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薇月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江佩,忍不住踢了郑嘉言一脚。
“你踢我干嘛?!”郑嘉言一下恼了。
“咳咳……”江无羽清了清嗓子:“姑姑,昨晚在诗会上,可有遇见宋谨行?”
宋谨行江佩,郑嘉言这才恍然大悟,完了,她都忘记江了佩喜欢宋谨行来着。
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这不是平白惹恩娘不高兴吗?
郑嘉言吐了吐舌头,满脸歉意:“恩娘,我不是故意。不过,我就是觉得宋谨行根本配不上恩娘。
戏文里都说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只能相许,可惜你我同为女子,也不能以身相许!不如这样,我让哥哥对你以身相许好不好?”
“咳咳咳……”江沛、夜薇月、江无羽齐齐整整被自己口水噎了。
姑娘,你这样擅自决定自家兄长的婚事,是不是不妥?
“这么惊讶做什么?哥哥哪里比不上宋谨行?大半个阳峻城的姑娘都嫁给哥哥了。”
“郑姑娘,郑家乃是豪门大族,我们江家一介白衣,实在高攀不起。”江无羽对此毫不动心。
“怎么是高攀?昨日公主还认了恩娘做姐妹,公主的姐妹不也是公主。”郑嘉言又跑去抱住江沛的胳膊:“恩娘,你就说,你想不想?”
“我……”江沛迟疑了一下:“我对嫁给一个比我还要漂亮的男人没兴趣,会自卑的,你懂吗?”
“不觉得啊,我跟哥哥出门老骄傲了,我哥哥比别人哥哥都长得好看。”郑嘉言一脸自豪。
这天聊不下去了。
“小佩?!”
江沛转头看了过去,不由在心里笑出声。
这不巧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宋谨行、宋谨绣一行人迎面走了过来。
“小佩,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太好了。”宋谨行面露喜色冲了过来。
见他来势汹汹,江沛旋身躲在了江无羽身后。
“小佩,你这是什么意思?”宋谨行愣了一下。
“没什么意思,就是对你没意思了。”江沛特别平静。
“男女有别,还请宋公子自重。”江无羽展臂拦住宋谨行。
“江无羽,有你什么事儿,你给我让开!”宋谨行凶巴巴地伸手扒拉人。
“她是我姑姑,姑姑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姑姑不想见你,我自然要拦着。”
“姑姑?小佩,你不是江家贵女?怎么会是江无羽的姑姑?”宋谨行一头雾水。
“江沛并非什么江家贵女,让宋公子失望了。”江沛走了出来,这下应该不会再动手动脚了。
“你骗我?”宋谨行恼羞成怒:“你竟然骗我?”
“江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宋谨绣走了过来:“谨行在意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出身,何苦骗他。这倒显得我们谨行是趋时附势的小人。”
江沛微微一笑:“宋小姐,如今我不装了,也不骗了,不知令弟可否愿意与我再续前缘,履行约定,娶我过门?”
“你也配!?区区九品武官子女,也想嫁进堂堂尚书府,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宋谨行嫌弃地后退两步。
宋谨行一行人与江沛一行人堵在路上,逐渐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
“怎么回事?”
“听说宋谨行与江佩吵起来了。”
“怎么吵起来了?”
“之前一直说江佩是江家贵女,结果她是江无羽的姑姑。”
“那她之前是冒充的啊,也太不要脸了。”
“江无羽他爹可是九品武官,他们一家怎么也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官身。”
“你可别笑死我了?在这阳峻城里面,九品官也算得上官老爷了?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
郑嘉言瞪了那些人,正要回头教训,却把夜薇月拉住了手。
“你干嘛?”
夜薇月没说话。
“你也觉得丢脸?”
夜薇月扭头看她,你怎么能这么说。
郑嘉言一把甩开她的手,转身冲过来,指着人骂道。
“你们在这凤仪书院里面,又算什么东西?一个一个往上数三代,出三代家中就没出过三品大员,你们也好意思称贵族?也好意思,看不起别人?!
哪家世家大族,能教出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郑嘉言骂完,还有人不服气,想要反驳。
结果,夜薇月正好转头过来,威严的目光正好落在那几人身上,那些人慑于公主威仪,顿时全都没了声音。
另一半边,江沛看着宋谨行没说话,目光却逐渐变冷。
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演技倒是不错,就是,听着这话还真是让人生气了。
我怎么就配不上你?!就算不配,那也是你宋谨行配不上我!
江沛目光冰冷,却依旧笑意盈盈。
“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宋公子确实好文采。”
宋谨行脸上闪过一丝自得,那可不?
不想江沛话音一转。
“可惜,这当真是宋公子所作,难道不是师长所赠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宋谨行又惊又怒:“此诗当然是我自己所做。”
“是吗?”江沛脸上明晃晃写着不信。
围观群众们纷纷震惊,飞快找身边他人交流意见。
“这江佩说得是真的?”
“我觉得从宋谨行反应来看,很有可能是真的。”
“口说无凭,要证据!”
“如果真是诗圣代写,不得不说诗圣厉害,竟然借他人之口吹嘘自己,这手段高明。”
“可是,诗圣有必要这么做吗?”
“说起来,宋谨行能拿得出手的诗,好像都是吹嘘诗圣的。”
“不会吧,都是诗圣代写的?那诗圣这也太……哈哈哈……太高了……”
“我看你是想骂他不要脸。”
“我没有,你别瞎说。”
议论纷纷之中,宋谨行面红脖子粗:“江佩,口说无凭。你这般诋毁诗圣,可要拿出真凭实据来。”
“我是不是说谎,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江沛走到宋谨行跟前,宋谨行衣襟散乱,让她看得十分不顺眼。
于是,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最后拍了拍他胸口:“回去问你师长,你配不配得上一个会背鹅鹅鹅的女孩。”
鹅鹅鹅?这是什么鬼?在场所有人全部面面相觑。
说完这话,江沛分开众人,随便就走了出去。这散心,实在散的糟心。
“恩娘,宋谨行的诗当真都是徐七悬代写的?”郑嘉言跟上来,好奇地问道。
江沛回头,看见三双燃烧着熊熊八卦之魂的眼睛。
“不是,徐七悬连自己的诗都不是自己写的,怎么可能帮别人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