身,赵义迎面一刀砍来,宋怀恩赶忙举起震天弓来挡。
这下好了,从一挑三,变成四打一,而且这四人当中三个四象,最次的孙霸还有一股虎劲儿,就是这么不讲理,谁让你宋怀恩得罪了北境小王爷。
“啊…呃…”
随着声声惨叫,宋怀恩已是满身刀伤枪痕,可谓惨不忍睹,但他依然手持震天弓,拼死酣战。
“住手!”
杨玄松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样报仇的方式未免有些残忍,方云等人不再围杀,纷纷向后退去。
“宋怀恩,你也算是英雄,小爷今天给你体面之死。”
宋怀恩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冲杨玄松笑道:“你果然有杨家风范,有你老爹杨滕忠的影子!”
宋怀恩冲杨玄松一步一步地艰难走来,身上血水滴滴坠落,方云等人想要上前结果宋怀恩,再一次被杨玄松喝退。
“小心有诈!”
身旁的关平好心提醒,他怕宋怀恩欲图不轨。
杨玄松冲关平嘴角微翘道:“我就知道属你最关心小爷。”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杨玄松还有心开玩笑,再说这又不止他们二人,香兰和赵义他们也都在场,这小子不是公开让自己难堪吗?
“你…”
气的关平顿时语塞,心想着等此事了结,必须秋后算账。
这时宋怀恩已经手持神弓走到杨玄松面前,距离近乎,咫尺之间,不过杨玄松丝毫不惧,被拔了牙的老虎,还怎么咬人。
“哈哈…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竟然会有这般本事儿,惊鸿剑诀果然名不虚传,不能将你一箭射穿,我宋怀恩引以为恨。”
宋怀恩指着杨玄松癫狂大笑,那是一种苦笑,是一个失败者自嘲般的讥讽之音。
宋怀恩又道:“早知如此,我定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地活到现在,你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工于心计,善于权谋,你装的可真像啊!不仅骗了国主,还骗了本侯爷,更骗了全天下。”
“呵呵…杨家浪荡子,天下第一膏梁,你特么的好手段。”
宋怀恩声情并茂,越说越激动,甚至忍不住破口大骂,他憋屈啊!本可以斩草除根,怎么也没想到十年前的一个小屁孩为何会有如此城府,以至于埋下祸根,有了今日之祸。
“没错,你娘就是我杀的,你能奈我何,你爹也是因我箭伤留下病根,短短两年便归西了,哈哈哈…你又能把我怎样?”
宋怀恩越说越离谱,越骂越上头,什么难听说什么,他就是故意刺激杨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