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音似笑非笑,三两句便叫安姝说不出话。
是了,公主也是分品级的,林清音是固伦和硕公主,按照礼仪来说,她若要其他公主见到她时行礼,也是理所应当的。
难道自己日后要对这个女人行礼吗?
安姝面色一阵变化,狠狠咬着一口银牙。
“你不用张狂,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所做这些,不过是在给我做嫁衣,嫡公主和你这种庶出货色,终究是不一样的。”
母后说的对,这女人越张狂,越有人会收拾,不用她们动手。
不过现如今看着她这副得意模样,真恨不能亲手撕碎。
让她在人前出丑,死会冷宫之中永远不要出来。
“你这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怎么?难不成还想要吞了我?”
林清音挑眉看着她,淡漠的冷笑。
这安姝真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的主儿。
怎么就偏偏喜欢人多的时候,想要找她麻烦,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就立在自己面前,走也不走,不走还站着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以为她是怎么滴她了。
招招手,蝶衣立刻贴上来。
“来,给我们的安姝公主,挪个位置,跟本宫持平,就坐在本宫旁边,让她好好看看本宫。”
蝶衣楞了一下,随即看向旁边的安姝。
“主儿,这不行吧?您这位置是皇上规定的,德贵公公特别安排的,您这要是给安姝公主给……”
她欲言又止,看向旁边的安姝。
安姝在傻也秒懂。
“好,你们主仆俩,就在这里糟践本宫,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连上这种场合的位置都没有!”
说完立刻甩袖下去。
蝶衣很明显,在她走后,深呼一口气,林清音能感觉出来,她还是怕这个老主子的。
当初的鞭打,虐待,所有的一切,她都没有忘记。
这些都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
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白嫩的手背。
“有我在。”
一个有我在,足够让蝶衣无比安心。
眼睛里有光的看着林清音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个主子,是她一辈子能付出生命的存在。
谢祁黑眸似有似乎的总是能看向她这边。
林清音抬眸之间,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过去俩个舞姬,一人揉肩一人倒酒的,好不恣意。
翻了个白眼。
这世间就是对女人不公平。
男人就可以明目张胆,玩女人,女人就得安安静静比如她,坐在那,老老实实,吃菜喝酒,然后脸上堆笑。
都快笑的咬肌疼痛。
“主儿,摄政王看您呢。”
蝶衣看着自家主儿吃的这么欢实,一点不抬头,只感觉满脑门子冷汗。
在场的皇子皇女不少,王孙贵胄也不少,没一个跟自家主儿似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不是一颗七巧玲珑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她光这么吃,摄政王的眼睛都要飞过来了。
“没事儿,让他且看着吧,反正身边一堆美女,他还差看我一个么?”
蝶衣一挑眉,听着这说话的味道,怎么好像有股子醋溜溜的味儿呢!
直接掩嘴偷笑,“主儿,您这不是吃醋了吧?”
被人一语中的,林清音抬头看着蝶衣,脸色很差的阴云密布。
“什么叫做我吃醋了?难道不是么?他们男的就可以左拥右抱,然后还怡然自得的,女的就得在这里赔笑,跟个傻子似的,本宫多吃点,还有问题了啊!”
“没问题,没问题,就是您是公主,还是皇上亲封的固伦和硕公主,您得端着范儿啊!”
蝶衣说着,还挺了挺腰板。
搞得她哭笑不得。
这死丫头,已经开始学会打趣她了。
“什么范儿不范儿的,我能有什么。”
其实安姝刚刚一句话说的对。
她在牛逼,不过是皇上亲封,现如今有盛宠在身。
一没家世,二没实权,三没依靠,全是自己。
等一切事情过后,她必须要开始多多筹备了,不然活的这么优哉游哉,等哪天她所谓的亲爱的老父皇真挂了,指望安启那死崽子,估计是够呛了,皇后那一支还虎视眈眈的呢!
谢祁这丫的也未必能绝对靠的过。
世间种种,皆要靠自己。
这点她要是不清楚,就一定是脑子在苦寒之地,被大风给吹丟了。
宴会之间,听着所有人都在奉承谢祁,皇上也是大家赞赏,每一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面具一样的虚伪。
她就感觉,真是人生如戏。
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看着演戏。
不亦乐乎。
“摄政王有大功,今日便赏这两名舞姬,好好服侍你。”
皇上正对着谢祁和颜悦色地说话。
“微臣,便谢谢圣上了!”
谢祁一副喝醉了的模样,一手揽着一名舞姬。
转身离开。
林清音看到他眼底深处藏着的冷漠。
过了一会儿,林清音看时间差不多了,也请了告退。
回到自己的宫殿里,修整一番便睡下来。
今夜似乎所有的盛大,都是在向全天下的黎民百姓昭示,君臣和睦。
第二天,因着昨夜的晚宴,皇上给所有人放了一日休沐。
林清音早早准备好,在宫中都弄着灰隼。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皇上差人叫她去书房。
“父皇,唤儿臣来可谓何事?”
林清音十分乖巧,站在皇上面前。
“这一路,我儿辛苦了,倒是痩了不少!”
皇上看着面前娇俏的少女,满意地点点头。
“为父皇分忧,这些都是儿臣应当做的。”
林清音娇俏一笑。
“这次若不是为了父皇,你也不用去……”
皇上话没说完,林清音直接打断接过话头。
“儿臣是您的女儿,摄政王是未来儿臣夫婿,为了父皇看管夫婿,是儿臣应尽的义务和责任,何至于让父皇竟然如此感觉愧对女儿?”
她噘着嘴,一副娇嗔模样。
皇上欣喜,这女儿,实在是懂事儿!
“好好好,真是不愧为朕的女儿,有你这份心,父皇就放心多了。前朝后宫,都要制衡,若有一方不均,父皇则忧心,并非父皇看中皇位,只因这天下才初步平定,决不能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