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沉舟！”
孟茜看到他，带着哭腔问道，“你把叶盈弄去哪里了？我打她电话不接，公寓没人，公司的员工说她没有去上班。”她几乎是泣不成声。
“他们都说她死了，我不相信！她昨天才和我见过面。”
活生生的，她的体温是热的，笑靥如花。
她怎么相信。
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你和苏意如已经订婚了，你放过她好吗？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珠宝设计，她不敢再奢望你喜欢他了。”孟茜抹了一把眼泪，为叶盈不值，“你不知道她当初……到底有多喜欢你。”
“你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你一直在伤害她。”
那姑娘，好傻。
严沉舟手指颤了许久，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半垂下眼睫，额发挡住了视线轻声说道，“我也想知道她去哪里了。”
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孟茜听到这个答案，就像是被闷雷击中了心脏，所有的希望都熄灭了。
男人的面皮冷白，他站在那里，声音平静地问道：“她为什么后来不会游泳了？”因为这一点，他从未想过那个女人是她。多次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他都否定了。
“呵。”
她嗤笑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一个和你一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她看着他，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苏意如和严沉舟在一起，就是所谓的救命恩情。
孟茜笑红了眼：“你别告诉我，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是你。”
真是天大的笑话。
严沉舟没有反驳。
孟茜喉间酸涩，有一肚子的怨怼。她发泄似的说道，“因为她在三年前留下了心理阴影，她怕水再也不敢游泳了。你知道她小时候的游泳成绩有多好吗？她那样的人，压根就不会和你们这些烂人搅和在一起。”
“让我数数你对她做过什么。”
孟茜心里痛，她要严沉舟更痛。
“将她错认成杀害你妹妹的凶手，百般折磨。”她句句清晰，字字泣血，“是为一。”
“将她送给朱标达成合作，放任她被欺负。是为二。”
“送她上法庭，让众人审判唾弃，这是三。”
“放任苏家兄妹欺辱她，用叶淮威逼她就范，这是四。”
沈霖想要阻止，孟茜说的这些话太诛心了。
可孟茜怎么可能停下。
“在你的疗养院发生火灾，导致叶淮死亡，叶盈失踪。这是五。她一定没有想过，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家破人亡。”
“她那么爱你的时候，你在作践她！她不要你的时候，你又犯贱说喜欢。严沉舟，如果她死了，这就是对你的报复！如果她活着，那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叶盈受过的那些折磨，煎熬，爱而不得。
全都悉数报应在严沉舟的身上。
男人站在长廊上，光影明灭间。孟茜的话就像是一刀一刀，划破了他的血管和骨血，将现实切割得鲜血淋漓。
失控。
穷途末路。
他喉间一阵腥甜，嘴角涌出殷红的血迹。
血液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到了蓝白病服上，缓缓洇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