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情不错,自然对她更是体贴入微。
过去牵着她的柔胰,扶着她起来。
“皇后何来这话,是朕下了朝,想来看看你,怎样?前几日的叛乱让你受惊了,这次的寿诞没能过好,改日定给你补回来。”
他都已经如此说,自是把她所有的埋怨全部都堵在了口中,不能在说什么。
抿着唇,疑问怨怼就连撒娇的理由都全部吞咽入腹。
“是臣妾不好,没能及时察觉这些乱臣贼子的野心,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惊扰了皇上,还望您莫怪罪才好。”
进退有度,说话难得能拿捏这么好的分寸,听的皇上龙心大悦,不由得深深看着皇后,眸中带喜。
皇后娴淑,今日朕就留宿这儿。
一听,顿时大喜。
“真的?那臣妾让小厨房多多准备点皇上爱吃的,这几日您日日操劳国政如今都已经消瘦了不少,看的臣妾心疼着呢。”
她抚慰着他的胸膛,语调轻柔软绵。
温柔乡中让他稍显安稳。
“安姝如何?情况可还好?朕看那日,她可吓的不轻。”
突然提起女儿,关怀备至,更是让皇后泪眼模糊。
“有您的关心,她自是好的,从小金尊玉贵,倒是吓了的不轻,臣妾看着林清音就处变不惊的,这孩子成长如此,若是她母妃泉下有知也会安枕。”
不损,反夸。
这倒是让皇上没想到,低头看着她的俏脸。
“这话难得是从你口中说出。”
皇后轻轻的捶打他胸膛,“皇上这是什么话,虽然臣妾对她管教甚严,可疼爱是一样的,都是臣妾的女儿,自是奖惩分明。”
“呵!那就好。”淡淡的笑容萦绕在唇畔。
后宫安定,就好!
其余,他是不会深究。
“以后安姝也是要多学着见见世面了,皇上可莫要舍不得,多锻炼于她是有好处的,温室里的花朵,总归经不起摧残。”
她这话是对皇上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嗯,你早该怎么想,就对了。”
孔嬷嬷悄手蹑脚的关上门,脸上挂笑。
安华殿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传遍整个后宫了。
小桂子来报。
林清音听完,眉头都没皱一下。
蝶衣挥挥手,他点头下去,忙着西宫殿的事务。
“主儿,这皇后真是有能耐,一次次的复宠,看来皇上是不会厌弃她的,您以后还是别对着干了,否则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担忧的帮忙剥着葡萄,小心提点。
对这些林清音看在眼里却也不在意,因为她比宫里的所有女人都清楚,皇上之所以看重她,并不是因为血脉至亲,只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而已。
“行了,剥好了这些,你去看看那群瓦匠,还得几天能按着本宫草图给挪走。”
一边吃着,一边数着日子,怕是也快了。
蝶衣好无奈,似乎主儿根本就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现在所有的心思全部都在西宫殿上了。
真是不懂哪里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主儿这么在意。
“好,奴婢这就去。”
她不喜听,蝶衣也不在耳畔叨扰。
看着人都走光,林清音摆弄着手中圆滚滚的黑葡萄,勾起唇角。
帝王术,平衡为主。
蝶衣这丫头,就是天真。
一代帝王,专宠一个公主?
听过么?
摇头失笑,躺在揺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舒服的阳光。
若说第一次的捷报让皇上龙颜大悦的话,那么接下来频频而来的胜利让他都笑的合不拢嘴了。
不过,在喜悦的同时,皇上心里还是有一丝藏在心底的隐忧。
德贵前来相邀。
林清音规矩的等候在御书房。
大门打开,皇上一身疲怠的从外面走进来。
刚下早朝就来应付御书房里的她。
这父皇一天天还真是忙的不可开交。
“容儿,你可知朕叫你来所为何事?”
闻言林清音心中腹诽,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面上却是乖巧的摇了摇头:“儿臣愚钝,不知父皇先儿臣来所为何事,还请父皇明示。”
皇上抬头看了眼眼前不卑不亢的女儿,叹了口气:“边关捷报一个接着一个,边塞叛乱兵被镇压的毫无反抗之力,这里面的军事谋略都多亏了摄政王谋略战术出神入化及关勇这名大将的骁勇善战才能有如此结果,摄政王当居首功啊!”
听到这番话,林清音总算是明白了,这皇上还是不放心谢祁,所以在高兴的同时,心里还担忧他是否会大权在握,功高盖主。
“父皇,可是在担忧摄政王有不尊之心?该如何防治?”
一语中的,皇上看她眸光中带着探究。
“这些其实儿臣并不清楚。”
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她心里清楚的很,若是这个时候替谢祁说话,她难保会被一起怀疑。
自古帝王多猜疑。
她身份特殊,既是女儿又是待嫁女。
而且订婚的人还是谢祁。
说多不好,不说更不好,只能装傻充愣,这点她还是能拿捏的十分稳当。
皇上勾唇一笑,落座在她对面,抬手示意让她也坐。
“今日父皇叫你过来也就是闲聊,这宫中能让朕略微放心闲聊的人也就你了,若是有什么想说的,不用瞻前顾后,就只管说出来,也算是给朕个建议。”
林清音坐下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开口。
“儿臣哪敢给您建议,父皇伟岸,心思谋略皆是天人之资,儿臣只是蒲苇之资,哪里敢在您面前胡言乱语。”
“放心说,话那说哪了,绝不会有二人传出去。”
林清音无语,她哪里是怕第二个人听见,就他一个人听见,就够喝一壶的了。
说错一个字,都是变了意思的。
若是在斟酌一二,有点毛病,她就是受宠公主到罪臣了。
可眼下若是不说点什么,看皇上模样,哪里能放过她。
“儿臣看来,摄政王固然在打仗方面有天赋,但也少不了父皇您的全力支持。
否则任由他在用兵如神,不也是难成大事,若您实在不放心,可以分散摄政王的兵权,就如同这次一样。培养关勇,培养张三李四,任何一个人都行,一来二去,他自然也就权利四散,如此一来,时间长了,那些将士对摄政王的依赖崇拜便会减弱,尤其是那些将军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也会为自己的前程考虑的。在难掀起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