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温酒所言,山楂方才将炭火烧了起来,便见一伙儿人打门口进了来,手上提着好些个东西。
“姐姐,真的送炭火来了?”
山楂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以为是姐姐刚刚是在安慰她的。
早些时候,姐姐跟着贝勒爷跟前伺候,她被留在了福晋的静好堂。
福晋几人阴沉的脸色,山楂现在还记得清楚。
贝勒爷即便是再宠爱姐姐,到底是男人,后宅的事情不会过问。
当年,宋格格,还有侧福晋刚进府的时候,说话也是没什么分量的,吃穿用度也一样被她们下头的这些人克扣,有时候还不如姐姐的。
她们早些年得罪的人太多,想到以后在福晋侧福晋手底下讨生活,山楂已经做好了要吃苦的打算。
没想到,真的还有东西送到她们这里来。
温酒听到来人,无奈从暖洋洋的被窝里头爬出来,拍了拍脸颊,打起了精神来。
“姑娘安好,奴才给您送东西来了。”李万福进了屋子,对着温酒福了福身。
温酒即刻回了一礼:“劳烦李公公亲自来一趟,坐下喝口茶吧。”说着,亲自倒了茶水给他。
这位李万福,是前院的管事太监,算是二把手,除了苏陪盛,也就是他最得脸。
按说这样的小事儿,不必他跑一趟的,也不必对自己行礼,人家姿态放得这般的低,她却不能真的将自己当成主子。
“哎,”李万福笑呵呵的应了声:“可不敢坐着,奴才喝您口热茶,谢过姑娘体贴。”
温酒也笑,这就是有意亲近的意思了。
说来,这个也看身份,若是今天温酒是格格的身份,李万福这般喝茶说话,便是不敬。
可现在温酒是个侍妾,算半个主子,李万福没坐下来,只喝了茶,恰到好处的表达的恭敬且友好,让人舒坦,是个有些本事的。
“姑娘,主子有赏。”说着,李万福对着身后几个太监招了招手:“这些啊,都是主子精心给姑娘选的,姑娘您瞧瞧?”
说话间,李万福跟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们便立即拉开上头盖着的布。
一一将托盘靠近些让温酒看。
一套碧玉头面,一匹蜀锦,一只人参,还有个药瓶。
【哇哇哇,主人,这个帝王星不是说你伺候的不好吗?怎么还真给送赏来了?】小锦挠脑袋,记得不错的话,主人还说过不要赏赐的话吧?
温酒此时对四爷又有了些认知。
今日,她其实也试一下四爷对她的容忍程度。
现在看来,只要不触及底线,安分些,他对自己的女人,还算是宽容的。
从他给自己扯下了衣裳的扣子,还有送来的赏赐,足以证明。
“谢谢公公,劳烦跟回贝勒爷一声,我很喜欢。”温酒让山楂接了。
李万福一愣,这样的话倒是少见,从前去给旁人送赏,旁人都是谢恩的话,还是第一次说她喜欢不喜欢的。
“是,姑娘的话,奴才一定带到。”
见温酒那张精致至极的脸,李万福想着,这位单凭这张脸,怕是就要受宠几日。从前还以为这是个蠢的,如今看来,人家这是精着呢。
面上便是越发恭谨了些:“姑娘这院子大些,就您两位,怕是忙不过来的。
主子爷特意吩咐了,给您再填两个人。
奴才今日带来了人,还是苏哥哥长了眼的,姑娘您看看,若是不合适,奴才给您再换换?”
温酒向着门外两人看去,一个身材粗壮些的妇人,身穿深褐色的衣裳,低着头,一脸恭谨的样子,看上去颇为老实。
还有一个小太监,瞧着不过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稚气的脸上带着些好奇,似乎在偷偷的打量自己。
“劳烦主子费心了,这人么,苏公公和李公公看过了,我便信得过,就留下了。”一看就是选的能干活,用的住的,到也是费心了。
李万福自然满口应是,又同温酒寒暄了几句,这才带着人走了。
他们走了一刻钟不到,便又来了两个小太监,二人提着几担子上好银丝炭来:“姑娘,早几天忘了给您送来,您莫要见怪。”
说话间,两人小心翼翼的去看温酒。
温酒其人,谁人不知?
上头的人扣了她的炭火,如今她得意了,又怎能不气?
他们身份底,就是被上头的爷爷推来给她撒气的。
温酒看了眼:“无妨,你们事情忙,忘了也是常有的事,喝口热茶再走吧?”
小太监本以为今日这差事难办,即便是不挨打,也要听些奚落。
怎的也没想到,她竟然只是笑呵呵的跟他们说话。
温酒将他们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也没为难,甚至出门的时候还给了碎银子赏。
弄得两个小太监出门后还不敢相信的频频回头。
他们前脚出门,后脚门外又来人了。
这次是绣房的冬夏,只见她笑意盈盈地端了个托盘来:“姑娘,您的冬衣已经制好了,今日先给您送一件来,绣房照着您的身形又给您做上两件,过两日就给您送来。”
山楂将面前的冬衣接了过来,看着温酒的眼睛亮的吓人。
温酒看着山楂脑袋顶上冒出来的心,摇头失笑。
这小丫头,还真是容易满足。
“山楂,”温酒叫了她一声,跟她使了个眼色。
山楂回神,即刻从身上拿了碎银子给那冬夏,又将人送出了门。
在回来的时候,看着屋子堆的满满当当,山楂有些怀疑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嘶…”竟然是真的!
想起了什么,她忽而拍了拍脑门:“对了姐姐,外头李公公送来伺候的人还等着,您可要现在见?”
温酒点头:“叫进来吧。”
“奴才小豆子,奴才宋婆子,见过姑娘。”
二人到了面前跪下行礼。
“你们多大年纪了?从前是在什么地方当差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宋婆子回:“回姑娘,奴才今年三十有八,早些年贝勒爷迁府,奴才打内务府分来的,之前一直在前院做扫洒,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乃是内务府杂役,如今在九爷府当差,家中再无旁人了。”
她说话很快,带着股子干脆利落劲儿。
温酒点了点头,继续看向小豆子:“你呢?”
“回姑娘,奴才今年十六,幼年入宫,一直在膳房做杂役,年前贝勒爷府上用人,奴才才被调了过来,家中已无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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