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帝都的所有冰场都不对外开放了。”
宁澜垂眸,叹了一口气。
容聿蹙起眉头,并未出声,而是低头拿起了手机。
宁澜只当他是不理会自己了,就识趣地绕过他往前走。
正要上楼的时候,却被容聿叫住:“宁澜。”
她回过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容聿已经拨通了一则电话,他朝着宁澜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讲话。
随即对着电话那头质问道:“北海冰场为什么不开放?”
那头似乎也不了解,容聿冷冷吩咐:“立刻查一下。”
然后把电话挂断。
宁澜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容聿现在在干什么。
北海冰场这四个字很是熟悉,她努力思考了一番,好像这就是容氏旗下的产业。
“容聿,冰场都被人包场了,并不是不开放。”宁澜解释。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容聿接听,直接按了免提。
说话的人声传来,宁澜有了印象,这人是容聿的特助崔宇。
崔宇汇报道:“爷,我和北海冰场那边沟通过了,是沈妍小姐的公司帮她包场,下个月她要参加综艺的花滑比赛,所以需要练习一段时间。”
容聿拧眉,反问:“沈妍是谁?”
崔宇立刻回答:“是前两年走红的当红小花旦,目前知名度很高。”
容聿冷声吩咐:“让北海把她们的预约推掉,那位沈妍可以去其他冰场练习,北海最近也不要接待其他顾客。”
崔宇不解,急忙问道:“爷,您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不太适合滑冰吧?”
而宁澜傻傻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这时候才堪堪回过神来。
容聿这是要把冰场留给她?
突然间,心里仿若涌入一股暖流,温暖包围了她的全身。
就算他现在失忆了,也还是在默默地关心她,默默地在意她。
她更加确定,自己的死不会是容聿干的。
宁澜正想着,容聿那边也回答了崔宇,崔宇得知是宁澜要参加花滑比赛,整个人都震惊了。
更震惊的是,他们的容爷竟然为了这个妻子,主动提供冰场。
要知道以前,容爷可是恨透了宁澜的。
不过,容爷这次醒来,都是宁澜的功劳,宁澜是容爷的救命恩人,容爷如今对宁澜态度转变,抱以感恩的心态,也是属实正常。
崔宇不再多想,赶紧去把事情给办妥了。
“谢谢你啊。”
宁澜认真地看向容聿,抿了抿唇,然后笑眯眯地道谢。
容聿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只觉眼前微微有些恍惚。
她真的变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可他总觉得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
尤其是她这般笑容,真诚且清澈,完全不像从前那般夹杂着虚伪和讨好。
“这段时间,北海冰场都会留给你练习,你有空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去,我让崔宇给你找一位国家教练。”
容聿开口。
嗓音冰冰冷冷的,可宁澜却听到了关心的意味。
她其实是想拒绝的,她不需要教练。
但是,这既然是老公的好意,那她就还是答应了。
“知道啦,谢谢老公。”
宁澜害羞地红了脸,赶紧转身,欢欢喜喜地上楼去了。
容聿:“……”
老公?
他嘴角抽了抽。
……
晚上。
又面临了洗澡的难题。
容聿被推进房间之后,脑海中一直做着思想斗争。
他并不想让宁澜帮他洗澡,但他又想到昨晚自己在浴缸里起不来的窘迫……
想来想去,他只能硬着头皮,准备让宁澜帮忙。
只是话语还未说出口,宁澜便主动把他推进了浴室,认真道:“你现在腿脚还不太方便,康复训练至少一周以上,我才能放心你自己洗澡。”
说罢,宁澜便开始去给浴缸里放水。
容聿耳根有些红,他没有出声反驳,静静地等候着。
宁澜调好了水温,便转身走过来,蹲在容聿的轮椅前。
她伸手覆上了他的衬衣领口,给他解开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小麦色的肌肤展露在空气中。
虽然他已经躺在床上两年,脸部和身子都瘦了许多,但不可否认他的骨架还是那么的完美。
所谓画皮难画骨,不管是形容女人也好,男人也罢。
骨相的优越,才是最优越的。
只要假以时日锻炼,容聿又能恢复到以前那般天之骄子的模样。
容聿察觉到女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身体,让他觉得分外不自在。
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和宁澜如此和睦地相处着。
甚至,还这般亲密。
上衣很简单地就脱掉了,接下来就是最困难的一步。
宁澜也开始有些不好意思。
她别开眼,咬着唇道:“你不用不好意思,反正都看过了。”
她是在安慰容聿。
可容聿却注意到她通红的耳朵,忍不住调侃道:“害羞的人,似乎是你。”
宁澜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惊叫一声跳了起来,清澈的圆眸瞪向男人。
容聿清咳一声,转移了视线。
他暗暗惊讶,方才那番话竟是他说出口的。
这不像是他,他怎么可能如此登徒子。
“你现在是我的护工,这是你的责任,你的酬劳我会加倍付给你。”
容聿沉下嗓音,仿佛是急于解释这样的情况。
听他把自己称作“护工”,宁澜脸上的红润瞬间褪去。
她失落地垂了垂眼眸,然后粗鲁地帮他扯下了裤子,扶着他坐进了浴缸。
她蛮狠地撸起袖子,全程一点都不温柔,拿着搓澡巾在他后背“唰唰唰”地搓着。
容聿后背疼痛,明显感受到她的怒气。
他微微蹙眉,心想自己刚才是调侃她害羞,所以惹她生气了?
可是他也说了,会给她双倍的工资。
怎的她还是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容聿不理解,也不打算理解。
以前宁澜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他没有跟她算账,现在对她也很是和颜悦色,已经够好了。
宁澜气呼呼,越想越气,手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嘶——”
突然,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宁澜察觉到不对劲,抬眸就对上他阴翳愤怒的目光。
再低头瞥了一眼。
完了完了!
她好像搓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