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那天，《杀曲》剧组的气氛很快乐。 一方面是长达一百多天的拍摄终于要结束了，另一方面也是这部电影的拍摄进程总体来说很顺利，没有出太大的问题，值得庆祝。 蒂姆在发言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你们这群年轻人是我合作过的最棒的演员，我非常期待跟你们再重新见面的那一天。”蒂姆说。 很多人都来找周云合影。 周云来者不拒，一直待在跟每一个人合影都结束，才回酒店。 她给自己团队的人放了个假，让他们去澳大利亚好好玩一趟再回来。 她自己先回国。 大家都非常开心。 周览亲自来澳大利亚接周云，带着曹军一起。 回国那天，澳大利亚的阳光很灿烂。 周云在机场拍了一张天空的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再见，澳大利亚，我要回国了！ 朋友圈的人纷纷点赞，留言回国约起来。 在飞机上，周览跟周云说了《泽宝》的交易情况，最后这部电影以500万美元的价格把欧美的发行卖给了美国史蒂夫那边，日本隆介那里则是以60万美元拿下了日本本地的发行，除此之外，其他都还在谈。 周云点头。 这是多轮沟通之后已经签下合同的，都不是买断价格，都还是可以拿分成的。 周云跟周览说：“以后我们卖片，都尽量卖分成，除非是片方特别缺钱，急需回款。” 周览说：“你可能都不知道，现在来找我们代理海外发行的片方有多少，每天都要看片。” 周云：“这也不是我们的主业，别占据我们太多的精力了。” “我倒是觉得可以开辟一个新业务。”周览说，“这对我们有好处，你有这样的渠道，各家影视公司都需要高看你几分。” 周云闻言，想了想，问：“但是，我们现在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做这样的事情吗？” “能力是可以锻炼出来的，关键是有没有这个机会去锻炼，现在机会来了，难道你想要放弃这个机会吗？”周览劝道，“小云，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我会安排好的，工作室已经在努力地招人了，我是觉得，未来华语电影走出去是大势所趋，我们不要只局限在经纪这一块业务上。” 周云说：“实际上我们现在都开始自己制作电影了，这也是我们之前没有做过的业务。” “我们自己制作电影，投入的成本其实很高，风险很大，我并不打算要扩大这一方面的业务。”周览说，“投资也好，或者是自己制作电影也好，这都是风险很大的事情，但是掌握一条自己手里的渠道，给国内的电影找海外片商，或者干脆就自己做发行，成本都要小很多，风险也更可控。” 两个人在飞机上聊了好久。 周云倒并不是阻止周览做这件事，只不过她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 《泽宝》是正好让她们赶上了，其他的电影未必会让海外片商感兴趣，也未必卖得出去。 周云怕自己这边能力不足，却揽了这样的活，最后平白无故地耽误了别人电影的销售，达不到他们的预期，反而惹得别人抱怨。 周览知道周云这是在担心什么，她立即跟周云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这样一口气吃成一口胖子，不过，小云，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我也认为接下来的十年和二十年，就是华语电影开始出海的窗口期，我们要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周览都这么说了，周云当然也就不再拒绝。 周云对周览是充满了信任的。 如果对周览不信任，她在工作上也没有别人可以信任了。 所以，周云点点头，说：“那好，你想要开拓这方面的业务就去开拓，我支持你，不过我们一定别接太多，到时候砸在自己手里，很难受的。” 周览点头：“当然。” 回国的飞机上，周云戴上眼罩，睡了一觉。 只不过在飞机上睡得不舒服，她没睡一会儿就醒了。 再一看，周览仍然在看手里的平板电脑，应该是有很多工作上的资料要看。 周云拿出自己的电子阅读器，准备看会儿书。 周云最近迷上了肯·弗莱克的间谍。 她看得很入迷。 这种题材，是天生的故事。 只要故事写得不烂，题材是天生吸引人的。 周云总是想到《海上沉月》，这部剧是她演过的唯一一部谍战剧，现在却因为指尾吸毒的原因，迟迟没有消息，甚至是以后可能都播不了了。 这让周云有点郁闷。 她和宋迟在这部剧中演得还不错——她在演戏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得出来，尤其是在跟宋迟过招的时候，两个人都非常使力气，对戏对得酣畅淋漓，这种默契感，周云还真是只有在宋迟这里能够体会到。 她跟宋迟的默契感，不是那种心神交会的类型，而是互相信任对方。 周云完全相信宋迟有那种无论她怎么演都接得住的能力。 这种对手间的信任感非常重要。 正因为如此，周云也很期待这部戏的播出。 唉。 周云走神，想到这事，立即叹了口气。 周览听到她的叹气声，转头看了过来。 “好端端的你突然叹什么气？”周览问。 周云说：“我是想到了《海上沉月》，觉得这部剧要是播不出来的时候，实在是有点可惜了。” “陈文俊正在想办法做工作呢，而且，这部剧有你和宋迟主演，还是有希望的，官方也知道你们两个人在海外的影响力，本来这几年就想要大力地推动国剧出海，提高海外影响力，你们两个人唯一联合主演的这部剧，他们肯定也希望还是能够正常播出来的。”周览说，“我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估计是会放出来的，不会被指尾给影响到。”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周云惊喜地说。 周览：“这也要得益于你们两个人在这一次柏林电影节上的表现，让官方看到了你们两个人在海外的影响力，他们也不想让这部剧就这么打水漂了，质量确实高，这是我听到的消息，人家上面的原话。” “那指尾那边怎么办？”周云问。 周览说：“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办，但他们去想办法解决处理吧，跟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周云确实高兴，如果说《海上沉月》能够播出，那肯定是一件大好事。 回到国内，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周云深吸一口气。 她说：“这是我第一次从剧组杀青回来，没有另一部戏等着我进组。” 周览说：“你想要进组吗？如果你想要进组的话，我马上给你安排。” 周览当然是在开玩笑。 周云斜了她一眼，说：“你如果希望我猝死，你就安排我进组吧。” 周览大笑。 “你先好好休息几天吧，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没有给你安排工作，之后就有一些行程和安排了，VX、金灵珠宝、罗格手表新季度的广告拍摄，两本杂志拍摄，《陈因》的宣传，《偶像复制体》的筹备会，《盛装之下》第二季的筹备会，《预言之子》的推进会，还有今年青木奖的颁奖典礼，你要作为颁奖嘉宾出席，都是三月份的事。” 周云听得头大。 “我要晕了。” 周览：“别晕啊，这都只是暂时定下来的工作呢，还有很多在接洽的。” “停停停，你别给我安排得太猛了，三月份就这么多工作也行了，够了。”周云说。 周览：“那好吧，本来我还想给你再接两个节目上一上，可以顺便宣传《陈因》呢。” 周云：“……姜导的意思呢？” “姜导当然是希望你积极帮忙宣传咯，不过，这个看你自己，你不想上节目也没有关系，我只是一直被一些制作人缠着，不停地跟我约档期，想要把你请上节目，你也很久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了，我指的是国内这些节目。”周览说，“你上一次在节目中出现，还是柳源的新节目，当然，那一次你跟宋迟一块出现，话题度很高，大家讨论得很热烈，你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就是了。” 周云想了想，说：“上节目可以，不过，要上的话就带着《陈因》剧组的演员一起上吧。” “嗯？”周览说，“《陈因》剧组的演员阵容很强大的，全都是一线明星，大家未必能够把时间凑上哦。” 周云说：“哦，是吗？那算了，我只是觉得大家一块上节目，对《陈因》的宣传作用更大吧。” “你根本不用担心《陈因》的宣传，这种全明星式的演员阵容，早就未播先火了，而且，到时候大家分开上不同的节目宣传这部剧，宣传的覆盖面也更大。”周览说，“你倒是可以带着黄子程上上节目，我也帮他联系了很多个节目要上了。” 周云点头：“行，那你帮我联系两个节目上吧，别给我安排得太紧凑了，我需要休息。” “放心吧。” 周览高兴地点头。 周云愿意接两档节目，她也能够还掉两个人情。 平时给黄子程、路中庭、汪镜、喻楚他们联系一些大栏目组，可都是要欠人情的。 周云回到家。 周览帮她把箱子都推进来。 “屋子已经找人提前给你打扫好了，这一个星期我就不来打扰你了，你自己想干什么干什么。”周览说，“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再见。” 周云抱了抱周览，“辛苦你了。” 周览：“我赚钱赚得很快乐，辛苦也快乐。” 周云：“一点都不配合我。” 周览白眼一翻。 “走了。” 周云看她走得急匆匆的，忽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你不是说等我拍完戏，就要介绍我认识——” 周云话都没有说完，周览就关上门跑了。 周云：“……” 她追上去，打开门，冲着周览的背影：“别以为你逃得掉，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赶紧给我安排上！” 周览无语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周览很郁闷。 她就想着周云把这件事给忘掉呢，谁知道记得这么清楚，一点没忘！ 烦！ 周云得意地一笑。 还指望她忘记了？ 呵呵，不可能。 周云花了一个小时，整理自己的行李箱，把东西都整理妥当了，周云也累了，往沙发上一坐，双手耷在沙发靠背上。 她这个时候才慢慢地沉静下来。 在澳大利亚拍戏的一切有了切实的结束的感觉。 她又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周云拿起手机，问喻楚：你现在在拍戏还是？ 喻楚：正在拍戏呢，你回国了？ 周云：嗯，刚到家，我想看看我干儿子，他在哪？ 喻楚：就我身边待着呢，月嫂正帮我带着他，等我回酒店，我让他跟你视频。 周云：视频什么，我过两天去找你，我要亲眼看看她。 喻楚：行，那你来之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跟导演请个假。 周云：请什么假啊，你拍你的戏，我带我干儿子玩去。 喻楚：我靠，你现在有了干儿子，都不在乎我了？我吃醋了啊！ 周云：你吃什么醋啊，我干儿子也是你儿子。 喻楚：不行，是因为他妈我跟你是朋友，他才是你的干儿子，你搞清楚重点好吧！ 周云：你也是够了，吃醋能吃到你自己亲儿子身上去。 喻楚：那怎么了？我告诉你，你必须陪我。 周云：好吧好吧，知道了。 刚聊完，门口传来动静，宋迟回来了。 周云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玄关。 宋迟拎着两袋东西出现在门口，看见周云一脸喜悦的笑，他也笑了。 “我还以为我会比你早到家呢。” 宋迟今天有个节目要录，录完之后就匆匆忙忙往回赶。 他知道周云今天回来。 周云说：“我也是刚到，你这提着两袋什么东西？” “录节目的时候，其他人给我送的一些礼物。”宋迟说，“我给带回来了。” 周云眼睛滴溜溜地一转，问：“不会是女孩子送的吧？” 宋迟：“有男有女，但保证无论是男是女，都送得干干净净。” 他放下袋子，作举手发誓状，眼睛里都是宠爱意味的笑。 新的一卷，早就要开新卷了，一直忘记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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