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安闫一回来,她吊着的心,更是甭想要放下。
时刻紧紧的崩这一根线。
听了蝶衣的话,林清音不禁噗嗤一声笑道:“你以为我会怕这个?”
这傻丫头都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胆子还这么小,估计是被那安姝吓怕了。
当这家子人都是惹不起的货,殊不知,这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她就拿她们打发日子罢了。
“我当然知道主儿不会怕,不过听说那安闫殿下自去边关后努力向上,认真好学,且军功在身,现如今就算是皇上都对他赞不绝口。”蝶衣抬眼看了下林清音,继续道。
“若是他在跟安启殿下争夺太子之位的话,恐怕也会有了几分竞争之力,今时不同往日,他是皇子,可继承江山,您只是公主,在受宠,也不过是一时的,主儿还是给自己考虑好后路的教好,否则的话,他日若是被安闫设计陷害收拾一番,皇上恐都不会多为您……”
“你还怕我斗不过他们?”林清音问道,只见蝶衣眨了眨眼,果然是说中了她的心思。
“你且放宽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安闫必然拿我没有办法。”
林清音并不放在心上,更何况她还有一个现在缺不了她捧着的皇帝老子。
近段时间情形,形式如何,她心里极其有数,自然不会行差就错。
她虽然狂傲,但并不是无脑子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林清音总有让蝶衣安心下来的魔力,有了林清音的话,蝶衣这才放宽心来。
一想到主儿每每都能够化险为夷,一个安闫或许真奈何不了主儿。
总之,嘱咐了林清音万事小心后,蝶衣便开开心心的去帮林清音张罗沐浴的东西了。
谁曾想,第二天一早,林清音便收到了一个犹如五雷轰顶的消息。
她昨日才建好的西宫大门被人给拆了!
拆门的是谁?
林清音耐着脾气,让蝶衣尽快去给她查出来,自己则是跑去西宫查看,那门果然已经被毁了大半。
所有工匠们皆惶恐的跪在林清音身前。
昨天这位主儿才为了这门心情大好的赏了他们,今日门便被人给毁了。
“昨天晚上是谁守的夜。”林清音冷声问道,在场的匠人皆忍不住颤了颤。
只见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领头的人出来回话了。
“回公主,昨日是老张守的夜。”
“哪位是老张。”林清音一挑眉,在他们中间扫视了一下。
这些人林清音多少记得个大概,只是今日好像少了谁。
果然那领头的人便开始支吾了起来。
“这,老张他……”
“说。”毕竟他们这些日子帮了林清音大忙,所以林清音尽量没有把气撒到这些人身上,但是因为过于愤怒声音还是有些冷然。
领头的只能硬着头皮回了话。
“我们也是今晨才知道,老张他昨夜不知道去哪里吃了酒,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本”
“吃酒?”
林清音坐在蝶衣临时安排的软塌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众人。
只见他们皆人人自危,低垂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张师傅可醒了?”林清音又问道。
蝶衣看出了林清音现在心情不悦,便殷勤的为她揉着肩膀,果然林清音的情绪比方才要平复了些。
林清音的话一出口,便有人连忙赶去匠人们歇息的地方去,试图要将张师傅给叫醒。
只是小太监去了又来,表示实在是叫不动张师傅了。
“看起来昨天晚上可是喝了不少。”林清音轻哼一声,看来以后要和他们约法三章了,在做活期间必定不能喝酒。
“你们继续做事去吧。”
工匠们面面相觑,摸不清林清音的意思。
原还以为造成了这么大事故,每个人至少都要杖责二十。
这位公主竟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还愣着干什么?莫不是还等着领罚不成?”
那几个匠人得知不用受罚开心坏了,当即变各回各的岗位,生怕林清音反悔。
林清音从软蹋上起身,走向了那扇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的门结实的好木刷了一层红漆,佐以暗色的花纹,不失大气。
此时却孤零零的躺在了门边,难免有些寂寥。
“主儿,接下来当如何?”
林清音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摸着自己昨日还爱不释手的门,冰凉凉的触感让林清音强迫着自己快点冷静下来。
这宫中谁人不知道她林清音对这西宫的修复有多重视。
一般人可不会挑这种时候来找麻烦,她思来想去发现只有皇后一家子才会做这种事情。
然而皇后前几日才在她这里吃瘪了,总不能还上赶着要她羞辱。
这么看来便只有一个人了……
蝶衣带回来的消息也和林清音所推算的一样,动手的人便是昨日刚回到宫中的安闫。
“主儿,这可怎么办?”
蝶衣没想到报复竟来的这么快,看来安闫性格与传言中相比是八九不离十了,她此时就担心自家主儿吃亏。
“还能怎么办。”
林清音笑了笑,这安闫的胆子倒是真的大,才刚回来便敢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既然如此,如果不加倍奉还有怎么能是她的作风?
当即便和蝶衣一起去了安闫宫中。
这时候的安闫刚好晨练结束,正吃着早膳,身上还穿着操练服。
见林清音来了便停下了筷子,招呼着林清音坐下。
林清音本就因为安闫拆了她的门而气愤,见着安闫此时像没事人一样,还在吃着早餐,便更气了。
但是输人不能输阵,林清音面上也挂上了笑容,在安闫的对面坐下了。
一旁的小太监为林清音倒上了一杯花茶,安闫比了个请的手势。
“皇姐,大早上的喝点花茶清清火,对身体好。”
“多谢皇弟好意。”林清音结果花茶抿了一口,只觉芳香四溢,确实是一壶好茶:“没想到皇弟也有品茶的习惯。”
“毕竟边关狼藉,唯有这一小杯花茶能让本殿下有所安慰。”安闫笑道,脸上带着真正桀骜的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