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宫主”的是位长相秀丽的女郎,瞧着竟与乔修玉有两分相似,若是不仔细看,定然是看不出来的。
但如果商少言在这里,她一定会意味深长地笑:“原来是……谢老师。”
没错,这位被称为“宫主”的,正是谢华裀。
谢华裀抬了抬手,而后跪在地上的人就纷纷起身,面对她时连头也不敢抬,全都僵在原地。
谢华裀走向那名女郎,手里摇着团扇:“苏灵,你怎么这么没用呢?”
苏灵的面色一下子惶恐不已,她再度跪下,老老实实地磕了一个头:“苏灵办事不力,还请宫主责罚。”
谢华裀勾了勾唇角,浅笑道:“起来吧,我什么时候说要责罚你们了?”
她看着乔修玉离去的方向,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此人竟与我有几分相似……”
她沉吟片刻,而后问道:“苏嫣那里如何了?”
苏灵垂首恭敬道:“苏嫣早在十天前就传了消息,道是南安郡王已经派了杀手,一路跟随商少言,但目前并未传来商少言身亡的消息。”
正在这时,一只飞鸽停在了谢华裀肩上,谢华裀漫不经心地用指节逗了逗飞鸽,而后从腿上取下纸条。
“和阳病重,恐不久于人世。”
她勾起唇角笑了:“恐怕是已经得手了,只是商云岚压住了消息而已。”
而后,苏灵看见谢华裀眼里划过一丝怀念,她有些震惊——宫主似乎和镇国公府有旧?
不过这不是她该想的,苏灵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继续道:“苏嫣另传了消息,说南安郡王近来总是疯疯癫癫的,好几次想自戕,说是要下去陪商解忧。”
谢华裀挑眉:“倒是个痴情种……不过归根到底,只是感动自己罢了。他想死,谁能阻止他?呵。”
苏灵垂眸,不敢接话。
……
商少言在陈恕面前刷了好感度,想了想,又去找了李轩。
李轩和陈恕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更加容易想通,不管是被流放至蜀州,还是接受商少言要造反这件事,他都能想明白,只是不太能接受后者罢了。
不过商少言暂时不担心后者,毕竟在李轩眼里,自己再怎么有头脑,恐怕也收服不了西北的商家军。
实则商少言要收服商家军也并非难事,她这段时间又是送钱,又是送兵器,又是送粮的,商家军早已铭感五内,更别提商少言身手非凡、一身神力,只要商少言去了西北,那将商家军收入麾下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与才体会到摆烂生活的快乐的陈恕不同,李轩早已有了退隐之心,他很快就接受了在蜀州摸鱼的时光,并且很适应。
商少言找上李轩的时候,他正在茶楼里听着说书人讲盛京的故事,其中就有李轩前年为某位藩王平反的事迹,众人听得入迷,时不时叫一声好。
不得不说,这位说书先生的口才是真的好,明明是复杂诡谲的权谋之事,却被他说得跌宕、生动,宛如一名侠客在江湖里游走,那些刀光剑影、生死危机,都从暗处抬到了明处。
旁的人可能听不出名堂,但李轩是谁?
他纵横朝堂四十余载,眼光老辣,当即知道这不是说书先生能写出来的故事,这不仅需要绝佳的文笔、灵活的头脑,更需要对世事的洞察、人情的干练。
也不知是哪位隐居蜀州的故人写的。
李轩听得乐呵呵的,见商少言走过来,连忙收敛了笑意,正襟危坐。
商少言唇角微微上扬:“李大人似乎很喜欢这个故事。”
李轩故作严厉,一板一眼地说:“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听着打发时间而已。” 商少言“哦”了一声,而后撑着下巴感叹:“我还说将这写故事的人带来给您见见呢,既然如此,还是算了吧。”
李轩当即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清了清嗓子,摆正了自己的姿态:“也不是不能见一见……”
商少言故意逗他,叹气道:“可我瞧着李大人不大乐意,还是算了吧,怎么能勉强李大人呢。”
李轩:“……”
他一直都知道和阳这小妮子心眼儿多得很、坏得很,但真没想到她居然敢逗弄自己!
不过李轩并不是那等自视甚高、斤斤计较之人,他更多的是觉得憋屈,而非屈辱,因此他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商少言:“行,我想见得很,行了吧?”
商少言当即见好就收,她也正色道:“我就是写故事的那个人,李大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轩:“……”
李轩险些闭过气去,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写的?”
不对啊,和阳县主再怎么聪明,也不至于、不至于这么厉害啊!
商少言见状,怎么可能不明白李轩的想法?她当即嗤笑一声:“李大人未免太过瞧不起女郎。且不说我能写出这般的故事,就连我身边的婢女白露,也比令孙的学问要强上几分……李大人别不信,这故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轩,直看得后者下意识擦了擦满头冷汗,李轩也是在这一刻,才深切地意识到,和阳县主是真正想要造反的,她也有这个能力。
李轩不禁有些头疼。
按理说,他应当上报陛下,或是告诉镇国公府的政敌,但是……他本人已经是被陛下厌弃的人,陛下根本不会听他的话,就算是听了,他也玩儿不过和阳县主。
至于镇国公府的政敌。
李轩再怎么黑心肝,也是有良心的,先不说镇国公府在这一路上帮了自己多少,镇国公府的仇敌无一不是南安郡王这等佞臣小人,他是疯了才会将这种事情告发给那些人——且不提镇国公府玩儿完后京中的贤臣又会变少,只说西北那十万大军,若没有镇国公府镇着,那不得乱了套?
但是同理,这十万大军握在镇国公府手里,和阳县主迟早会反。
李轩越想越头疼,看向商少言时眼神也变了。
和阳县主,这是在逼着自己接受这件事。
或者说,她在逼着自己表态。
商少言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温温柔柔一笑:“李大人放心,这蜀州城内城外,在和阳的努力下简直是固若金汤,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自然,也是飞不出去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81.逼着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