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这些年不白教,虽然有时话语中总是能让人挑出毛病,随即狂轰乱炸,他就直接冒出火爆脾气来出丑,可这次竟然能压得住火,跟摄政王都能缠斗一番,着实长进!
怕谢祁在说什么皇上立刻抬手,“行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安闫,你身为皇弟,既然西宫殿的门遭了毁,你自是要去修缮一番,不管人力物力,都要鼎力支持,莫要让朕的容儿伤心才是,今后朕若是在听闻谁敢在对西宫殿动手,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既然他父皇开了金口,安闫就是不想做也只能依言而行了。
他看向一旁的谢祁,恨得牙痒痒。
谢祁却没有什么表示,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看那个小丫头自己的了。
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不止林清音收到了消息。
皇后原本还的等着安闫一块儿吃午饭,然而左等右等,愣是等不到。
过了一会儿,富顺得了消息,便匆匆的跑进来报告了。
“回禀娘娘,安闫殿下说他今日乏了,等明日再与娘娘一起吃饭,而且……”
富顺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皇后与林清音不和他是知道的。
若是让皇后知道了安闫殿下回去之后便往林清音那边送东西,定然要生气的。
“说罢。”
安闫从小到大都那么孝顺,又怎么会在答应她来之后又失约了?
富顺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件事情给说了出来,并小心查看着皇后的表情。
如富顺所想,皇后果然怒了。
猛的将筷子扔在地上,胸腔里的怒火都要实质化的喷出来,身上步揺钗环相撞,发出声响。
吓的富顺立刻跪在地上。
“娘娘息怒。”孔嬷嬷等一众宫女皆惊得齐刷刷跪了地。
孔嬷嬷毕竟跟在皇后身边年头长了些,壮着胆子小声说道:“定是那小贱蹄子到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去了。”
皇后这阵子一直盯着林清音,知道她并没有那么多空闲去和皇上诉苦。
再结合安闫是下了朝行为才如此反常,大约知道是谁搞的鬼了。
只是想着自家儿子做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要藏着掖着,还要她这个老娘亲为他擦屁股。
皇后冷笑了一声,唤来孔嬷嬷要她附耳过来,一个计策上心头。
因有了安闫贡献的材料,西宫的建造进度快了许多,一些不必要的运送时间也被省下来了。
三日后,皇后为安闫接风洗尘,由头家宴,搞得声势浩大。
时间还很早,蝶衣便一直催促着林清音回宫梳妆。
林清音耐不住蝶衣万般要求,终于还是提前结束了手头上的活计,和她一块儿回去了。
今日沐浴的流程比往日复杂得多,梳妆衣着也十分繁杂,等到完全准备结束,宴会已经快要开始了。
麻烦死了。
林清音腹诽着,但是看蝶衣一个人一直忙里忙外,这话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今日毕竟只是家宴,所以来的人不比国宴时那么多,只有在京城中常住的皇亲贵族来参与。
谢祁是个意外。
但是皇上亲自下旨邀请的,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林清音到了地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
他的容貌实在是太过张扬,又或者说太过轻易的吸引女人的目光,简直天生妖孽,不用做任何,就坐在哪里,就是迷一样的吸引人。
只见谢祁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对着林清音晃了晃,似乎是在招呼她过去。
林清音眨了眨眼,停下了脚步,附耳和蝶衣说了句话,蝶衣连连点头。
就在谢祁以为林清音要过来找她的时候,却见她身边的蝶衣拿着什么东西过来了。
“摄政王万安。”蝶衣乖巧的行了个礼,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上去。
“这是?”
谢祁打开了这个小锦盒,里面是一串抛了光的小木珠。
没有什么特殊的花纹,简简单单的,却足以看得出送礼人的诚意。
“这是我们主儿的谢礼。”
眸光落在远处的她身上,轻轻勾起唇角,这女人!竟还学会这套!
“告诉她,我很喜欢。”
是我很喜欢,非本王很喜欢。
这种称谓,让蝶衣都感觉要甜到蜜罐里去了。
似乎摄政王对于自家主儿,永远都是这么亲和。
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是她送的,他就珍爱。
谢祁吩咐蝶衣照顾好林清音,而后便拿出了锦盒里的珠链,只见里面掉出了一张纸条。
其上写着:回礼只要一坛桃花酿便可。
这丫头。
谢祁好笑的看向了林清音的方向,发觉她果然是在看着自己笑,真是个小妖精。两人的互动恰好被皇后尽收眼底。
这两个都是她厌烦透了的人,谁曾想现在又凑到一块儿去了。
“陛下,毕竟是家宴,谢祁一个外男在此是否有些不大妥当?”皇后示意皇上看两人眉目传情。
皇上则是不以为意。
“未来驸马,怎能说外男?家宴不比国宴,图得就是开心自在。”
言下之意就是让皇后不要管那么多,而且谢祁已经是他钦定的驸马爷了,有没有那么一场仪式根本没那么重要。
皇后心下暗恨,陛下对这二人也太过偏心了。
只是他们现在还这么开心,等下说不定就笑不出来了。
想到这里,皇后心下才平复些,独自饮酒,味道也感觉苦涩了许多。
流水一样的席面,这是林清音最喜欢的,出了个肚子鼓鼓囔囔,硬是让蝶衣给控制了筷子,这才住嘴。
否则她能吃光光。
“主儿,您这也太能吃了,您看看安姝公主,就面前盘子里的东西,吃几筷子,这才是公主风范呢,您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比男儿都不如你,这以后若是被王爷嫌弃该如何是好?”
她真是够操心。
林清音哭笑不得。
“乐不得,先不说本宫是干吃不胖的体质,就单单说他若是不要本宫的话,那本宫一定敲锣打鼓放炮竹,高兴的不得了,求之不得呢。”
蝶衣摇头无奈,自家主儿,就是这么心大,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她竟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