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爆炸引起的大火被完全扑灭后,法医到场,初步断定现场的两具尸体,分别是梁欣和乾哥。
当然,为了确保不出纰漏,法医的最终结果,还要等精确仪器分析完嫌犯的DNA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
外患的处理,并不漂亮,王伯谦有点闷闷不乐,不过好在,没有自己人的伤亡,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急诊室那边的两台手术,也能是说有惊无险。
随后发现,简羽轩被注射的药物,其功能类似于安眠药。
普通人误用,顶多昏昏沉沉地睡上一觉,第二天醒来,就一点事儿都没有。
不过,如果用在昏迷不醒的病人身上,就会让对方一睡不醒,直至在睡梦中死去。
如果那天简羽轩没有心血来潮去重症监护室查房,只怕梁欣的阴险歹毒计策,就要得逞了。
简羽轩恢复得很快,在床上躺了一天后,便又活蹦乱跳的,随后十分自觉地再次回归到救醒梁静的医疗团队中。
至于沈擎傲,因为不想再看到梁静身陷险境,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画面,于是,极力配合医生护士的治疗方案。
短短三天,就顶得上以往一周的治疗效果。
也许是因祸得福,经过梁欣他们的闹腾,梁静的气色,竟然逐步好了起来。
第二天换药时,护士发现,梁静的小拇指微微一动。
她立刻把这个奇迹般的现象汇报给简羽轩,他立刻给梁静做了个全身检查,最后惊喜的发现,她真的要苏醒了。
沈擎傲一听说梁静在好转,而且很快会醒过来,强势将她安排到自己的病房,霸道的要做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静儿,梁欣死了,她在自己身上绑了炸弹,跟另一个绑匪同归于尽了。”沈擎傲处理完小林带到医院请他批阅的文件后,扭头坐到她床前,在她耳边说说这几天发生的好事坏事。
因为简羽轩告诉过他,想要让昏迷多时的病人尽快苏醒,家人的陪伴必不可少。
如果能天天在她耳边,跟她说说话,刺激她的求生欲,应该更有效果。
所以,为了让梁静早日醒过来,沈擎傲每天除了工作,定时配合检查,其他时间,全部交给了她。
“我知道你是在惩罚我之前装病骗你,可你这回,也睡的太久了点。”
沈擎傲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揉搓,给她按摩,帮她舒活经络。
“我已经知道错了,只要你醒来,我以后一定不再骗你,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好不好……”
“这是你说的。”
“嗯,是我的说的,只要你能……什么!”
他一个激灵,专注于按摩的手,瞬间暂停了动作。
是谁在回应他?
沈擎傲的心跳莫名加速,感觉呼吸都有些凝窒。
他不敢抬头,怕错觉让他失望,可他又迫切想验证,自己究竟是不是幻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直到一只不属于他的手,落到他头上,前方再次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不看我啊,是不是我睡太久,变丑了,你嫌……”弃字还没说出口,被他霸道地堵在她的嗓子眼儿里。
炙热的吻,充满了思念的味道。
念在她大病初愈,沈擎傲不敢太放纵,轻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那个被提前结束的思念之吻。
“谁嫌弃你丑,我就把他揍成猪头,让别人也嫌嫌弃弃他。”
在护妻宠妻方面,他沈擎傲认第二,看谁敢争第一。
“傲,我睡了几天啊?”梁静刚要用手臂支撑着坐起来,身侧的沈擎傲便扶住她,在她后背垫了个靠枕,让她坐的更舒服。
“半个月。”
“什么?半个月?咳咳!”
梁静的情绪太过激动,没考虑到刚恢复的身体受不住,一时剧烈咳嗽了起来。
“来,赶紧喝点水。”
沈擎傲皱了皱眉,担心她脆弱的身体会再次崩盘,所以贴心地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再者,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将里面的水倒在杯中,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温度不烫,也不凉,刚刚好。
“你刚醒来,公事不要担心,有我在,你只需要把身体养好,听到没有!”
因为了解梁静的性子,沈擎傲才要特别提醒她,工作远没有身体重要。
“可是,我这么多天没去梁氏……”
梁静蹙眉,一听沈擎傲说暂时不让她管公司,美好心情一下子荡到谷底。
“我向你保证,只要简羽轩那小子说你可以出院了,我就把梁氏交还到你手上。”
说一不二的沈擎傲,板起一张严肃脸,让梁静只能妥协,暂时答应这个条件。
不过,刚醒来的她,显然智商还没完全回归,以至于没听出沈擎傲在这句话里,给她下的套。
让简羽轩同意梁静出院,还不是他沈擎傲一句话的事儿。
如果没他允许,简羽轩敢放人离开?
“主人,对不起,任务失败了。”
一个顶着大半张毁容脸的男人,卑微地跪在一个身穿大风衣的人面前,把头埋得非常低,似乎没脸再见站着的人。
“乾,这次任务,你的确办得不好,没干掉目标,还搭进去一个伙伴。”
“她不是我伙伴!”
乾哥回忆起梁欣死前,居然不顾情谊,带着身上的炸弹,不顾一切地冲向他,根本是要他同归于尽。
亏他当时还折返回去救她,早知道她这么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他就该在医院时,丢下她,自己也不用搞如此狼狈,甚至还牺牲了皮相。
“我不管你们私下有何恩怨,在战场上,你们就是战友!”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不容置喙的王者霸气。
“自己去刑室领二十鞭刑!”
二十鞭刑,对他而言,并不算重,但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谁是执行者?”
“宁!”
果然被他猜中,欣为了宁,不惜在任务失败后,拉着他一起去死,替宁减少个竞争对手。
而宁为了替欣报仇,主动跟主人请缨,想要公报私仇。
以往二十鞭,的确不会要了他的命。
但这回不同,执法者变成了宁,他也没把握自己能不能活着从刑室走出来。
那一晚,刑室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
住在刑室附近的几个杀手,一整晚,都没睡着。
他们的耳边充斥着乾哥的吼叫,脑子里,还脑补着乾哥受刑的画面,皮开肉绽,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