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蓉如此直接,白飞飞却不敢承认。
白飞飞面无表情地说:“背上的伤,已经好了。”
白飞飞故意曲解吴佩蓉的意思,背上的伤,是旧伤。
可不是在董家受的伤。
吴佩蓉也是个聪明的,自然懂了白飞飞的意思。
背上的伤好了,也就是说,那晚受的伤,也无大碍了。
吴佩蓉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那晚之后,吴佩蓉不敢去找白飞飞,她怕丈夫跟儿子发现什么端倪。
她知道,她的丈夫与儿子,都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
那晚她关了电表总闸,董长年已经知道是她,却没有追问。
董长年的反常让吴佩蓉更不敢去找白飞飞,怕害了白飞飞。
“那就好,那就好。”吴佩蓉拉着白飞飞的手,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地拉着白飞飞上楼,进到房间里。
白飞飞蹙眉,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伯母,我是来找董叔的,他有没有在家。”
“你董叔没有回来,飞飞,你找他做什么?”
白飞飞冷冰冰地说:“既然董叔没回来,那有些问题,想必伯母也能回答我。”
“你想问的问题,跟你那晚潜入你董叔书房有关?”吴佩蓉也不是个蠢人。
白飞飞点了点头。
吴佩蓉说:“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伯母知道的,都告诉你。
”
吴佩蓉的态度让白飞飞不解,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问:“伯母,你知不知道董叔书房有一间密室,密室里摆放着陈家骨灰的事?”
“他在密室里摆骨灰做什么?”吴佩蓉还真不知道这事。
白飞飞蹙眉。
吴佩蓉见白飞飞不信,举手发誓:“飞飞,我真不知道这事,对于陈家,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你董叔与你爸,也就是陈振兴是好友,陈家遇难,你董叔当时在外地,没能帮上忙,他一直自责。”
从吴佩蓉的话里面,白飞飞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也就闭嘴不问了。
“那晚,为什么帮我?”
吴佩蓉也说不出原因,她说:“我想看着你好好的,你好,我就高兴。”
这话是吴佩蓉的肺腑之言,白飞飞却不信。
“这世上,除了楼萦,没有人会有真心。”
吴佩蓉张了张嘴想解释,白飞飞已经打开门走了。
吴佩蓉叹息一声,那些话,别说白飞飞不信,说出去,能信的又有几个?
白飞飞走后,吴佩蓉想起白飞飞说的话,趁着董长年没有回来,她去了书房。
吴佩蓉在房间里找了很久,才找到密室入口开关。
吴佩蓉进入密室,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密室里,哪来的骨灰盒?
白飞飞是不会说谎,那就是董长年把陈家人的骨
灰转移了。
吴佩蓉陷入沉思,为什么董长年会藏着骨灰盒,又为什么转移?
她这个二十余载的枕边人,竟然都不知道自己丈夫还有这么大的秘密。
吴佩蓉离开书房,在房间里等董长年。
夜里,董长年回来了。
吴佩蓉信任丈夫,她不想去猜测,直接问了:“长年,你的书房里,怎么会有密室?今天我替你整理书房,发现了密室,进去看了看,密室空空的。”
董长年神色一变,观察着妻子的脸色,笑着说:“那密室是用来放一些绝密档案的,老婆,你也知道我工作的特殊性,有些事,对家属也需要保密,老婆,你该不会为了这,要生我的气吧。”
在妻子面前,董长年都是笑呵呵的。
董长年的解释,毫无破绽,吴佩蓉以前也不过问这些,全心全意地相信丈夫。
也是因为这事跟陈家,跟白飞飞有关,她才会过问。
“我就是问问。”吴佩蓉替丈夫脱外衣,温柔贤惠地挂在衣架上。
几十年如一日。
董长年看着温柔的妻子,突然感慨了一句:“佩蓉,不知不觉,我们都做了二十五年夫妻了,这二十五年,娶妻如此,我董长年这辈子,觉得值。”
“怎么突然说这些。”吴佩蓉笑着为丈夫整理外套,说:“我们还有下一个二十五
呢。”
两人也才六十不到,身体都很硬朗,再活过二十多年,问题不大。
董长年爽朗笑道:“对,还有下一个二十五年,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吴佩蓉红了脸,羞涩道:“你个没正经的,都多大年纪了,还说这些酸掉牙的话,让儿子们听见,你不害臊?”
“臊什么臊?我在自己家里,跟自己的妻子说两句情话,犯法啊!”董长年笑着抱起吴佩蓉:“开小会去。”
吴佩蓉娇羞地拍打着丈夫的胸膛:“你个老不死的,老东西。”
吴佩蓉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非常幸福,董长年待她几十年如一日地宠着,她看在眼里。
董长年关了灯:“我这叫,宝刀未老。”
夜色朦胧。
白飞飞一人坐在自家阳台上,喝茶望月,脑海里思索着陈家案子跟董家的关系,还有疗养院那个女人的身份。
那么大一栋别墅,自从楼萦搬走了,家里就更冷清了。
而此时的万家,楼萦跟万扬两口子正在整理请柬。
万一一满月了,得办满月酒啊。
万扬的意思,不用太隆重,只请至亲好友,楼萦不答应。
“我跟你结婚,没办婚礼吧,我这已经给他们省了一笔分子钱了,到了我女儿这,绝对不能省了。”楼萦拿着笔,一边写请柬,一边说:“我活了二
十七八了,这才第一次办酒席,我得借着满月酒把这些年我随出去的份子都收回来,不能亏了。”
万扬一听,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媳妇儿,你打算把你那些……朋友也请来?”
那可都是道上的,国际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还有一些跟他们还是死对头,这要是大家坐一桌,那画面,不敢想象。
“是啊。”楼萦理所当然地说:“你放心,我还是比较有威信力,他们只是来喝酒,不会生事,谁要是生事,我一脚踹一个,对了,你来写,我写累了。”
万扬看了眼请柬上的字,不敢直视,真诚建议:“媳妇儿,你要不改天去练练书法?”
这字跟狗爬似的。
楼萦遇到不会写的字,直接一笔画几个圈圈,涂成一团,就跟符似的,除了楼萦知道什么意思,估计旁人很难看出。
楼萦一记眼刀飞过去:“你什么意思?”
万扬笑呵呵地服软:“没什么意思。”
“赶紧写,我来念,你来写。”楼萦坐在一旁吃燕窝。
万扬坐下来,做好准备。
楼萦说:“蝎子肯定得请,耗子跟我是旧相识了,也必须得请,还有兔子,火狐狸……”
万扬:“……”
楼萦念的这些名字,万扬不敢下笔啊:“媳妇儿,你这是给咱女儿办满月酒,还是动物大聚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