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外,杨玄松迟迟不肯离去,望着宁远城发呆。
“松子,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
杨玄松冲着赵义摇头叹了一句。
“我心中有一执念,子义,你懂吗?”
赵义有点发懵,你不说?我哪懂?
“说说看!”
“我要为老孙女儿孙发财讨债,债主就是跃马城青衣坊的黑心老板。”
赵义恨不得把自己门牙打掉咽到肚子里去,怎么又是女人,暗道,你杨玄松可真是个花心大萝卜,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你不冤。
“好啊!我帮你,不就是跃马城嘛,我一刀便可荡平。”
杨玄松相信他赵义有这个能力,但他不想如此,没能亲手为老孙报仇,他引以为恨,但孙发财的债,他发誓要亲自去讨,这北境的江湖他定会再来,跃马城不见不散。
“算了,回晋阳!”
转眼间也快两年了,他想家了,想杨伯,想母亲,想青妹,想春兰与杏儿,更想竹雅轩里浓妆淡抹的董小宛,唯独不想念那固执的杨老头。
路上杨玄松与赵义有说有笑,小屁孩之间有小屁孩的快乐,成年人之间有成年人的乐趣,如今这二人也都成了俊俏少年,往事如烟,叹这时光荏苒。
“松子,这时间过得真快,你妹妹是不是又变漂亮啦!”
“你妹的,你敢惦记我妹妹?”
“没有,我就是有点想她了。”
赵义不打自招,杨玄松斜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赵义的小心思,赵义眼神闪躲,不自觉的面红耳赤。
杨玄松又仔细打量他一番,坏笑道:“那串银铃就是青妹送给你的吧!”
赵义也看了一眼腰间银铃,确实如此,这是他当年离开晋阳王府时,杨常青送给他的纪念之物,赵义一直把它戴在身上,六年流浪生活,多少个日日夜夜,这串银铃一直激励着他的练刀之路,这才有了后来的黑衣人屠,银铃声响,片甲不留,六年练刀,终有所成,当晋阳王送来密信,他笑了,抱着银铃一夜未眠,因为他隐约感觉回家的时候到了。
“是的!”
赵义有些腼腆,杨玄松早就看那银铃眼熟了,果不其然,既然赵义有情,他倒乐意成人之美,亲上加亲。
“子义,等到了晋阳啊!我就把青妹嫁给你,从今以后,你小子就是我妹夫了,哈哈…”
赵义闻言特别兴奋,恨不得亲杨玄松一口,可是细细想来,他杨玄松这个浪荡子能做的了晋阳王的主。
“松子,你就别逗我了,你同意,可老王爷会答应吗?”
“老王爷?哼,你说杨老头啊!管他答不答应,我说的就算,你看到了晋阳,小爷怎么收拾他,这两年可把小爷坑惨了。”
“得了,您还是别跟你爹对着干了,这事儿啊!你还是别管了。”
其实赵义很明白杨滕忠的良苦用心,他不想这两父子再添矛盾。
“不行,你就别废话了,这事儿小爷管定了。”
话音刚落,杨玄松快马加鞭,一路驰骋。
经过一路颠簸,杨安也慢慢苏醒,杨玄松他们找了一块空地休息。
“杨安,你终于醒了。”
杨玄松递来酒袋,还有干粮,这都是从死去的刀客身上搜刮来的。
杨安咕咚咕咚喝着烈酒,三口烈酒下肚,人也瞬间来了精气神,一抹嘴角,噌的一下,坐起身来。
“你大爷的,全喝光了!”
杨玄松举起空酒袋,非常懊悔,早知道自己就多喝两口了,想想等到了晋阳,必须去天香楼大吃一顿,那里的梅子酒,甘甜爽口,比起这北国烈酒堪比琼浆玉液,人间少有。
“对不起,少爷,我确实渴了。”
杨安挠着脑袋嘿嘿傻笑,这小家仆可咋整,杨玄松对他是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