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的哭声让人听着心揪,苏卿的睡意彻底醒了:“若若,怎么了?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找你。”
陆容渊也被电话声吵醒,他坐起来,听着两人通话。
安若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哭:“我没脸活了。”
苏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还是第一次听安若哭得这么伤心。
在苏卿再三追问下,安若才说出自己在哪。
苏卿挂断电话,立马穿衣服起床。
“卿卿,我跟你一起去。”陆容渊不放心苏卿,外面天黑,又下着雨。
“好。”苏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陆容渊在,也有点保障。
夫妇俩出门,在三环外的一处公交站牌下找到安若。
苏卿撑着伞找到安若时,心里是震撼的。
安若衣服凌乱,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脖子上,手臂上都有暧昧的痕迹,她的裙子上还有血。
安若像只无助的小猫,瑟缩在公交站牌下,这样的安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
“若若。”苏卿慌忙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安若身上,遮住她身上的痕迹。
“苏卿。”安若看到苏卿,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情绪失控地扑进苏卿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若若,谁干的?告诉我,我替你把人废了。”苏卿
十分心痛与气愤,安若可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若是让她知道谁欺负了安若,定不会轻饶。
安若只一个劲地哭,什么也不说。
雨下得大,风又冷,苏卿只得先带安若上车。
“先跟我回去,别怕,我在呢。”
安若上车,陆容渊与苏卿交换了个眼神,苏卿冲陆容渊暗暗摇头,陆容渊也就什么都不说,启动车子回去。
回到陆家老宅,苏卿陪安若,陆容渊只能一个人独守空房了。
安若浑身都打湿了,面无表情地说:“苏卿,我想洗澡。”
“好,我给你放水,你先等一会儿。”
苏卿贴心地放了水,准备好换洗的衣服。
安若已经没哭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样的安若让苏卿心里更担心,就连安若洗澡,她也守在门口,不敢走开。
浴室里,没一会儿传出安若隐忍的抽泣声。
苏卿心里五味杂陈,在门口陪着,生怕安若做什么傻事。
安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是安家的小公主,她是骄傲的,尊贵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浴室里还没有动静,苏卿担心了:“若若?好了吗?若若?”
喊半天,也没人应。
苏卿心急
,正打算破门,门突然打开了,安若裹着浴巾出来,脖子上被搓得掉皮,红了一大片,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安若看着苏卿,无声落泪:“苏卿,我洗不干净了,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安若那样怕疼的一个人,竟然将自己身上都搓掉皮了。
“若若。”苏卿鼻尖一酸,抱住安若:“会过去的,别哭了,告诉我,怎么回事,是哪个王八蛋。”
苏卿完全能感同身受,她当年被秦素琴与苏雪算计失去清白,那一年里都沉浸在痛苦里,几乎崩溃。
苏卿以为伤害安若的是什么好色之徒,或者是穷凶极恶,见色起意的臭男人,却没想到,安若却说:“是安羽。”
安羽?
苏卿大惊,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会是安羽?
这两人就算平日里不对盘,可安羽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他们俩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安若眼泪越掉越厉害,捂着脸哭:“安羽不是我爸的私生子,安羽恨安家,他的父母都是因为我爸才出事的,我爸愧疚,才收养了安羽,对外声称是自己的儿子。”
苏卿没想到安家还有这样的秘事。
用安若的话说,安羽就是为了报复,欺负了安若。
安若窝在沙发里,抱住双腿,
将脸埋在双腿间,语气里充满恐惧:“苏卿,安羽不会放过我,他说了,安家欠的债,让我来还,他就是个变态。”
如果是别人欺负了安若,苏卿还能为她出头,可这个人偏偏是安羽。
安父对安羽一直很疼爱,甚至将公司都交给了安羽,安羽不是安家的种,安父这样做,恐怕另有深意。
那就是有意将安若嫁给安羽。
苏卿担心,如果不是有安父的默许,安羽不会对安若做出这样的事。
如果真是那样,她就是一个外人,有安父在,她也替安若出不了头。
苏卿没敢将自己的猜想告诉安若,否则她更加接受不了。
“若若,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好不好。”苏卿温声哄着安若。
安若睡不着,有苏卿在,她情绪也稳定了些,没有想要轻生的念头。
雨,下了一夜。
安若一夜失眠,天蒙蒙亮,她趁苏卿还在熟睡中离开了陆家。
安若刚走出陆家,就被人拽上了旁边的一辆车里。
“啊!啊!”安若本能地尖叫,反抗:“放开我。”
“安若,你是我的,就别想再逃,你这辈子除了赎罪,别的事都不需要做了。”
熟悉的声音让安若吓得打了个激灵。
安若看清眼前的男
人,五官俊逸,棱角分明,明明长得那样好看,在她眼里,却是恶魔。
“安羽,你这个王八蛋,放开我,否则我就将你欺负我的事告诉我爸。”
“请便。”安羽一点不受威胁,拽着安若的手:“怎么,你还惦记着李家那个纨绔?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别想嫁给别人,我不允许。”
“你就是个疯子,变态,我要去告诉我爸,我要送你去坐牢,让你身败名裂。”
安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逼急了,她会这么做。
可接下来安羽一句话,让她打消了念头。
安羽冷笑道:“你大可去告,到时有你爸跟我一块儿坐牢,也不寂寞了,哦,对了,杀人判多少年?”
安若快要崩溃了,这是在威胁她。
安若的手机响了,没等她去接,安羽将手机抢走。
是李森打来的。
安羽看着来电显示,怒火中烧,直接将手机摔了出去。
“以后除了我,任何一个男人都别想靠近你。”
“啊。”安若痛苦地尖叫一声,扬手去打:“你就是魔鬼。”
安羽轻而易举地截住安若的手,将她压在她头顶,双眸猩红地将头埋在安若的脖子处,嗓音沙哑:“安若,就让我们这么互相折磨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