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人的队伍到目前为止,只剩下了十一个,将近少了一半人,我们准备的六頂帐*篷最后没能全部发挥它的作用,在三个人分一顶的情况下,只搭起来了四个。
而在我和拉泽过去的时候,帐*篷们几乎已经全部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烧水做饭了。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没野炊过呢,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是在这种地方,果然是人生处处有惊喜。
眼眸微动之后,我收起了自己这些无用的思绪,凑到帮忙做饭的马曼馨身边,开口问她道:“你还会做饭?”
马曼馨回头白了我一眼,开口就道:“看不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觉得马家好歹也算是家大业大,那马曼馨作为马家的大小姐,不得是被疼着捧着长大?
这种情况下,她会做饭?
更何况也不知道是不是时代变迁的缘故,现在的女孩子会做饭的是越老越少,那马曼馨会做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马曼馨没搭理我,顺口说了句,“我还是觉得你瞎着比较好,姑奶奶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
说着,利落的生火,添燃料,架锅,倒水,一气呵成,动作之利落,我都被她给看呆了。
牛逼啊!
我还以为她就是说着玩玩呢,没想到真的会啊。
而因为前面我说了那样话的缘故,面前的马曼馨一点搭理我的意思都没有,继续在那蹲着忙着她手头的活,不一会香味就从锅里飘出来了。
讲真,在进来之前吃了那么顿的酥油茶,我一直以为在我们进来之后基本生活就是这样了,可没想到马曼馨还有这么一手,看来至少我不会为吃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而为难了。
盖上锅盖,马曼馨等着食物变熟,而拉泽坐在我们的身边,犹豫了半晌之后这才开口道:“冰山脸哥哥呢?他去哪了?”
马曼馨抬起头来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开口问到:“你问这个干什么?”
拉泽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我却猜出她要干什么了,看了她一眼,笑着和马曼馨岔开了话题,然后瞅准个时间,将拉泽给拉了出来。
站在帐*篷外面,此刻的天色基本已经暗下来了,外面的景色已经模糊不清,我对着面前的拉泽认真的开口道。
“拉泽,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看现在这么晚了,再走确实有危险,所以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好吗?”
“可是——”
我面前的拉泽还是有些犹豫,我的眼眸闪了闪,最后决定和她换种说法说,开口就道。
“我没要指责你的意思,一会我会告诉刘景澄,让他——”
“你们两干什么呢?这么冷的天气,尤其是你,徐飞,回帐*篷里去。”
身后传来刘景澄平静如水的声音,我回过头去,身侧的拉泽却在看到刘景澄的那一瞬间眼眸都亮了,继而不管我的劝阻,快步跑到了刘景澄的面前,开口就道。
“哥哥,这有狼群出没,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刘景澄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的味道,看着眼前仰起头的拉泽,开口问到:“你怎么知道?”
“狼毒花,这里变低都是狼毒花,阿爸说狼毒花都是狼的粪便变的,这里一定是狼群的大本营。”
拉泽开口很是认真的道,可我看到刘景澄的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
不用猜,我都知道现在刘景澄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一定觉得拉泽的话说的太片面了,仅仅通过几句大人骗小孩子的话就断定这里有狼,确实有些不太靠谱。
可拉泽却很坚持,刘景澄和我一样,不懂得如何去说服人,最后也只能闪闪眼眸,做出了和我之前的猜测一样的决定。
“时间太晚了,挪地方不现实,这样,今天晚上我们安排两个人守夜,三个小时一换,怎么样?”
这已经是刘景澄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可就看着拉泽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我就知道她还是不满意。
但,她只是个医女,还是个孩子,可刘景澄却是我们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最后也只能是刘景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晚饭已经好了,我们一群人打了饭,围着灶台这就吃了,刘景澄趁着吃饭的功夫安排了一下守夜的事情。
我和马曼馨一组,守刚入夜的那三个小时;下来是胡家的人,最后是刘景澄和陆海。
我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的异议,虽然说是对拉泽之前说的话并不放在心上,但为了安全起见,刘景澄还是在帐*篷的四周放了符箓和带铃铛的红线,防止有意外发生。
我也知道这是一种小型的阵法,能够在有人闯入的时候起到警醒和抵御一阵子的作用,还帮着马曼馨他们一起布置了,而完成这一切之后,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点了。
为了第二天能够顺利的赶路,所有人都睡下了,我和马曼馨则在帐*篷里洗完了碗,然后将锅碗瓢盆的全部收起来,最后掀起帐*篷的门帘,开始守夜。
夜晚的羌塘美的不像话,仰望星空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处在一道由星宿组成的星海中。
蔚蓝的海岸,点缀在其中的行星,一闪一闪的将来自几亿光年外太阳的光芒折射到自己的身上,发出令人向往的光芒。
我坐着实在是无聊,你说这要是人多还能打牌消遣一下,再不济要是环境好点还能听听蛐蛐叫解解闷。
可我们现在在高原,在平均海拔高于5500的羌塘,在夜间温度低于四十度的无人区。
任何的娱乐措施在此刻都显得有些单薄无力,无聊之下,我也只能开口和身侧的马曼馨聊天到。
“你说我们有多久能到达那个什么普罗岗日?”
“不知道,快的话就不到一周,慢的话谁知道呢。”
马曼馨倒是如实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只是她这回答还不如不回答呢。
她要是不开口的话,我还能有点盼头,这一说话,彻底将我心中那点美好的夙愿给彻底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