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和景烨做生意,把主意都打到沈氏的地皮上了。
要是不趁机狠宰他们一刀,他沈擎傲的名字就可以倒过来念。
沈擎傲沉默片刻后,问到了点子上:“现在那块地,开发的怎么样了?”
小林抓了抓头发,有点难以启齿:“说来也奇怪,白天工人们干活倒还觉得没什么,可一到晚上,据说能听见婴孩啼哭,女人诉苦的声音。一开始他们不以为然,直到后来,好几个晚上加班的工人,莫名奇妙的发高烧说胡话,就无人敢晚上开工,宁可少赚点,也不想把命搭上。”
沈擎傲已经猜到了结果,可依然明知故问:“所以……”
“所以工程进度十分缓慢,工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到目前为止,连原定计划的……十分之一都还没完成。”小林的声音越来越弱,好像工程没顺利完成,全是他的责任。
“既然我们都搞不定,那就把这块烫手山芋丢出去。”
沈擎傲优雅地抿了口秘书刚泡好送进来的美式,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小林。
“沈总,您的意思是?”小林一下子瞪大眼睛,“您同意卖地?”
“将之前买地的开销,以及为了打造包装这块墓地,已经投入的,和将要投入的预算资金,全部整理归档,下班前放到我办公室来。”
景烨他们难得对他的地有兴趣,那还真得好好谈谈。
“是,沈总。”小林一扫刚才的昏沉阴霾,斗志昂扬地离开办公室,自信满满地去完成他的任务。
梁家——
之前从沈擎傲亲口向她承认,他换了家里的钥匙,所以她后来留意他将梁家的备用钥匙,放到了沈家的书房书柜的抽屉里,她出门前,也捎带拿上了。
轻车熟路地进到家里,梁静完全不停留,直奔二楼的书房。
有了上次的经历,她很快通过密道,进入密室。
由于她这回有备而来,加上上回的经验,她一一通过爷爷为她设计的回忆游戏,亲眼见证满满当当的墙面,一点点减少画作数量,最后只剩下六副画。
暂且不管幼年时期的那幅涂鸦制作,剩余五幅画,全是她关注的重点。
不过,她想拿到画儿,还有个问题需要解决。
她抬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晓得当初爷爷是怎么把这些画儿挂上去的。
望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五张画儿,梁静顿时犯了难。
她开始搜寻附近有没有类似梯子之类的东西,又或者,有没有其他机关,能把画作送下来。
紧贴墙面,不停地拍拍打打,她试图寻找暗门法则,可整整绕场一周,她仍然毫无头绪,一无所获。
难道她要无功而返了吗?
不行,她不能认输!
爷爷为了保护她,悄悄做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既然她发现了蛛丝马迹,就断然不能再装作毫不知情,心安理得的白白享受爷爷默默的付出和呵护。
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墙面上那五副卡萨大师的画作,大喊一声:“我一定会得到你们的!”
话音刚落,地面开始颤抖,没有支撑物的她,一时不察,摔倒在地。
震颤还在持续,她不敢再轻举妄动,坐等动静结束。
漫长的等待中,梁静想了很多。
既然爷爷将这里打造成他跟她的回忆乐园,那么,这里的一切,都得跟她,或者他有关系。
就目前她的所见所闻所感,华容道积木,8X8格子游戏,再到他为她们姐妹出的考题,桩桩件件,无一不与他们有着紧密关联。
墙上的名画,也从上百副,锐减到六幅。
既然画作不再减少,说明这几幅画,全部跟她有关系。
若说幼年涂鸦是她亲手所绘,跟她有关,理所当然,那唯一让她想不通的,便是卡萨大师其他五幅作品。
尽管她已经猜到,她,或是梁家,跟卡萨大师或多或少有关联,可具体的联系,还得等她拿到这些话,仔细研究过,才能下定论。
这时,地面的震颤结束了,那个熟悉的沙漏,再次出现在她周边。
她一个健步,冲到它跟前,仔细端详起它。
这里的每个环节,都有意义,沙漏能再次现身,说明它还有别的用途。
无意之中,她将沙漏翻了过来,重新开启了倒计时。
正当她不知这次倒计时意味着什么时,她心心念念的那面墙上的五副画作,突然动了起来。
一会儿上升,直至到顶,一会儿下降,直至到底。
原来还有这种奇葩操作,难怪……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跑到墙角,耐心等待画作降下来。
因为画作较大,她一次只能搬下来一副,好在时间充裕,她花了近半个小时,把五幅画全部放到了地板上。
她深吸一口气,将其中一副卡萨大师的画作,拿在手里,仔细审视起来。
当她确定画框边缘某处的锋利锐角,能划开东西后,她微微勾唇,将一根手指放到锐角上,偏过头,用力一划,手指瞬间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她将带血的手指,按在画作上,静静等待奇迹的出现。
然而,本该发生变化的画作,毫无动静,与之前景烨在她身上做的实验完全不同。
她手里的画作,除了多了一滴她点上去的血珠,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生。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梁静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怔在原地,半天没缓过劲儿。
也许这是意外,其他几幅或许会有变化。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将伤口还未结痂的手指,再次附着于其他画作上。
一连四副,统统都没发生别的变化,是巧合,还是真相?
为什么景烨手里的《晨曦》,会因为她的血,改变画作内容,而她爷爷收集了这么多画作,愣是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说,爷爷收集的画作,全是赝品,这才没有出现本该现形的真画儿?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梁静用力挤压失血较多,略显惨白的手指,一滴鲜血,艰难地滴落到唯一还未检验过的那副画作上。
她眨了眨眼,默默等待画作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