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本就繁琐,两日的准备时间都是相当仓促了,不过陶文渊却是自告奋勇应下了此事,靖王自然是点头应允了,他岂能猜不到陶文渊心中所想,不过,呵呵。。凭你也配。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到了登基大殿的前晚。此刻靖王正在甘露殿中缓缓踱步,摸着柱子上的龙形图案脸上充满了笑容。自己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五年,终于要梦想成真了。
只要自己登上皇位,到那时木已成舟,就凭一个赵吉和林浩手里的几千兵马又能奈他何。切让他们再多活两日,哼,到时新账老账一并清算。
“陛下,陶文渊陶大人觐见。”一个小太监知情知趣的称靖王为陛下。靖王对于这个称呼怎么听都听不够,看向小太监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温声说道:“快请陶大人进来吧。”小太监见靖王如此和善,受宠若惊般连忙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微臣陶文渊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待靖王回到龙椅上坐下后陶文渊疾步走进甘露殿中扑通一声来个三跪九叩大声唱和道。
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靖王深深陶醉于其中。心中欢喜,不过面上却是假意责怪道:“陶爱卿这是干嘛,快快起来,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呢,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说着虚扶一把,让陶文渊起身说话。接着转头吩咐宫女搬来一把椅子让陶文渊坐下。
陶文渊拱手道谢后坐到椅子上正色道:“陛下此言大为不妥,君是君臣是臣,岂可因私废公。”
陶文渊这马屁拍的好,直拍到了靖王心坎里,不管此言是真是假,总是听着舒服啊。靖王哈哈大笑道:“陶爱卿言之有理,天色已晚,不知陶爱卿来此何事啊。”
陶文渊连忙起身说道:“回禀陛下,微臣来此就是向您汇报一下登基大典的准备情况。如今登基大典已准备妥当,只等您登得大宝。”
靖王微微侧目,没想到这陶文渊属实有些本事呢,竟然两不到两天时间就准备妥当。本来他还以为就是到了明天也会手忙脚乱呢。心中甚是欢喜,于是朝陶文渊微笑道:“陶爱卿的一番辛苦朕自会看在眼里,天色已晚,不如就一同用膳吧,正好陶爱卿也多日未见静儿了。”
大人物所说的每句话绝对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靖王怎会不知惠妃的身份,可如今在便宜丈人面前称呼的如此亲密,其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陶文渊官场浸淫这么多年岂能听不出这言外之意,这已是变相的表示了靖王跟惠妃的关系,有了这层关系,那他陶家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陶文渊忙前忙后的为了什么,不正是这一刻嘛,于是强忍住内心的狂喜,恭声说道:“谢过陛下隆恩,微臣还要去查看一番登基大殿是否有纰漏,就厚颜拒绝了,还请陛下恕罪。”
靖王也不多让,对于陶文渊的知情知趣倍感欣慰,他也不过就是客气一句罢了。于是淡淡笑道:“陶爱卿有劳了。”
陶文渊见目的已达到,也就不多做停留,朝靖王拱手道别后转身出了甘露殿。靖王望着陶文渊的背影若有所思,对于如此知情知趣又办事得力的臣子,他还真是有那么一丝舍不得杀了呢,不过嘛,为了自己的千古大业,也只能牺牲他了。
陶文渊走了没多久门外的小太监跑到靖王身前说道:“陛下,惠妃娘娘觐见。”靖王面露诧异,这父女两个说来这是一起来呢,于是连忙传惠妃进来。
对于惠妃靖王倒是没有端着架子,就站着大殿里,惠妃款款进了大殿后面带笑意刚想行礼时靖王已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说道:“静儿又不是外人,何必多礼。”
惠妃脸微微一红,心中高兴不已,看了眼一旁的宫女太监转头小声说道:“诚哥,有外人在呢。”靖王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呢。”
惠妃轻捏了一下靖王的胳膊白了他一眼将头埋入靖王怀中,靖王朝惠妃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不知静儿来此所为何事啊。”
惠妃闻言娇嗔道:“你这冤家,这还没当皇帝呢,就这都难得见你一面了,若是当了皇帝那还了得,臣妾备了些饭菜,来此就是想请你过去。”
靖王嘿嘿一笑趴到惠妃耳边轻声说道:“原来是我家宝贝儿想他男人了,这要求可得满足,走,咱们现在就去。”
惠妃见靖王说的如此露骨,虽心中欢喜,可面上终究是挂不住,白了靖王一眼后两人便簇拥着朝惠妃寝宫行去。
期间惠妃听靖王说起自己父亲刚刚来过宫内时不禁心中埋怨,自己爹爹功利心未免太强了一些了。想到此处沉声说道:“诚哥,你莫管我父亲,如今都是工部侍郎了,家里吃用不尽的,你如今刚刚得此大位,正是千头万绪的时候,万万不可因为我父亲使百官心生怨恨。”
靖王深深的看了惠妃一眼,揶揄道:“常言道女生向外,果真是如此啊,若是让我那老丈人听到她女儿如此说,还不知道如何心痛呢。”
惠妃气急刚想说话时靖王就将惠妃揽到怀中轻声说道:“静儿的意思我懂,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如此为我着想。”说完已吻上惠妃的红唇,如今两人关系基本已是被捅到明处,惠妃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靖王身旁,如今被爱郎一番挑逗,哪里还忍得住,自然是一番天雷篝火。
原本惠妃就不胜酒力,又经过一番折腾,于是便躺在床上缓缓睡去。靖王见状穿上衣服吩咐宫女好生照顾后便出了惠妃的寝宫。当走到屋外时朱全来到靖王身旁,犹豫了片刻后说道:“陛下,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靖王微笑道:“朱爱卿对朕的忠心朕岂能不知,有事但说无妨。”朱全拱手沉声说道:“自古成大事者不可顾及儿女私情,那惠妃和皇子赵阗名义上毕竟是老皇帝的妃子和儿子,如若陛下您立惠妃为皇后,皇子赵阗为太子,这让世人如何说陛下。如若不立,那惠妃跟皇子赵阗又将如何自处。”
朱全看了靖王一眼,见其示意他继续说,于是便接着说道:“如若陛下您令立新君,那倒是惠妃娘娘跟那皇子赵阗恐怕。”朱全虽然没有明说,但靖王听懂了他的意思,虽然靖王当初是想过登基之后就将惠妃和那赵阗秘密杀死一绝后患的,可他也是个凡人,面对佳人情深,真下不了这个手。
不过如今听朱全提起此事,终究还是要有个取舍的。靖王犹豫了良久,眼神复杂的看着惠妃的寝宫,终究是下定了决心。对朱全沉声说道:“待本王登基之后诸事平定,便送她们母子上路吧,好生厚葬了,唉,终究是本王对不起她们。”
朱全心中大定,连忙拱手应承,这才是自己心目中帝王应有的风范。
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已被藏在灌木丛中的一名宫女听了去,要说也是两人大意,想着皇宫内一切都已是股掌之中,又见四下无人,疏于防范之下竟说出如此惊世之言。
好巧不巧的是这名宫女本是准备进寝宫服侍惠妃的,刚好听到两人的谈话,于是便蜷缩到了灌木丛中,待两人走后急忙朝寝宫内跑去。
若是寻常之人听到倒也罢了,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这名宫女不一样,她乃是惠妃待字闺中时就跟着惠妃的,说来也是惠妃的机缘,当初她上街买些胭脂水粉之时见这名小宫女卖身葬父,心中起了善念,不但出钱替小宫女安葬了父亲,更是将其留着身边,让其免受饥寒交迫之苦,小宫女立誓一辈子都忠于这位自己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