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听到相公这般说话,只当是说笑,收拾好最后一个包裹,看了眼窗外天色,轻声道。
“相公,我去厨房烧饭,今晚我们早些歇息,养足精神。”
秦柔说完,便朝着房外走去。
徐修见娇妻不信,倒也没过多解释,只是暗自嘀咕道:“算着时辰,李府那边的银两也该快送来了吧?”
上午,李世璋临走时,给徐修提了一嘴,关于李府千两白银买诗词的事。
就是因为此事,徐修才有底气对娇妻说一切等去京都后再重新购置。
徐修定了定心神,看着天边余晖,眉头不由微皱,低声喃喃道:“这李府莫不是忘了?”
正当,徐修感到疑惑时,院外响起的热情呼唤声打消他的疑虑。
“徐秀才,李府家主李业,前来为徐秀才送礼!”
徐修闻言,眉头顿时舒展,清秀脸庞上划出笑意,心头暗自打趣两句,“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就来了吗?”
徐修快步出门迎接,只见一位圆脸小眼,体型富态,浑身散发珠光宝气的中年男子,满脸笑意的站在院中,身后跟着三四位抱着各色礼盒的家丁。
徐修见状,脸上笑意更浓,没等他出言客气,李业率先开口熟络道。
“徐秀才,果然是一表人才啊!真没想到卧牛村里,竟然藏着你这样一位大才。”
“我今日前来,一是兑现昨日千两白银买诗的诺言,二是送礼祝徐秀才入京都后步步高升!”
李业表明自身来意,说着说着便拍手,朗声道:“来,将银子抱过来请徐秀才过过目!”
话音落下,一位生得高大的精壮家丁,胸前抱着个四方红色檀木箱,从后方走出。
精壮家丁憋红了脸,慢慢将红色檀木箱放下,随后退至一旁。
徐修望着近前半米大小的檀木箱,心里隐约猜测到里面所装之物,白银,千两白银!
“徐秀才,请过目!”李业直接把木箱打开,脸上堆满笑意道。
箱子内的景象,正如徐修所料想的一样,满箱白晶晶的银子,暴露在空气之中。
徐修见到千两白银,瞳孔不禁微微震动,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还是难免有些震撼。
毕竟日子清贫惯了的徐修,哪里瞧过满箱白银放在眼前。
面对这千两白银,不止徐修一人感到震撼,随同李业前来的家丁们,瞧见箱内银两后,个个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见惯大财的李业察觉到徐秀才异样,圆脸上的笑意更浓几分,紧接着合上箱子,趁热打铁道。
“徐秀才,这些银子都属于你了,除了银子之外,我还为你备了几份小礼物。”
徐修回过神来,压下心头悸动,诧异道:“嗯,小礼物?”
李业轻轻点头,随后摆手示意,家丁们将怀中精致礼盒放下。
随着礼盒逐一放下,李业嘴里慢悠悠道:“就是一些锦缎衣物和胭脂水粉,及其一点点文房之物。”
徐修看着快堆满门口的礼盒,眼底闪过点点异色,心底不禁暗道:“财大气粗,这还真是亿点点啊!”
“咳咳咳!”徐修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用咳嗽缓解自身尴尬,但想到不要白不要,随即拱手谢道:“那...那徐修就谢过李家主的厚礼了!”
李业见徐修不是个迂腐之辈,心情不由大好,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一些小礼物而已。”
两人客套一番过后,在厨房里听到院内略显嘈杂的秦柔,来不及解下腰间系着的围裙,着急忙慌的跑出。
当秦柔瞧清院内景象后,柳眉不由紧皱,踩着小碎步来到自家相公身前,轻声询问道:“相公,这些人是?”
“送钱的”徐修低下头,贴着娇妻耳朵笑道。
秦柔眼中异色大涨,小脸上显露出狐疑,对于自家相公的话,感到不大现实。
送钱的?别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送钱?
徐修看着娇妻狐疑模样,唇角越发上扬,随后认真道:“他们真是送钱的!”
一旁世故圆滑的李业看着徐修夫妻二人这般,顿时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我是李府家主李业,我等此次前来确实是给徐秀才送钱的。”
秦柔听到眼前这个地主模样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绍后,脸色不禁一凛,视线猛地看向李业,显然不敢相信。
卧牛村里公认的大户人家李府家主,竟然亲自来给相公送钱?
这...这怕不是假的吧!
秦柔受到冲击,小手死死攥紧徐修后背衣衫,整个人处于异常紧张状态。
可还没等秦柔缓过来,院外又传来赔礼道歉。
“卧牛村县令许德,前来给徐秀才赔礼道歉!”
“织女坊新任掌司胡秀秀,携礼前来赔礼道歉!”
秦柔听到院外此起彼伏的道歉声,娇弱身子猛然一顿,大眼睛满是疑惑的注视着自家相公。
徐修眉头皱起,他对于院外卧牛村县令与织女坊掌司的赔礼道歉,也表示十分困惑,根本一点都不知晓。
县令和掌司自报家门后,赶忙领着人向院内走去。
一进院门,卧牛村县令许德就迅速将视线锁定在眉头紧锁的徐修身上。
许德也不管徐修同不同意,直接让身后衙役把赔礼之物抬上来,放在小院中央。
“徐秀才,前日都怪本官疏忽,让徐秀才遭受冤屈,这些赔礼请徐秀才一定务必收下!”
许德态度诚恳,说完赔礼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叠大周银票双手奉上,“徐秀才,这一千两银票也当做是本官的赔礼!”
许德说完,稍慢一步的织女坊新任掌司许秀秀,刚忙接上话题,顺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大周银票,柔声道。
“徐秀才,这一千两银票是织女坊的赔礼,望徐秀才您收下!”
徐修面对送到手边的两叠银票,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近前一众来人。
他此刻在想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么排着队给他送钱啊!
就在徐修陷入短暂沉思时,靠在他身后的娇妻秦柔,却已经被眼前阵仗惊到,小嘴张大久久都未闭合,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家相公,究竟干了什么?”