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早有准备,冲外面喊了一声:“山猫叔,拿进来吧。”
话音一落,黄山带着几个人,一人提了两个箱子进来。
箱子往桌子上一放,就在众人好奇的时候,苏卿将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正是大红钞票。
苏卿将钱倒了出来,一箱一箱的钱,全部堆在桌子上,真是堆积成山的钱啊。
经销商与客户们心里皆是一震,脸色大变,纷纷站了起来。
苏卿还真拿得出一个亿?
“够吗?”苏卿轻飘飘地睨了眼钱盛徳:“不够的话,我再让人送些来,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本小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再提钱,她拿钱砸死他们。
陆容渊睨了眼霸气又嚣张的苏卿,满眼都是溺爱。
他就喜欢看苏卿嚣张跋扈的样子。
楼萦挺肉疼的,这些都是她的钱啊。
虽然她瑞士银行里存了好几亿,但是平常看的都是账户里的一串零,她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亿的现金摆在眼前,那绝对的视觉冲击。
苏卿吹了吹刘海,说:“拿一个亿筛选合格的合作伙伴,我觉得挺划算,希望你们记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损失你们几位客户,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可你们没了天狼这个客户,那你们就损失惨重了。”
做生意,一向都是相互的,这叫共生。
苏卿找人调查过,无论是这些经销商还是客户手里,都没有什么优质的合作对象,
这些年来,他们最大的收益都是来自跟天狼合作。
当然,苏卿也知道,这些人并不想真正解约,被梁云雷与吴亦龙挑唆,想争取利益最大化。
见苏卿来真的,众人都慌了。
钱盛徳忙说:“苏小姐,别这么冲动,我们都跟天狼合作了这么多年了,彼此建立了良好的信任,怎么能说解约就解约。”
苏卿嗤笑:“我没记错的话,刚才钱总好像说是只听梁云雷的,你们彼此建立了良好的信任,达成什么协议,那可跟我苏卿无关,也跟天狼无关。”
钱盛徳笑笑:“苏小姐,我能跟梁云雷达成什么协议,我之前也是被他忽悠了,不作数,不作数。”
变脸比变天还快。
这就是金钱的魔力。
其他人也说:“苏小姐如此热情地请我们来,自然也不是真想把事闹僵了,天狼好几批货都还压着呢,一时半会,你也找不到合适的买家不是。”
“苏小姐能豪气地扔一个亿出来玩,可天狼如果连续亏损,苏小姐怕是也吃不消,而且我们也不是真的非天狼不可。”
还有垂死挣扎的。
有骨气。
苏卿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你们其中不少人已经跟地煞那边接触了,既然解约了,那你们跟谁合作,我苏卿自然过问不了,只是奉劝大家一句,合作之外,先考虑考虑地煞的行事风格。”
众人再惊。
他们不少人确实偷偷跟地煞那边的人接触,打
算倒戈,如果不是梁云雷与吴亦龙又抛出诱人的条件,他们也不会举棋不定。
但是这事,苏卿又怎么会知道?
这个新上任的新首领,看起来并不是软柿子啊。
今晚,他们本想试探苏卿,看苏卿能否给出更好的条件,然而他们都想多了。
苏卿什么条件都没给,反而是直接切断所有合作。
苏卿的话,这次是彻底让他们开始慌了。
因为,他们拿捏不住苏卿,反被苏卿拿捏住了。
苏卿自然不是吃素的,她从接手天狼开始,就一直在梳理天狼所有往来的合作。
也嗅出了这些客户举棋不定的猫腻,让黄山带人亲自调查了。
这些资料,可都是新鲜出炉的。
她能张罗这些人来这,自然是有所准备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家都是一群在圈子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人物了,今天倒是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给吃定了。
苏卿坐下来,再下了一记猛药:“山猫叔,把解约合同准备好,对了,与暗夜合作的合同也一并准备了,今晚就跟暗夜把合同签了。”
“暗夜?”
众人惊诧。
“苏小姐,你要与暗夜合作?天狼与暗夜这些年来不是一直都不和吗?”
“是啊,我们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要跟暗夜合作的消息?”
别说苏卿这话把这些人惊了,就连黄山还有楼萦也很惊讶。
他们什么时候要跟暗夜合
作了?
这要是合作不了,不就是打脸吗?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苏卿面无表情地说:“忘了跟你们介绍,我身边这位,正是暗夜……”
苏卿看了眼陆容渊,说:“暗夜派来跟我们天狼合作的负责人,陆总。”
众人齐刷刷看向陆容渊。
陆容渊推了推眼镜,将代表暗夜身份象征的戒指不动声色露出来,薄唇微扬:“能跟天狼合作,暗夜感到倍感荣幸。”
众人目光落在戒指上,心里惊骇不已。
还真是暗夜的人。
能拥有这枚代表身份的戒指,就算不是暗夜的首领,那也是在暗夜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
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一直都没太注意陆容渊,毕竟陆容渊一直没说话,穿着休闲套装,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没有什么杀伤力,也不是天狼什么重要的人物,大家就直接忽略了。
现在一听是暗夜的人,他们如何不震惊。
陆容渊在抬头开口时,那一瞬间,气场完全变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传闻天狼暗夜不和,可现在,人都坐一起了,谣言不攻自破了。
陆容渊是暗夜的人?
楼萦与白飞飞对视一眼,心思一转。
黄山的脸色也变了变,多看了陆容渊几眼。
苏卿搬出了暗夜,再加上拿钱解约,气势做足了,这些经销商与客户立马就老实了,不仅不解约,更是主动让了两个百分点赔
罪,缓和关系。
这顿鸿门宴结束后,苏卿与陆容渊一块儿坐车离开,这也是为了做给那些人看的。
楼萦与白飞飞还有黄山坐其它车子。
陆容渊开车,他并没有往楼萦的住处开,而是在十字路口拐弯了。
苏卿发现路线不对,生气了:“陆容渊,你要带我去哪?”
“卿卿,要不再去吃点东西?我看你刚才都没怎么吃。”
苏卿本想说不需要,可看着陆容渊无意中揉了揉膝盖,还是心软了。
“我想吃馄炖。”
“好。”陆容渊立即带去附近的餐厅,给苏卿点了份馄炖,他自己点了一碗面。
今天搬出陆容渊,属实是计划之外,苏卿说:“刚才我是权宜之计,合作的事,可以不作数。”
“合同都签了,怎么能不作数。”陆容渊笑了笑:“卿卿,我知道你提出与暗夜合作,是想缓解彼此的关系,你在为我考虑,厉国栋把天狼交给你,还真是做对了。”
陆容渊本来准备当一回护花使者,可刚才他基本上无用武之地。
而且经过刚才,他又重新认识到一个有智谋,沉稳大气的苏卿。
一开始,苏卿先礼后兵,然后打心理战,击破经销商的心理防线,由被动局面到拿回主动权,这换成一个男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苏卿这个份上。
这样的苏卿,又如何让他不爱?
苏卿白了陆容渊一眼,口是心非:“谁为你着想了,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