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几天的客人，怎么少了这么多？”鸿运楼的东家，面色不善的盯着手下的周掌柜。
以前总被福运楼压一头，那也就罢了，但现在福运楼的厨子都被他高价挖了过来，生意还要被对方压一头，这就很说不过去了吧？
周掌柜一脸苦笑道：“小的这些天也去打听过了，据说那福运楼出了道新菜，叫做粉条的，是个新鲜物，很多客人都去尝鲜，听说味道很不错。”
这新鲜东西本来就招人稀罕，再加上味道做得不错，这去吃的人可不就多了嘛，他们那边的客人多了，鸿运楼的生意就少了不是。
对此，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做酒楼生意就是这样，若能有拿得出手的新菜，不用怎么操心，生意自然而然就好了。
“粉条？那是什么东西。”这位东家一脸疑问，显然是从来没听说过此物。
周掌柜想了想，形容了一下：“说是跟面条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够白，吃起来却更劲道，好几种口味的换着吃，只这粉条就能做好几道菜了。”
也不得不说，福运楼的厨子，有份巧思，就这么一样新鲜物，硬是弄出几道菜来，味道还都不差，也不知是那粉条的味道本来就好，还是厨子的手艺更绝。
“面条一样的东西，也能做菜，还摆上了台面了？”东家一脸不敢置信，福运楼这是搞什么，是不是要故意拉低酒楼的格局。
“可不是。”周掌柜明显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想了想道：“但是吃过的客人，都说好吃，我思量着，他们大概也就是借此吸一波客人，等过一阵，客人新鲜感过了，也就还会回来咱们鸿运楼的。”
毕竟县城里最好的厨子，都在鸿运楼呢，但凡要吃好的，那就得来鸿运楼才能吃得上，能上酒楼的客人，那也都是不差钱的，吃东西那也最挑。
东家闻言，觉得这话说得也再理，那就容忍他们几天，且看看，就凭一道粉条，能拢住多久客人的心，不过，还是开口道。
“去打听一下，那些粉条是从哪里买来的，也或是府城那边出来的新物什，若打听到了，咱们也买上一些，让厨子做出来，咱们的厨子，必然做出来的味道，比他们做得更好。”
好不容易将福运楼给压了下去，怎么能看着他再起来，但凡有机会打压，就绝不能放过，原本都已经差不多，搞得福运楼快要开不下去了，没想到一道粉条出来，让他们又有了客人呢。
“是东家，小的这就派人去打听，粉条这样的物什，既然弄出来了，必然不会只卖他们一家。”周掌柜腰板又挺直了不少，同样也觉得，若自家一起卖，福运楼是卖不过他们的。
东家稍点了头，但看着酒楼清清静静的样子，又觉得堵心得很，思量了片刻，便又道：“让厨子们也别闲着，趁这空闲时候，赶紧多想几道新菜出来，总吃那几道菜，客人难道不会吃腻？”
“是，小的会督促他们的，白拿那么多工钱，怎么能不知道报效东家的知遇之恩呢，小的会说说他们的。”周掌柜忙说道。
听到这话，总算让他满意了几分，觉得这个掌柜，还是会办事的，生意不好，也不能全怪他，厨子也是关键，再加上陆雨泽那个小儿，也着实狡猾，还能想出这样的招数来抢生意。
“好好做事，到年底的时候，也少不了你们的分红，但若生意一直这么惨淡下去……”
“东家，不会的，你放心，小的肯定会把客人都招揽回来的。”周掌柜连声道。
“心里有数就好，我也不是什么恶人，但要是做不好，我也不介意换个掌柜。”留下这么一句，东家便扬长而去。
留下周掌柜抹一头的汗，直觉得这位东家有些阴晴不定的，但生意之事，也确实容不得半点马虎，不然，什么时候被换掉，那可说不好。
转头，就冲身后的伙计吩咐：“赶紧去打听打听，那粉条是哪里买来的，若是府城来的，还得赶紧派人去一趟。”这时间就有些紧张了。
身后的伙计听到他的吩咐，也忙不跌的，赶紧去四下打听了。
只是打听了一圈之后，硬是什么也没打听出来，甚至连是不是从府城来的，都一点不清楚。
周掌柜顿时被气得不轻：“要你们有什么用，这点事都办不好，打听不出来，难道就不知道去找福运楼的采买探探口风，也或是找个店里的伙计，问上几句，别不是舍不得几两银子，这银子又不用你们出。”
这才是他最生气的地方，拿着银子都办不好事，简直是废物。
“掌柜，不是这样的，我们四下都没打听到任何消息，自然也就想到福运楼里的人身上下手，但那些人口风紧得很，小的开价到二十两了，硬是没有人接话，那位采买管事，更是连身都没近到，就被他给认出来，指使身边的人就动手，若不是小的跑得快，怕不得被打一顿。”
小伙计也觉得有些委屈，以前他们干这样的事，自然有人见钱眼开，但现在那些见钱眼开的，因为生意不好，早就跑得差不多了，到现在还能留下来的，也都是些忠心耿耿的，怎么也撬不开嘴，银子都不好使。
“真是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辛辛苦苦干活，可不就是为了赚银子么，银子都送到面前了，却看也不看一眼，掌柜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傻得透顶。”
掌柜听到这些话，也是好半响无语，世上还真就有这样的人，见到银子半点不动心的，但那些都是有风骨的文人志士，你一个小伙计，也讲什么风骨，那不是搞笑的吗？
“既然撬不开口，那就想别的法子，或是盯死了那个采买的管事，看他去哪里买来的粉条，只要咱们知晓了门路，也就没有他们福运楼什么事了。”周掌柜神色冷冷的吩咐道。
“果然还是掌柜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小的明天就盯死了他们。”只要干好这活儿，回头东家必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