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阿篱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叶洛初的门口,想了一夜的对策,在想起楚善渊是皇帝的一刻,瞬间化为泡影。
可她不屈的个性,不允许她放弃,她拿楚善渊没有办法,叶洛初是自己的表姐,从叶洛初入手肯定会顺利。
一早便杵在门口等着叶洛初起来,叶洛初一夜无梦,休息的很好。
刚打开门便被门口的阿篱吓了一哆嗦,看清来人之后,无语的白眼道,“吓死你表姐,你也当不了国宝!”
“国宝?”
叶洛初望着一脸懵的阿篱,继续道“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阿篱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反应过来,辩驳道:“什么跟什么嘛,还不是因为你!”
“为了我?此话从何说起?”叶洛初挑眉瞧着对面这个委委屈屈的“国宝”,不得不佩服阿篱的身体素质。
一个大大的黑眼圈,但脸上丝毫没有困倦,本就漆黑的眼眸,在黑眼圈的衬托下,颇有一种烟熏妆的感觉,乌青乌青的,甚是···
还是早睡早起吧,真是难看!
阿篱环顾四周一圈,对着叶洛初神秘兮兮道:“这地方人多嘴杂,咱们进去说!”
叶洛初瞟了一眼周围,除了被风吹落的树叶,只有他们两个····
这阿篱向来这幅神经兮兮的样子,算了,就当是哄孩子玩了。
随后便被阿篱拽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阿篱顿时精神。
“说吧,什么事情?”
“表姐,那皇帝不是个好人!”阿篱凑到叶洛初身旁,满脸认真。
“哦。我知道。”
“她还是个女的!”
“哦,我知道。”叶洛初无语,这睁眼都能看见。
阿篱对于叶洛初这不紧不慢的样子急得跳脚,“她对你好心怀不轨!她··她包藏色心!”
“咳··,我也知道。”叶洛初被口水一呛,虽然早就适应了阿篱的那不着边际的话,可还是会被噎得猝不及防。
“你怎么就不着急呢!”阿篱被气的满脸通红。
叶洛初平淡的说道:“所以你想了一夜,想出了什么办法。”
阿篱顿时语塞,面露尴尬,是啊,她什么都没想到。她过来不就是,说服表姐别被那狐狸精迷惑吗。
可是现在情况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呃··呃···这个··那个··”
“这个事情你别插手,他心狠手辣,掺和进来的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对于他,我自有主意,你就放心吧!”
叶洛初知道阿篱也是好意,若是自己开口想要楚善渊的命,这傻丫头怕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提刀就去。
而楚善渊于她而言,中间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等她弄明白了先。
为了大家都好,还是别添乱了。
阿篱还想说些什么,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叶洛初喊道:“谁啊?”
“是我!”门口传来楚善渊的声音,隐隐约约间流露出主人的好心情。
叶洛初倒不吃惊,一旁的阿篱双眸冒火,怒气冲冲的便想上前,叶洛初一把拽回,生怕阿篱一冲动做出傻事,“你··你要干什么?”
“一大早,就到你门口搔首弄姿。她也太放肆了,我得去压压她的气焰!”
“别,你冷静一下。”说着便按着阿篱坐下,递上茶水。阿篱也是乖巧,静静的喝了起来,可能是有些口渴,一口气灌了两杯。
“你冷静了,我们再来说一说。人家只是说了一个“是我”。怎么就成了搔首弄姿!
再者,说不定他是有事情来找我呢!所以没弄清楚之前,我们还是按兵不动。”叶洛初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按兵不动?阿篱听完觉得也不无道理,兵法言:“敌不动,我不动”。
这敌人还没动手轻薄呢,若是贸然出手,想必落人口是,所以··一定要捉奸在床,呸!捉贼拿赃!
阿篱在一番思索之后,赞同的不知点头。
叶洛初以为是自己的话,让阿篱冷静下来,要是她知道阿篱的想法,定会大义灭亲。
稳定了一个炸弹,门口还有一个。
叶洛初整理好表情,打开房门,楚善渊淡紫色长袍,这款式男女皆可,清雅淡然。嘴角牵起的笑容,让楚善渊原本冷傲的脸上多了份温柔。
叶洛初微怔,心跳的节奏随着眼前的人快了些··
虽说楚善渊各种的打扮都见过,可不知为何,这样平常的穿着,也让她移不开眼。
难道这衣服有什么特别?
那她得好好看看,想着便睁大眼睛,围着楚善渊打量起来。
楚善渊见状,笑意更深,抬手捧起叶洛初的脸,叶洛初被顺势撞到楚善渊胸前,只听见,“你若是喜欢看我,不必如此费力的打量,只要你勾手··”
楚善渊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他笑得灿然,连眼角都带着温融的甜,璀璨若云霞一般的惑人。
叶洛初顶着亮闪闪的眼睛,望向楚善渊,这澄澈的眼眸映进楚善渊的深邃,直达心房深处。
楚善渊缓缓地低下头,凑近叶洛初的耳边,呼出的热气让叶洛初的耳根一红,低沉中夹杂着暗哑,“不管什么衣服我都可以为你而穿,但,你若更喜欢我不穿,我会更高兴!”
叶洛初捂着红红的耳朵,跳到一旁,不敢看楚善渊的脸,有些语塞,“我··你··你还是穿着衣服吧!”
吞吐了半天,底气不足的说出这一句话。
“我无所谓,都听你的!”楚善渊愉悦的笑着挑眉,轻笑起来,但话里的戏谑让叶洛初的脸也红了。
叶洛初反应过来,原来是被戏弄了,有些愠怒地指着楚善渊,“你,你毫无矜持可言!”
楚善渊不以为然,对着叶洛初调侃道:“矜持?为何物?我还能更不矜持,你要试试吗?”
叶洛初被噎得一顿,知道眼前这货,是真的没有底线。
说,又说不过人家。说过了,对方又真敢做出来,便紧闭着嘴不说话。
“你不说,就当是默认了。”楚善渊说着便上前,叶洛初脚下一动刚要跑,就在要碰到叶洛初的时候,一道人影闪过,接着传来一声爆斥。
“你个不要脸的女流氓,吃我一招!”阿篱一边大喊着,手里的粉末朝着楚善渊落下。
“不要!”叶洛初制止不及,眼看着楚善渊被撒了一脸的不明粉末,心都凉了一半。
完了!
完了!
全家殉葬吧!
“扑通!”一声之后,楚善渊倒在地上,叶洛初连忙上前查看,探了探鼻息,松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阿篱这时反映过来,真是差点铸成了大错。
好在这药只是一些迷药,对人不影响。
“来,帮我把他抬进去!”
叶洛初带着阿篱最后移到了自己的床上,站在一边,生无可恋的看着一米八的楚善渊占据了整个床面,头疼的想着对策。
“表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阿篱站在叶洛初身后,缩着脑袋,脸上满是懊悔和不安。
“你确实错了,若是刚才撒了是毒药,现在我们都要给他殉葬!他单独躺一个坑,咱们躺一排,你说这一撒值不值!”
“啊呜~表姐我错了,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你们无关,要杀要刮冲着我来!你们是无辜的啊!”本来是吓唬一下不知轻重的阿篱,可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时,还是心软了。
“我吓唬你的!放心吧,有我在,没有事的。”
“真的?”阿篱吸了吸鼻子,睫毛上还挂着泪滴,叶洛初用袖子拭去。
“真的,就是吓唬你的,你还敢冲动吗?”
“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都听你的!”阿篱点头如捣蒜,听话的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
叶洛初摸了摸阿篱的头顶安抚道:“最近少在他面前出现,他小气又记仇,就算不治罪也会捉弄你。等他气消了,简单的赔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嗯嗯,表姐,我听你的!”说完便打算回房躲起来。
看着阿篱远去的背影,还有床上一动不动的楚善渊,叶洛初叹了口气:她也想跑····
算了,和尚跑了,庙还在呢!
叶洛初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前默默等待着,她明白可以不必这样,但以这人的脾气,醒来一定会生气,继而追究。
如果这个简单的举动让他消气,也算是值得。
叶洛初百无聊赖的倚在床边,发现熟睡的楚善渊真是人畜无害,一副岁月静好,对得起第一美男这一词!
但是这脾气,呃···算了。人没有完美的!
好在这脾气哄一哄就好了,仔细一想,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叶洛初托着腮,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容,那就哄一哄吧。
夜幕降临,楚善渊睁开双眸,一时间不知道身处何处,全身戒备起来。
挪动间,触碰到搭在床边的叶洛初,凝眸望去,瞬间放松下来。
恍然记起,这是叶洛初的房间,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白日被顾篱扬了一把粉末,后来便不省人事。
真是奇耻大辱!
不能这样算了!
眼神也沉了下来,拿起旁边的外袍,便要下床。
“你醒了啊!”身旁的叶洛初听见楚善渊的声音也醒了,锤了锤酸痛的四肢,睡眼惺忪的说道。
“嗯。”楚善渊一顿,感觉有些陌生,更多的是温馨。
就像是生活在一起好久的两个人,相互间很自然的一句询问。
“饿了吗?我让厨房把饭送过来!”
“我不饿。”
“那我有点饿了,你能陪我一起吃吗?”叶洛初低声的询问道,但是落在楚善渊的眼中却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最后在叶洛初的软磨硬泡下,二人坐在桌前,叶洛初很是尽职,殷勤的布菜盛汤,十分的贤惠。
一顿饭之后,楚善渊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好了,我不追究了!”
“真的?”叶洛初眼前一亮,兴奋的要蹦起来,但随后故作淡定的坐着。
“嗯。不过··”楚善渊欲言又止。
“什么!”叶洛初有些忐忑,每次他这样准没好事,不然就是调戏自己,被他折腾的都快条件反射了。
“你要答应我,每次你我一同吃饭,你都要为我布菜。如何?”
叶洛初本以为他又要为难,转头望向楚善渊时一顿。楚善渊虽是以命令的口吻,可脸上却带着几分祈求和期待。
期待?
叶洛初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每当楚善渊流露出类似期待或者落寞的神色时,自己的心总是不由自主的一软,可是他又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真是奇怪!
“好!小事一桩!”
“一言为定!”楚善渊抬手和叶洛初击掌为誓,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看来这顾篱也不是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