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对我们天胜而言,十分不利!”
“怎么会这样,太子竟然被抓了?!”
“西野的大军居然快逼近咱们了?!”
“这可怎么办,咱们的主力都没了,西野要是打过来,太子还在他们手里,我们很是被动啊!”
满朝文武倍感震惊,心里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但更多的还是恐慌。
他们很多人都没上过战场,但也都听闻过封央的名号。
如此彪悍的女将军要是杀过来,除了九皇子和崇凛王,恐怕真没人能挡住!
殿内瞬间乱如麻,秦啸和姜丞相也明显始料未及,脸色相继变了变。
姜丞相咬牙,他想过秦逸然废物,但没想过这么废物,不仅没打过西野,自己还被抓去当人质了!
秦啸拧紧眉,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昨日没杀南晚烟。
如若不然,西野和大夏一旦知道南晚烟死了,绝对会兵临城下,一举端了天胜。
只是秦逸然,他怎么会这么无用?
“滚出去!”
秦啸一时间烦躁又恼恨,抓起桌边的奏折朝那将士扔过去。
将士跌跌撞撞地跑出大殿,所有人惊慌失措地看着龙椅上面色阴沉的秦啸,心思各异。
姜丞相咬咬牙,率先开口道,“皇上莫急,说不定是西野
用了阴招,太子殿下才会不幸中计。”
“但他们既然没伤太子,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秦啸冷冰冰地剜着他,没说话。
这时,一个武将回怼,“姜丞相这话说得不痛不痒,对于将士们而言,主将被抓,整个军队就成了散沙。”
“无论如何,太子被俘是既定的事实,当下我们应该商量的是如何改变局面,尽快派遣新的主将上前线,而不是等着西野大军上门,变得被动!”
姜丞相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悻悻退回去,脸色难堪。
秦啸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名武将,“你有什么建议?”
武将面色凝重地跪下,掷地有声道,“以眼下的局势,臣恳请皇上,速速派九皇子上前线,为我天胜力挽狂澜!”
让九皇子上前线?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各异,不约而同地看向龙椅上的秦啸。
毕竟才刚将九皇子打的下不来榻,现在就要去请他出兵,这……
秦啸抿唇没有说话,锐利的鹰眸中泛着点点寒芒。
姜丞相眉头一紧,再度站出来义正辞严地反驳,“还请皇上三思!”
“九皇子昨日犯下大错,倘若在此时出兵前线,将士们恐有不服之心,反倒弄巧成拙啊!”
方才提
议的武将怒瞪姜丞相一眼,“究竟是将士们会不服,还是姜丞相您不服,大家心里有数。”
“放眼望去,我天胜骁勇善战之人是不少,可当得起主帅的却没多少,九皇子一骑绝尘,虽然才归来三个多月,却已经将整个军营中的佼佼者全都打服。”
“论武力,他当属天下第一,论兵法谋略,他更是无人能比,他就是天生该征战沙场的人,倘若现在让九皇子出征带兵,天胜绝对能扳回一城!”
闻言,姜丞相狠狠地咬牙,当真挑不出错处。
顾墨寒就是战神,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也真是找不到比他更厉害的人了。
越来越多的重臣开始附和这名武将,其中不乏身居高位、征战沙场之人。
“现在九皇子的婚事也取消了,再无琐事牵制,确实是出兵的好时候啊!”
他们齐刷刷跪下,嘴里齐声道,“恳请皇上,速速派九皇子出征,解我天胜燃眉之急!”
秦啸如何不知道情势险峻,只是昨天他才下令将顾墨寒打了一顿,结果今日就传来不好的战报,必须让顾墨寒出面解围。
“肃静!”
“那逆子最近过分猖狂,朕若是这时去请,岂不是狠狠打了朕的脸。”
说着,他深冷的
眸光扫向姜丞相,“丞相素来为国着想,朕派你去怀若殿,告诉阎溯军情紧急,让他这两日就出兵!”
上次就是他使劲压制顾墨寒的,让他下不来台非得罚顾墨寒,现在,那就让丞相自己去请吧。
皇上让姜丞相去请九皇子?
所有人的目光变得戏谑,幸灾乐祸似的盯着姜丞相窃窃私语。
姜丞相攥紧拳,眼神里满是恨怒跟不满。
他们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治他,说不定趁热打铁,还能直接废了这个九皇子。
谁知道反转来得这么快,昨天他还在九皇子面前嚣张,今日却不得不委身低头,请他出兵?
“姜丞相?”龙椅上,秦啸的语气越来越冷。
姜丞相赶忙回神,强压住心里的千百个不愿,毕恭毕敬地俯身,“是,皇上,臣这就去请九皇子!”
罢了,毕竟威胁到家国安危,他也不是不能低头。
而且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顾墨寒指不定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秦啸点点头作罢,不耐地挥手散了早朝,径直朝御书房去了。
群臣也退去,临走前,大家纷纷朝姜丞相投去耐人寻味的目光。
有人甚至直言道,“昨日那样嚣张,今日就要低眉顺眼地去给别人请罪,你们说,这
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那是自然,而且还不知道九皇子愿不愿意领情呢!”
“若是此事办不好,某些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姜丞相隐忍着怒火,捏紧的拳头青筋暴突,带着怨气甩袖离开。
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要让嚣张跋扈的顾墨寒和这些墙头草再也笑不出来!
彼时的怀若殿里一片寂静,太后和朱嬷嬷念佛去了,暂时不知太子出事的消息。
姜丞相询问两句,被宫婢领着朝顾墨寒所在的偏殿去了。
榻上,身披素衣的顾墨寒姿态慵懒,敞开的衣襟露出他结实的小腹,和缠着棉布的胸口。
他侧目凝视窗外,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俊脸稍显苍白,沉冷的双眸半眯着,叫人望而生畏。
姜丞相咬咬牙上前,语气还算恭敬,“臣,参见殿下。”
顾墨寒充耳不闻,态度很是漠然。
“殿下?”姜丞相隐忍怒火,试探着又唤了一声,“臣有事要跟殿下禀报。”
榻上的男人慢条斯理转头,似是刚发现姜丞相一般,长眉微挑轻笑道,“今日风声嘈杂,本殿下还以为是杂音,没想到竟然是丞相来了。”
“丞相昨日不还意气风发么,怎么今日见到本殿下,忽然变得如此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