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科医生老七嘴里所说的拉钩,当然不是旭风嘴里那一种小朋友做游戏的时候,所谓的‘拉钩’了。
而是指作为助手的医生,用一种钩子状的医疗器械,拉开主刀医生割开的刀口。
从而让被手术者需要被动手术的位置,暴露在了主刀医生的视线中,方便他进行手术。
有关于以上的这些门道,被外科医生解释清楚了之后,旭风那是慌的一批了起来;这玩意,他真心没有试过。
但是为了救人、同时也是救自己,好像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在不断响起‘轰隆隆~’的炮火声音,以及地面传来强烈感觉的颤动之中,菜鸟老七带着一群草台班子,开始忙活了起来。
而仿佛是打算用饱和式的炮击,将松骨峰上所有的守军全部抹平一般。
被堵在了松骨峰之前的大兵第二师,此刻动用了上百门的火炮对一高一矮两处山头,开始了疯狂的轰炸。
幸运的是,不管大兵们的榴弹炮和坦克炮如何厉害,因为这里良好的一些地形环境;那些最少也是105毫米炮弹,也没有办法越过了山头,落在了反斜面的阵地上。
所以这样说起来,在大兵飞机们到来之前,胡彪他们还是比较安全的。
另外,用一些兑换出来的破橡胶轮胎,还有汽油布置那一种发烟火堆的过程,那叫一个非常的简单。
所以胡彪他们很快之后,就忙活完了这一项准备。
就等着最多半个小时后,那些大兵飞行员们再次到来后,点火、给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忙活完了这一切之后,大兵第二师的猛烈炮火,依然在对着阵地疯狂的肆虐中,远远没有到停下的时候。
于是,算起来还是昨晚吃了一段的胡彪,也是招呼着战队除了医疗小组的人员之外,其他人都赶紧对付上几口。
只是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发生了一些说起来不值一提的小场面。
又让胡彪,还有一众其他的战队成员们,他们的灵魂又遭受了一次洗礼;以至于在随后的战斗中,他们前所未有的凶猛了起来……
那是在当时,胡彪刚刚吃完了一根甜到齁嗓子巧克力棒子后,正从脚边还算干净一小丛雪堆里,捧起了一把往嘴里塞。
结果,冰冷的积雪才是吃了一口,那一位一营三连的如今的代理连长元柒久,就是用一支步枪支撑着身体,一瘸一拐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走到了胡彪的身边之后,都还没有开口说点什么了,就是很露出了相当为难的表情。
见状之下,胡彪联盟扔掉了手里的雪,顺带着用张兮兮的衣袖抹了一把嘴巴,开口主动地问起来:
“元连长,是不是那些罐头不够战士们吃?没关系,我们这里多得很,今天管饱了。”
确实!胡彪如今的户头上,还剩下了100多点的系统点数了。
换成了平时,这么一个抠唆的货色,一個点数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现在的话,只要这些人能吃得下,他就是全部用来兑换成食物,那也是不会有半点的迟疑。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很多都会是最后一顿了。
不管吃点什么,他们都配得起,更何况是一点的罐头和饼干而已。
不曾想到,对方在开口之后,却是说出了胡彪一个难以置信的要求:“胡营长,你识字吗?又或者你们营的同志们,有识字的吗?”
在胡彪惊讶的眼神中,元柒久嘴里有些不要意思地解释了起来:
“原本在开始战斗的时候,看着大兵有那么多坦克和大炮,还有好些飞机在天上下蛋和扫射,大家都知道今天看样子就要光荣在这里了。
其实很多战士的心中,都在开始寻思着一点,若是能在死前给家里人留上个遗书,交代上两句也好啊。
可是之前的战斗太激烈了一点,根本就没有时间。
现在倒是有时间了,但是我们连长和指*导员都死了;还有全连都宝贝文化人的周文书,在战斗中被弹片削掉了半拉脑袋,同样是牺牲了。
就连什么都会一点的小张副连长,现在也在做手术了。
不怕你笑话,剩下的战士们都是一些大老粗;像是我倒是在识字班学过几天,可是脑子笨,到现在写自己的名字都费力,真做不了这种事情。
这不!就来问问你们,有识字的同志们没有。”
“没事,我们这里刚好有着两个老同志,当年可是都念过好几年私塾的,写写算算什么的没问题,想要写什么你们直接说好了。”
终于搞清楚了情况后,胡彪嘴里郑重地回答起来。
他并没有说明,现场的这些人的真实文化水明,其中咸肉这些可是在耶鲁这种名校的高材生。
自己虽然是个三本,但也算是个大学生。
就连昔日的小黄*毛追风,都是磕磕巴巴地读到了高二;放在当前的年头,都属于知识分子的范畴了。
之所以这样,那是他担心这一位元柒久,说什么也不会让咸肉等人去战斗。
又或者说,会拼尽全力的在战斗中掩护他们,从而导致自己率先战死。
理由很简单,在这些人朴素的认知之中,知道这样的大文化人活下来,能为這樣一个新生的郭嘉起到更大的作用。
所以他们宁可自己去死,也要盡可能地将这些人保护下来。
仅僅打算让楚大叔,还有破锣这两位战队的老同志出马。
理由也很简单,其他人不怎么记得繁体字如何写,其中要是夹杂着一些简体字出来,不是会闹出麻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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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了据说是他们一营三连的戴连长,生前无比宝贝的一支钢笔,还有一个小笔记本后。
破锣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后,信口地问了一句:“说罢,想写点啥?”
面对着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元柒久这一个面对着强大敌人,还有本方巨大伤亡,以及自身多处伤势的汉子。
一时间却是手足无措,变得无比的局促了起来。
他在嘴里小声不知道嘀咕着什么,足足花费了三十秒之后的时间,才是在嘴里说了起来:“爹、娘、娃狗蛋俺不孝,今天看样子就要死在这里,今后怕是没有办法给你们二老尽孝了。
但是俺不后悔,部队的领导们说了。
不打跑这些西洋鬼子们,光头一定会找机会杀回来;抢走我们刚分的地和牛,让我们永远过不上好日子。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狗蛋我在这里给你们磕头赔不是了。
好在家里的二弟现在也大了,是个大小伙子了,所以家里的活就让他多干一些;我的抚恤金下来,就给他好好一门媳妇,今后他就是我们老元家的顶梁柱了。
三弟步告诉他,不要老是嚷嚷着要参军。
再嚷嚷就好好的抽他一顿,告诉他仗我们替他打完了,让他好好地上学,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才有出息。
至于隔壁村的荷花,你们告诉他一句,不要等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