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云南某部。
一个戴着草环的脑袋,悄悄的从丛林深处,试探性的探了出来。
一双如恶狼一般的眼睛,让人从骨子里感到不寒而栗,双眼冒出的杀气好像能够凝固时间一样。
男人的面庞上,布满着狰狞的血丝,那犀利的目光,在周围不断的搜寻着什么,充满着死亡的气息之中,丝毫掩盖不住这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浑身上下透出的满满杀意。
他四下里仔细的搜寻了一圈,然后为了不在丛林中暴露自己的位置,不给敌方狙击手任何狙杀自己的机会,迅速的将脑袋缩了回去。
阴凉的山风缓缓吹过那一座座峰峦叠嶂的岩石峭壁,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席卷大地了。
天空,愈发的阴沉,乌云密布。
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要降临了。
山腰下有一座营房和哨所,是守在这座深山之处的唯一的出口。
这个极其隐蔽的哨所,只有一个班的兵力,驻扎在这十分偏僻寂静的地方。
在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野外,这些边境哨兵,每个都在思念自己的家乡。
班长名叫顾伟,是一个曾参过辛亥革命的老兵,性格大大咧咧的,为人仗义肯为兄弟两肋插刀。
而且就是因为他这样的一个性格,受到了很多战友的爱戴,但是有一件事对于顾伟来说,是非常遗憾的,那就是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他的侄子顾亦良,就要从黄埔军校回来了。
“马上就要下雨了,这该死的鬼天气,每次都是这么阴沉沉的,罗泽,你是副班长,你快去清查下人数,顺便看看周围地形地貌,带好雨衣,千万别把自己给淋感冒了,还有,记得别迷了路。要是你一个大活人,搞不清楚状况迷路了,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再说我也付不了这个责任。”
顾伟一边切菜淘米,一边说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班长,倒像是一名普普通通埋头苦干的大头兵。
“好。”正在劈柴火的一名士兵答应一声,将自己手里面的斧头给丢在了地上。
然后就站了起来,那可真的是一个大块头,高高的个子,怎么着也得有将近一米九的样子。
这个大块头的身体也是尤为的壮实,走起路来格外挺拔高大。
“班长,你还不知道蜂鸟计划吗?别看是上面最新的计划,但是这个小兵,要是让他发起狠来,别说是什么样子的野兽了,就是凶残的大老虎,看到他也得退避三分,手底下的功夫硬着呢,不会调到咱们这边来吧?”旁边一名士兵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道。
“别管是什么了,即便蜂鸟计划实施,人家的地盘在哪里,那是人家的事情,谁没点自己的本事啊,我先把话给你们大家挑明了。警告你们,蜂鸟来也好不来也罢,你们可不能自己打什么样的歪主意了,毕竟来日方长,别给大家带来什么隔阂。”
那个一米九的大个子说道:“班长你可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冤枉我啊,我可是不会瞎打听的,即使我打听了,我的嘴也是非常严的,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我也肯定都懂。”
班长正在切菜的手,突然之间停了下来,然后说道:“但愿你能这样,记得祸从口出。”
顾伟说完之后,继续用菜刀切着还没有切完的蔬菜。
那个一米九的大个儿男人,走出了厨房,来到了一旁的屋檐下,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看着他的这个背影,总是能够给人那么一种,会是起到震慑力的作用,大概就是军人本来就该具有的气质吧!
其实顾伟让大个儿出去看一下周围情况,就是让他可以顺便巡逻一番,虽然现在都已经是要下大雨的趋势。
但是却不能够让他掉以轻心了,而且心里面不知为什么,好像总是悬着一口气,有点惴惴不安的感觉。
这个时候,又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和那个一米九的大个还真是没有可比性,因为刚进来的这个,个子非常的矮,叫***,是四川人,长相是非常黝黑的样子,不过黝黑归黝黑,但是这小子,也是非常的机灵和鬼头,特别会办事,这也让大家对这小子有了不少的好感。
但是他绝对不会无故的偷奸耍滑,因为他是从四川农村出来的,内心里面是非常质朴的,倘若自己犯一点错误,也是不允许的,非常乐意帮别人解决困难和问题。
所以哨所班长顾伟,是非常看中***的,也是经常在班务会中表扬他,毕竟这样吃苦耐劳肯干的人,可以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这边境线的哨所就五个人,班也是五班的编制,在顾伟眼中不止这十个人的班集体,还有他们为之守护的东西,自己的侄子顾亦良,那可是聪明机灵的帅气小伙,在老家自己的家族也算是名门望族,查询地区的县志也能查到族上出的名人不计其数。
“班长,听说你侄子马上要回来了,要不你这几天抓紧回去看一下。”
***开口便点明要害,说出了顾伟心中所想,现在这场战争打了很长时间,什么时候结束都说不定。
顾伟停下了切菜的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根香烟,***擦着一根火柴给他点着,顾伟狠狠的吸了一口,心里面开始犯嘀咕,。顾亦良已经有四五年没回家了,这次回家刚好是他在黄埔军校毕业的日子。
作为侦查科员出身的顾伟,侄子与自己的立场同不同都不重要,只是为了在乱世中求的生存。
“亦良,这次离开学校有没有什么打算,学习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劝你去留学的好,公办生处里面有名额,我打个条子走个流程你就能去。”
顾亦良知道眼前这位朱杰情报处副处长,也是自己的老师,为人心思缜密,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对待手下讲义气,就是喜欢抽大烟,这是他最大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